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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朝中大臣暗地裡勸我速立皇夫,以我這般的年歲,再不立皇夫,恐難有自己的子嗣。
陳詞濫調的話,在先帝年間就已耳聞,那時我伺候在側,他獨寵劉氏一人,是以朝臣不滿。
本不欲在意這件事,可陳硯來報,此事是由元莞的舊臣領頭而為的。
聞言我不覺失笑,陳硯驚奇:「陛下為何而笑。」
廢帝干預新君的後宮之事,按理我是該震怒的,可我提不起一絲氣來,就像見到小孩子生氣拿石頭砸我一般,撒撒氣罷了。
我笑了笑,吩咐陳硯:「你當作不知就可。」
陳硯不懂我對元莞的忍讓是從何心來,心生不平,開口勸諫:「陛下,由此事可見她在朝堂上亦有自己的人脈,可要連根拔起?」
「不必了,她愛鬧就去鬧。」我拒絕陳硯的好意,元莞想要鬧,就任由她去鬧。
我明知此事真相如何,卻裝作不知,任由朝臣勸諫,任由元莞胡鬧。
我對元莞的作為而無動於衷,導致這件無疾而終,沒有後話。廢帝安插朝臣,干預政事,在其他人眼中就是謀逆的行為,可我知曉元莞對帝位沒有興趣,不過是來試探罷了。
對於她的試探,我不生氣,反而覺得歡喜。她若不在意,為何要做這些小動作。
孤鶩來報,陸連枝頻頻向元莞示好,心思如今,路人皆知。
這件事讓我又頭疼,布蘇的事沒有結果,將陸連枝趕走並非是明智之舉,我深吸一口氣,只能忍耐。
元莞的要求,我從未拒絕過,她要出宮辟府,我卻拒絕了。
在她一力要求下,我將莘國公主府給了她。
我在那裡住了十餘載,每一寸都有我的回憶,也在府里給元莞建造庭院,可惜沒有人接受。
元莞迫切想要出府,我在擔憂她試探過後,是否改變心思要離開。
我試探幾句,她又回言諷刺,只得目送她出宮而去。
這樣一來,陸連枝與她見面愈發頻繁,而我作為皇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陸連枝的性情與家世無疑是好的,在收到皇城司的稟報後,終於產生懷疑,元莞與陸連枝是否當真般配,我將人禁錮在皇城內是否是錯的。
是否該給她自由。
許多問題在我腦海里產生,令我對自己厭棄。
繼狠毒之後,我大概又變得自私了。
漠視兩人見面後,我極力將心思放在政事上,城防軍是我一直以來想要收回的,奈何權臣勛貴都有人在,沒有周全的辦法是無法善了。
是以,我想出jsg一計。
但我的計策還未實施,竟有人來行刺。
刀劍入骨的那刻,我沒有覺得死有哪裡害怕,只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元莞厭我如斯,這麼都時日以來竟沒有一絲改變;我又覺得沒有見到她,大概會帶著遺憾去了。
以元莞的能力與人脈,握有殿前司,奪位不難。
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唯獨沒有想到江山、先帝、祖母。
奈何這些都是我的臆想,清醒之際,我望著熟悉的屋頂,耳畔是若竹的哭聲,還有太醫如釋重負的嘆氣聲。
可惜未曾見到她,不過幸好,我還活著,那些遺憾可再作挽回。
傷處劇痛,就連說話都疼得不行,我趁著自己清醒去吩咐陳硯去看著元莞,另外朝堂上的事也交給她,蘇聞魏律不敢違逆我的旨意,必會遵旨。
不出片刻,我又昏睡過去,再次醒來就見到元莞站在榻前。
醒來就聽到她的諷刺:「陛下果真是心狠之人,不怕戲演過了,大宋易主。」
我虛弱一笑,沒有同她計較,劇烈的疼痛下,我昏昏沉沉,就像陷入迷霧中,不知方向。
元莞再次留下,疼痛之際又覺慶幸。
她對我若即若離,我卻只想多看一眼,哪怕被她發現也不怕。
元莞嫌棄我之餘,不遺餘力地幫我處置政事,言行舉止比起為帝之際成熟許多,嘴巴依舊很壞。
她的『惡言惡語』聽著是厭棄,不知為何我聽出幾分其他意味來。
我自私地以為她對我依舊還是有喜歡的。
頹唐多日後,我打起精神來,就讓我再做一回自私惡毒的人。
陸連枝膽子頗大,人在宮裡竟也送信入宮來,我不大高興。
元莞故意激我,我暗自生笑,不覺搖首,未曾搭理。
從她的言行舉止中,可看出她對陸連枝並沒有男女那樣的喜歡。
哪裡有人送喜歡姑娘的禮物中會從旁人處要我,我還是她的『敵對』之人,這樣的心思一眼就可看出她的不在意。
我故意使壞,以一壇酒將人扣留下來。
養傷的時日與我而言,處處有驚喜,我愈發喜歡與元莞的獨處,那樣平淡的時日沒有太多的詭計,沒有太多的陰謀,簡簡單單,元莞時不時地諷刺於失去原有的意味,反而像是在提醒我:她還在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