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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府內皇帝儀仗還擺著,不好多留,亦不能當真將人擄回宮去,來日方長,不急在今日。
她起身之際,腰間的香球晃動,元莞這才看見了,眸色變了變,「陛下傷好了嗎?」
「嗯。」元喬回答後,帶人離開。
她走後不久,陸連枝就來了。
元莞頭疼,後悔沒有同元喬回宮,這裡還不如宮中自在,讓人去回話,身子不適,不便見客。
她低估陸連枝的耐心,拒絕一次後,還要二次、三次,甚至日日都會來,比起元喬勤快多了。
拒絕次數多了,就會令人起疑,不想同她說起城防軍的事,就拉著她去御街走,馬車漫無目的地往前駛去,御街之後,得見一匾額,上面寫著『花閣』二字。
花閣二字映入眼帘,極為熟悉,且不說花閣的建築構造,光是名字就令元莞好奇,急忙讓車夫停下。
陸連枝順勢去看,見她頗為感興趣,忙捂住她的眼睛:「非禮勿視,趕緊走。」
「為何要走,聽說這就是一尋常酒樓,非禮勿視?」元莞好奇,陸連枝的反應與元喬所說不同,元喬肯定是在騙她的。她吩咐車夫停下來,要進去一探究竟。
陸連枝慌了:「你不能進去。」
「白樓能進,為何花閣就不能進,午膳我做東。」元莞瞧著此地建築構造比起白樓更為奢靡精緻,可以往只知臨安城第一酒樓是白樓,可未曾聽過有花閣。
她被陸連枝拖著不讓下車,心里愈發奇怪。
花閣之外,貨郎無數,酒樓少,胭脂水粉的店鋪倒是不少,往來的行人也多。馬車停於花閣外,吸引人也是不少。陸連枝窘迫,呵斥車夫快些走。
奈何車夫是元府的人,只聽元莞吩咐,馬車依舊僵持在原地。
陸連枝急道:「這是男子玩鬧之地,女子不可隨意進。」
元莞一本正經道:「為何男子能進,女子就不能?是否對女子不公,且今上都是女帝。」
說起道理來,陸連枝哪裡是元莞的對手,對面的人舌燦蓮花也不為過,她無奈道:「你要去一人去,我是不去。阿爹曉得,會打斷我的腿。」
「打斷腿?」元莞想了想,還是縮著腦袋回馬車,心里默默記住這座花閣。
陸連枝這才拍著胸口坐回馬車,同她解釋道:「花閣之內都是賣身的女子,只要給足銀子,就可與人一夜風流,往往都被文人雅士視為不恥之地。」
『一夜風流』四字讓元莞陡然明白了,那日蘇聞也在騙她,並非是什麼酒樓,而是骯髒交易之地。她惱道:「為何不禁止?」
「食色性也,古來有之,再者也有女子風流之地,你不知罷了。」陸連枝隨口道,發覺眼前這位廢帝對於情.事想得很單純,竟連花閣之地都不知曉。
元莞恍若學到了新知識,驚嘆道:「女子風流之地,那、裡面做交易的都是男子?」
陸連枝在她誠摯的視線內點點頭,想了想,又添一句:「女子風流之地,也有女子,並非都是男子。」
明明說著不恥之事,元莞反應很正經,就像曾經在太傅手中讀書聽課一般,將『知識』都裝進腦子裡。
陸連枝覺得自己在教壞她,左右一想,她早晚會知曉,只不過眼下說得早了些罷了。
元莞學到『新知識』後,用過午膳就回府,令人去查一查花閣之地。
不想花閣沒有查清楚,白樓的東家死了,少東家少不經事,一座酒樓就這麼落到叔父手中,作為少東家,竟一分銀子都得不到。
元莞並未在意,反是落霞憤恨不平地罵了幾句,她忽而一動,喚來心腹:「你令那少東家去狀告叔父,要回酒樓。」
落霞奇怪:「您幫助那位少東家做甚?」
「不幫他,我幫自己。等那位少東家官司贏了,他不會打理酒樓,我便找人買下來。白樓之地,慣來是貴族愛去之地,到時會有不少銀子進帳。」元莞摸摸自己下顎,尤其是那年與周暨去白樓,被趕了出來,可見白樓在臨安城內時日久了,有自己的經jsg濟與人脈,這些是銀子無法買來的。
她既已出宮,總得好好謀劃,不能聽之任之。
「可是您有這樣的想法,旁人也會有的,再者您有銀子嗎?」落霞毫不猶豫地潑了盆冷水,那麼大一座酒樓盤下來,肯定費不少銀子。
元莞被她提醒後,想起元喬的庫房,同落霞低聲道:「把那座庫房賣了。」
落霞:「那不是您的。」
「鑰匙在你手裡,就是我的。」元莞毫不猶豫地下決心,元喬搶了她的私庫,她賣她的庫房,也不為過。且在宮外,沒有銀子就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