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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她來試探,元莞就直言告知,彎了彎唇角:「周夫人莫急,也未必只有一人。」
未必只有一人?周夫人不明白,她想再問,元莞就已經離開了,她將原話告訴周晉。
周晉反覆揣測這句話,兩府宰執都是疏密院知事、中書令為主,難不成蘇相的位置也不穩固?
近日裡蘇聞頗得陛下看重,不似是要替換之意,再者這麼大的調動應有風聲才是,想了想又否認了。
他思索幾日都沒有想明白,皇帝下旨意,廢中書令職,設左右二相統管中書。
二相選擇何人,還在商議中。
周晉恍然大悟,元莞口中的『未必只有一人』原來是要立二相,眼前又有希望,就算陛下心屬上官蕤,那他也還有機會。
中書內的職權一分為二,將皇權推至更高的頂峰。
周晉浸淫官場多年,如何不明皇帝的意思,雖說不甘,可亦無辦法來抗拒。
僵持半月後,皇帝下旨,任命上官蕤與周晉為中書左右二相,不分高低,各司其職。
一番變動後,已近冬日,第三波易軍抵達臨安城。
城防軍六萬人馬,地方軍占據其中一半,各營指揮使互不認識,待換定之後,需任命總指揮使。
餘下的三萬原城防軍只有副指揮使,處於一盤散沙中,皇帝遲遲未曾任命指揮使,讓人心中不定。
沒有指揮使後,那麼總指揮使就需在地方軍中任命。
朝堂上無法平靜,一波接著一波,元莞念叨著的遊船也未曾有下落,陳硯處查到源頭了。
當年劉謹行買回來藍眸孩子後,確動了殺心,只是賣女之人早先一步跑了,無影無蹤。在劉氏一黨倒下後,復又回到臨安城。
能有此心計的人,可見並不愚蠢。
陳硯苦尋無果,還是那人主動找了過來。他不敢輕信,也不敢將人趕走,先去稟告元喬。
朝堂事務繁雜,元喬忙裡抽空聽了此事,言道:「主動找回來,定有問題。」
要麼為了錢,要麼就是假冒受人指使,總之不會因為想念孩子才來的。
陳硯道:「臣也有這麼想,見與不見,望陛下賜教。」
「見一見,明日朝後你將人帶進宮來,找一處廢棄的宮殿將人帶進去。」元喬吩咐道,未查清之前不能驚動元莞,免得惹她傷心。
陳硯吩咐去了,方退下就見到元莞走近,望著陳硯的背影,下意識道:「他來有事?」
「皇城司的事。」元喬垂眸敷衍過去。
元莞沒有多問,捧著藥膳入內,遞給元喬,而後問起布蘇的事:「陸連枝到年底或許就會回來,可有消息?」
「還未曾有,且等上幾日。」元喬這才抬首,見她站在一側,好心往一側挪去,不想元莞拒絕:「我來不過盯著你喝那藥膳,我還需出宮去。」
元喬飲藥膳的動作頓住,掀了掀眼皮不在意道:「你出宮做什麼?」
「周夫人請我賞花。」說完,元莞就催促她快些飲。
元喬將藥膳放下:「燙了。」
明明身體不好的是元莞,偏偏近年來總是元喬病著,是藥三分毒,太醫就開了藥膳,元喬忙碌之余時常忘了這些。
若竹苦勸不得,就告知元莞。元莞只得接下差事,每日裡往垂拱殿就走得勤快些,周夫人邀約,她自然要去的。
「不燙的,我方才試過了。」元莞端起藥膳吹了吹,又輕輕抿了一口,溫熱尚好飲,遞給元喬:「不燙了。」
元喬不接,眸色晦澀,「你去周府做什麼?」
周晉至相位,春風得意,門前門客幾乎未曾斷過,相比較之下,上官蕤就低調許多,寒門出身,比不得周晉家世顯赫。
元莞不與上官蕤走近,反而與周夫人談得好,元喬都不知她要做什麼。
「她約我看花,就看一看。」元莞將碗端起遞至她唇角處,急道:「涼了就不好了。」
元喬不為所動,只揚首看著她:「就只為看花?」
「嗯,就看花。」元莞重複道,見她不喝,便道:「再不喝,我灌了。」
「灌?」元喬初聞這個字,皺了皺眉頭,身前的元莞算著時間,覺得她莫名磨蹭,索性大口喝了一口,迅速親向元喬,舌尖動了動,將口中的藥膳過渡到她的口中。
元喬睜大了眼睛,來不及吞咽下去,口中分不清是元莞的味道還是藥味,咳嗽兩聲後,元莞故技重施,她拒絕道:「別、我、我自己來。」
元莞得意地眯住眼睛,將碗遞給她,看她喝了乾淨,才滿意道:「你若乖一些,哪裡要灌藥的。」
元喬幾乎冷了臉色,元莞轉身就走,想起一事來,又道:「晚上的藥膳,我也會來盯著你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