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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我只是去見見她罷了,酒中無毒,是你自己多想。」元莞不願多說,抬腳就要走,元喬不肯,兩人僵持下來。
元莞凝視她的怒容:「陛下氣什麼?」
「氣你不知分寸。」元喬道,更氣你不該拿性命玩。
元莞嘲諷道:「我無分寸,同你有什麼關係,你我已不是姑侄,你也不需顧及先帝的情分來照顧我,就像劉氏說的那樣,莫要養虎為患,指不定有一日我會將你從皇位上拉下來,你不是文宗血脈的事,我也知情。」
眼中極盡冷漠,湛藍色的眸子似要結成寒冰,元喬被她看得心中發冷,半晌才道:「你不許出宮,這裡隨你。」
說完匆匆而去,元莞氣得冷笑不止,殿外的孤鶩嚇得不敢入內,探頭看了一眼,又縮回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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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莞被困在宮裡,陸連枝卻不知情,照舊登門去做客,等了半日都未曾見到。
接連去了兩日,還是沒有見到人,覺得哪裡不對,轉道去了魏國長公主府問情況。
人不在府上,多半去了宮裡,還沒有開朝,皇帝也無事,魏國長公主只得入宮去問問。
元莞倒是自在,待在宮裡與府里沒有區別,元喬忙著豫王的事,也沒有時間來煩她。冬日裡水面結冰,冰下魚兒成群,她令人砸開冰面,一人垂釣,身側孤鶩就這麼守著她。
她怡然自得,坐了整日,孤鶩站得腿腳發麻,索性在她身旁坐下:「您與陛下吵了?」
「沒有,你見過廢帝與新帝吵架的嗎?」元莞回道。
孤鶩想了想,好像也是,便道:「那她為何不讓你出宮?」
元莞想了想,也想不通,隨意道:「大概忙得腦子壞了。」
孤鶩:「……」他閉緊嘴巴,不敢再言語,看著木桶里兩尾魚,游來游去,默默地站起身,退至幾步外。
被元莞認為腦子壞了的元喬與蘇聞商議後,將豫王世子宣回臨安城打理豫王喪儀,其他涉案的人皆按律處置,一時間牽扯不少人,尤其宮內禁軍人數最多。
好在都是些微末等級之人,元喬趁機處置一批朝臣,提拔自己的人。
蘇聞才剛退下魏國長公主求見,她揉了揉酸痛的額角,起身去迎魏國長公主。
兩人之間也不寒暄,魏國長公主直接問元莞的去處。
「她在宮裡,人是好端端的,您放心。」元喬忽而感覺一陣頭疼,那日也不知元莞同劉氏說了什麼,自那日後劉氏就不吃東西了,宮人日日勸,都無濟於事。
「那、那為何不讓她出宮?」魏國長公主斟酌著語句,元喬畢竟是皇帝,手握生殺大權,自然比不得從前攝政時。
元喬倒也未曾隱瞞,將那日的事情原本說了出來,也沒有隱瞞,魏國長公主徹底失去『興師問罪』的心思了,跟著道:「與那劉氏最好遠些,罵幾句就放她回去。」
她頓了頓,也跟著擔憂:「酒中無事?」
「無事。」
得到答覆後,魏國長公主才放心,首次覺得元喬做對了,不覺點頭:「那陛下何時令她出宮?」
元喬道:「她何時悔悟,何時出宮。」
「我去勸勸。」魏國長公主跟著長嘆一聲,一個個都是倔強性子,也不知曉如何收場。
元喬卻拒絕:「不用了,您勸她也無用。」
魏國長公主摸不透她的心思,心裡放心不下,還是堅持要去勸一勸。元喬也不退讓,見了魏國長公主,元莞指不定氣勢更加囂張。
屢遭拒絕後,魏國長公主嘆氣離開。
元莞釣了整日的魚,也只得兩尾,且不過巴掌長,一人吃都不夠,天黑之際,她又放回湖裡。
處理好豫王的事,元喬才脫身去見元莞。
兩人恰好同時回殿,元莞照舊不理她,回殿更衣,元喬在外殿等著,几上放著幾冊遊記,上面有著宋文注釋,不是元莞的筆跡,約莫是陸連枝的。
胡人的字不似大宋易懂,元喬不大懂,看過兩行後,元莞就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出來,先開口:「陛下何時放我回府?」
「你曉得錯了?」元喬放下遊記,抬首看著她。
元莞憋屈,「那你來做什麼?」
元喬告訴她:「看看你可曉得錯了,劉氏絕食,你該滿意了。」
「那你來興師問罪的?」
元莞語氣不善,元喬也習慣了,炸毛的人總要順毛摸一摸,她將語氣放緩和:「劉氏的事,你莫要再想,你若答應,萬事皆可。」
眼下的境地,她不會令元莞陷入是非之中。
「萬事皆可?」元莞眉眼一動,想起劉氏的事,語氣一轉:「那你去做?」
「不做。」元喬拒絕,豫王一死,正是多事之際,太后若薨逝,朝堂上必有人將矛頭轉向元莞。
眼見著又要炸毛,她添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