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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她心中放不下賭約的事,多了些憋悶,可賭約是自己提的,也沒有臉面去反悔,唯有自己憋屈著。
酒過三杯之後,元喬緩步出來,見到月下倩影,笑了笑,道:「你這是喝悶酒?」
「你來了就不是喝悶酒,陛下要飲一杯嗎?」元莞道,桌上只一隻酒盞,順手就將自己喝過的遞給她。
酒盞上沾染著元莞的氣息,元喬不去接,吩咐人去取新的來,元莞睨她一眼,自己將盞中剩下的酒喝盡了,而後不善地看著她:「周暨道我欺負你,就是以下犯上。」
莫名提起周暨,話意就有些遠了,元喬在她身側坐下:「你醉了嗎?」
「沒有,你看才幾杯。」元莞晃了晃手中的酒盞,覺得疲憊,就靠著元喬的肩,揚首看著月亮:「那個很圓。」
「嗯,也很明亮。」元喬迎合她,將她手中的酒盞奪了過來,倒了一杯後,置於鼻尖聞了聞:「酒味醇厚,你怎地喝這麼烈的酒?」
「她們給拿的,不曉得。」元莞酒勁上頭了,見到滿滿一杯酒後開心一笑,接過就喝了,復又遞給元喬:「還要。」
迷濛的視線從月間滑落,兜兜轉轉一番後落在元喬身上,她端正地坐好身子,這般近距離地面對面,讓她視線無處安放,掙扎一番後,落在元喬的面上。
月下清冷的人被銀輝鍍上冷意,似神女不染纖塵,如水中白蓮不可褻玩,可她偏偏想要去碰。
元喬的到來,讓她的視線更加灼熱一分,本就不是克制之人,伸手摟住元喬的脖子,碰上她的唇角。
庭院內還有婢女,元喬驚得恍惚,想而未想就將人推開,元莞不想她會拒絕,推得踉蹌一下,摔下座椅。
手心擦到石子,疼得她一個激靈,微薄的酒意登時散去。
元喬腦海里一片空白,婢女先她一步將元莞扶坐起來,忐忑地退了下去。
元莞怔怔地盯著自己擦破皮的手心,半晌沒有言語,不知是疼還是酒意作祟,眼眶紅了些許。
庭院裡頓時寂靜下來,元喬後知後覺地查看她的手,道:「疼不疼?」
她掃了一眼庭院裡干站著不動的婢女:「去取水和藥來。」
元莞低頭不語,她後悔不已,領著人就回屋。
「我方才不曉得你沒有注意,下次不會了。」
輕聲細語的保證在屋內響起,元喬見她還是不說話,只得先查看她的手。石子堅硬,蹭破了皮,滲出紅色血痕。
別院不比宮裡都是鵝卵石,石子都帶著菱角,輕輕一碰,皮就破了。
元莞恍惚一陣後,抬首怔怔地看著元喬。
元喬抵不住她的視線,率先敗下陣來,又恐她胡攪蠻纏,趁著宮人取水未來,先親了親她的唇角當作賠禮。
唇角上漾過一陣冰冷後,就什麼都沒有了,漣漪未起。
元莞嫌棄道:「陛下可真敷衍。」
「看來手不疼了。」元喬見她恢復jsg常態,就放下心來,恰好婢女送來熱水,親密的動作就此頓了下來。
婢女擰乾帕子想要給元莞擦拭傷處,元莞將手背在手心,目光落在元喬身上。
意思很明顯了,想要罪魁禍首來擦、上藥。
元喬理屈,屏退婢女,以帕子輕輕將傷口周遭的灰塵擦去,又叮囑道:「醉酒誤事,可曉得了。」
「哪裡是醉酒誤事,分明是陛下太過心狠,說推就推,都不提前說一聲。」元莞嘶嘶了兩聲,徹底感覺到疼了。
喊疼的聲音讓元喬到口的話咽回肚子裡,只好耐心道:「你有理。」
擦拭後,以指尖挑了些藥膏抹在傷處,元莞疼得抽了抽手,元喬睨她:「之前手臂傷了都聽不見你喊疼,今日就擦破皮怎地這麼疼。」
元莞不屑:「疼也是要看情況的,之前沒人心疼我,喊了也沒有用,還會遭人白眼。」
「你有理。」元喬重複說了一句,想起之前確實如此,就算喊疼劉氏也不會理會。
上過藥後,元莞就徹底醒了,半摟住元喬:「我記住方才的事了。」
元喬不敢再推開她了,好笑道:「這有甚好記的,手臂的傷都不記,記這做甚?」
「手臂的傷是我咎由自取,這次是你害的,自然記著。」元莞振振有詞,眼中夾雜著淡淡得意,白日里的愁緒也跟著不見了。
「記著、記著,給你一本帳簿,從頭至尾地記著。」元喬無奈應之,吩咐婢女去準備熱水沐浴。
元莞不知悔悟,還點了點頭:「陛下有此醒悟,也是好事。」
「莫要貧嘴,去沐浴。」元喬懶得再聽她的胡話,再說下去又該不正經了。
「手傷了……」元莞蹙眉,看著傷到的右手,頓覺頭疼,想起什麼事來又是一驚,元喬淡笑:「我幫你沐浴?」
「不要,我都未曾看過你的,你怎可看我的。」元莞頓時感覺吃虧,起身乖乖去沐浴,免得被人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