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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嗯,近日天氣不好,手可疼?」元喬沒有說著她的話去說,關心起她的手臂來,當年留下的病根,已然無法根除,平日裡還好,陰雨連綿就會感到疼。
她起初不知,後來落霞無意透露的,可惜太醫也束手無策,只能平日裡多加注意。
被握住手腕後,元莞也不動了,隨她握著,就想知曉她做什麼。
她難得地乖順,令元喬眼中蘊起笑意來,詫異道:「你今日倒很乖。」
「我非稚子,乖字一詞不合適。」元莞冷著臉色,轉首看著窗外,元喬握了會兒,也未曾做什麼,鬆開了手,「回府注意著身體。」
元莞應了一聲,目光從她腰際的香球上略過,想起一人來,「元清守孝一年多了,難不成真的守滿三年才回封地?」
元清與其父不同,為人溫潤,待人謙虛,給父親守孝之際,幾乎不出府邸,就像不存在一般,元莞看到腰間飾物想起那枚玉令,這才憶起臨安城內還有這人。
「嗯,他不惹事,懇求替父守孝三年再出城,你放心,我令人盯著,不會生事。」元喬道。
是人都有軟肋,元喬對豫王一脈一直都很寬容,元清又真的是她侄子,比元莞這個假的要真的多了。元莞也沒有再說什麼,淡淡提醒她一聲:「陛下莫要砸了自己的腳。」
她不信元清憨厚老好,就憑著他父親膝下那麼多兒子,他還能穩坐世子之位,就可知心思不簡單。
「好,我會注意的。」元喬笑意溫煦,心口的暖意漸漸而起,見她擔憂,又寬慰她:「他在京無權,又不與人來往,待孝期結束就令他就藩。」
元莞見不得她為jsg豫王一脈的人說話,眄視她:「既然有孝心,哪裡不能守孝,偏偏選擇臨安城這個是非之地?」
她極為反感,元喬不好再談,避重就輕地令她多保重自己的身體,莫要貪涼。
「執迷不悟。」元莞臨走說了一句,元喬目送著她離開,想起她陡然生氣,又是一笑。
元莞並非是執著於舊事的人,或許在時間的流逝里會漸漸忘懷。
她可以等,三年五載,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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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莞去資善堂的事,隔日宗室就知曉了,有人表示不滿,道廢帝居心不良,意圖利用宗室子謀事。
上奏的不僅有御史,還有宗室內的人,奏疏發回中書,魏律令人壓下,翌日又有人接著上奏,御史台不可動,皇帝將不滿的宗室子貶出京去做巡察使,體會民生疾苦。
幾道調令一下後,就不敢有人議論此事,宗室捏著鼻子不敢出聲。
皇帝有意偏袒,也無人敢說什麼,御史再不滿,也不敢接著去上奏。元喬與小皇帝不同,她並非是傀儡,是握有權柄的皇帝,他們言官只有勸諫的作用,皇帝不聽,他們吵破天也不無用。
畢竟非是觸及朝堂根本的大事,鬧狠了,也是他們無理。
貶黜的消息很快鬧到全城皆知,皇帝與元莞一般,對宗室並不親近,他們所為無異於自尋死路,也無人敢去求情。陸連枝對此事有不同看法,恰好在魏國公主府做客,就當作玩笑話同長公主提起。
魏國長公主不涉政,但此事涉及到元氏宗室,她也有所關注,可心裡依舊偏袒元莞,不屑道:「不就路過看一眼,也值得這麼鬧,就是閒得無趣,打發出去也好。」
陸連枝手中剝著堅果,明白魏國長公主的偏袒,跟著道:「是小事,可我感覺陛下對元莞格外看重,感覺不一般。」
「姑侄這麼多年,若無情分,也奇怪。」魏國長公主不明白話中之意,只當是平常疑惑,她熟知元喬的性子,並非絕情,廢帝後對元莞一直愧疚,也是不斷彌補,更不會因為小事就發落她。
兩人想不到一處去,陸連枝感嘆她被姑侄關系所蒙蔽了,便道:「元莞道她二人並非是姑侄。」
這些話聽了太多,魏國長公主不信了,若不是姑侄,元喬將人留在身邊做什麼,她不予回言,陸連枝又開口:「陛下好似喜歡元莞,待她不同尋常。」
「哪種喜歡?」魏國長公主眼皮子一跳,感覺話中有話。
陸連枝將剝好的堅果遞至她身旁的几上,虛虛一笑,將聲音壓低:「自然是男女之情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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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裡酷熱,元莞搬進三面圍水的竹樓里,開窗可見碧綠的湖水,躺在床.上就能聽到潺潺流水聲,清涼而愜意。
府里被她修繕過一番,不抵垂拱、福寧二殿奢華,冬日取暖、夏日避涼卻不差,她走在竹樓廊下,赤腳踩在水面上,透骨的涼意從腳底傳至肌膚內,舒服得眯著眼睛。
她快活不已,那廂落霞迎著魏國長公主走來,竹樓內清涼,踏上來就感覺散去酷熱,魏國長公主也覺得散去幾分酷熱,見到水面嬉戲的人,眸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