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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趙原不動,皇帝調了路軍統領趙闊去同叛軍對峙,周暨趁機會京面見皇帝。
夫婦二人見過皇帝,就回魏國長公主府拜謁,去了方知老人家病了。
被皇帝氣病了,又擔心滿府平安,一來二去,心中鬱結,就病下了。
她這麼一病,元氏宗室都夾緊尾巴做人,更不敢與叛軍有所關係。此時,皇帝將資善堂內的三個孩子遣送出宮,讓人摸不著頭緒,不知她如何想的。
風雲變幻之際,人人自危,唯獨身在宮城的元菀毫不在意外間傳聞,每日裡盯著大太陽去湖畔釣魚。
說來也怪,不知是她手法不好還是運氣不佳,多日來連片魚鱗都不知什麼樣子。
孤婺日日跟著她,也頗為奇怪,時不時張望幾眼,道:「您這運氣太差了,上次陛下過來都釣了幾尾。」
「我的運氣自然是差,不然怎麼從皇帝淪為人人喊殺的過街老鼠。」
孤婺不敢接這話,笑了笑,默默退到一邊。
接連力幾日下來,元菀依舊無所獲,反是叛軍渡江而來。
消息傳至臨安,少不得引起一陣恐慌,再觀皇帝態度,平靜如水,波瀾不起,他們只好繼續捏著鼻子不出聲。
臨安城內的兵權都在皇帝手中,趙原又是木頭一根,整日裡只曉得忠軍,旁人也拉攏不得。
他們畏懼皇帝,無人敢生事,御史中丞依舊被關在天牢,御史台群龍無首,一聲都不敢吭。
消息傳過來兩日後,趙原秘密出城,無人知曉。
叛軍渡江後,元清則離開軍營,領著心腹悄悄靠近臨安城。
趙原去見的便是豫王元清。
他自己並不知道,由那名儒者領路,見到眉清目秀的青年後,心中一驚,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
元清十分享受他的震驚,親自給他斟茶,幽幽道:「指揮使該知良禽擇木而棲,如今元喬大勢已去,眾叛親離,宗室敢怒不敢言,被拉下皇位是遲早的事。」
院落清幽,里外都是豫王帶來的心腹,一番話後趙原徹悟,也自知自己毫無反抗的能力,頓時僵在原地。
元清就這麼侯著他,見他面色複雜,又道:「指揮使不識趣,今日可就走不出去了。」
豫王笑意綿綿,眼中卻是一片陰狠,就連趙原都心生後悔,當初竟覺得此人良善,
僵持不下之際,元清依舊覺得勝券在握,趙原坦誠道:「曾有人道豫王是奸詐之輩,我還不信,今日卻信了。」
「是嗎?不知是何人這般看得起本王?」元清面上笑意淡了很多,多了些怨恨。
趙原沒有繼續回答,反道:「豫王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在陰溝裡翻船?」
「你是何意?」元清臉色微變。
趙原深深嘆息:「我來時有人跟著,豫王自投羅網,只怕陛下也無法護下你。」
他方說完,外間就出現不一的腳步聲,院子裡湧進許多人,趙原跨過門檻,看著城防軍,愧疚道:「我還是不敵你。」
趕來的孤婺卻道:「是那位祖宗讓我來的。」
第109章 一百零九
叛軍人多在於幾位藩王聯合, 達成一線,可幾人之間的血緣淡薄,又無情誼, 是以皇帝並不在意這些人, 欲令上官彧遊說其中幾人,使得他們離心。
分崩離析後,聯盟自可瓦解。
但孤鶩陡然將豫王元清送至垂拱殿, 讓她駭然一驚,又見趙原跟著而來,不需明言就明白了。
元清當真是陰溝裡翻船,精心籌謀至今, 不想在最後一步被人直接挖了老巢, 見到皇帝後也不畏懼,直言道:「姑母近來可好?」
按著元氏宗室的輩分, 元清喚一聲姑母也是理所當然, 旁人並未曾在意,唯有皇帝自己心口一跳, 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殺人誅心,元清一句話就占據上風, 他輕蔑一笑:「姑母與侄兒敘舊, 留著這些閹人作甚?」
孤鶩被罵得臉色通紅,大步走過去直接一耳光抽上去, 故作一笑:「那位祖宗說了打你沒事。」
再次提到那位祖宗,元清氣得幾乎跳了起來, 可惜雙手被綁, 無法還手,雙眸滴血, 緊緊瞪著孤鶩。
孤鶩倒是不怕,反手又是一個耳光,直接將人抽得倒在地上,幽幽道:「這是替阿布郡主打的。」
打完以後,拉著趙原迅速退了出去,命人將殿門關上。
關門之際就聽到元清怒吼的聲音:「姑母就任憑這些閹人欺負侄兒?」
皇帝無動於衷,就憑元清聲聲姑母就可知他知曉當年那件事。
殿內光線暗淡,濃濃陰影留在元喬身上,似無形的山巒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她徐徐抬眸,看著囂張的元清,久久無法出聲。
元清兩頰疼得火燒一般,又見她陰鬱之色,心中猶在打鼓,道:「姑母害怕了,怕天下人知曉您不過是私生子,還是累得生父被殺的私生子,沒有您,祖父當年怎會慘死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