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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她諷刺一笑,怨不得元喬廢帝,本就是血統不正,元喬所為並沒有錯,錯的只是她而已。
血統不正,還指望做一好皇帝,天真而無知。
「你為何不想?」陸連枝不懂她的感情,緊緊凝視她,奈何只看到平靜到波瀾不起的面色,忽而想到一詞:喜怒不形於色。
元莞並非是表面上這麼簡單,她有些失望了,還是不想放棄:「我同你說了,只是想讓你知曉,我喜歡你罷了。」
「我也是在告訴你,我是一隱患。」元莞起身,收回視線,她要回府。
陸連枝未曾想到她會這麼早就走,勸道:「用了午膳再走。」
「不必了。」元莞甚是冷酷,頭都不回,領著落霞離開。
*****
公主府內的元喬送走魏國長公主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不久後,孤鶩送來蘇聞請罪的奏疏,藩王死在獄中,是他監管不力,未查明之前,就先來請罪。
能做到樞密院知事的官位,都不是酒囊飯袋,言辭之間都是愧疚,懇求陛下降罪。
元喬將奏疏放在一側,豫王的事等到開朝後再作商議,所有的線索都因他的死而中斷,剩下來的事只需往旁人身上推即可,豫王一府依舊在。
廊下的風吹進門內,透過肌膚,引起一陣寒冷,元喬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抬腳欲回宮,在府門口見到回府的人。
元莞裹著大氅,露出一張粉白小臉,眉眼不豫,似有心事,走近後,才看到她鼻尖凍得通紅。
元喬回宮的心思止住了,在她路過之際,主動開口:「你怎地回來了,用過午膳了?」
「你要回宮了?」元莞恍惚其神,被她擋住,才看清府門前的馬車。
元喬沒有回應:「回屋再說。」
元莞沒有拒絕,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回屋,未曾開口,她就遞一本奏疏,翻開後,就見蘇聞的字跡。
請罪的奏疏,元莞看過不少,下面的人辦事不力,往往就會上請罪的奏疏。蘇聞的不同,言辭犀利,字裡行間可見事態嚴重。
「陛下去見蘇聞?」
「你覺得該不該見?」元喬反問她,想知曉元莞的看法,又見她愁眉不解,就想同她說說話。
元莞不知她的心思,順勢開口:「你既要壓制蘇魏之勢,眼下就不可見,讓他多反省幾日,陛下該知曉如何安撫朝臣。」
「我知曉,那便不回宮了。」元喬應道。
「嗯?」元莞一驚,她方才說了什麼,就不回宮了?
元喬淡然起身去吩咐婢女擺午膳,姿態嫻熟,她不悅道:「這不是你的公主府。」
「嗯,也是要用膳的。」元喬溫聲回她,見她情緒回緩,才徐徐問起陸府的事。
元莞本不想說,見她賴著不走,就道:「陸連枝說陸家最適合我,是我最好的避難之地。還說、她……」
她頓住,情愛的事有些難以啟齒,嘴巴抿了抿,可見到元喬站在自己面前,就咬牙道:「她說喜歡我。」
元喬臉色變了。
她滿意地揚起下顎,拍拍手起身回去回屋更衣。
走了兩步,元喬驀地伸手,握著她的手:「你如何想的?」
元喬的手很冰,就像冰雪,毫無溫度,凍得元莞立即收回了手。
「你如何想的?」元喬重複問一遍。
元莞將手背到身後,不讓元喬再碰,故作冷凝:「與你無關。」
元喬不再言語了,放她回屋,深深一嘆,好似都認為陸家是元莞最好的去處,她這裡不好嗎?
可能真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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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元喬就回宮而去了,沒有多加逗留,元莞樂得自在。
沒等開朝,她就尋了機會入宮,並不是去垂拱殿見元喬,而是去了慈安殿。
兩年前廢帝之後,劉氏就一直待在殿內,被元喬的人看住,斷絕與外界來往。
元喬與她合謀,是為將元莞摘乾淨,亦是無奈之舉,待到事成之後,自然要將人看住,不會留機會與朝臣通信。
慈安宮外是侍衛司的人看守,見到元莞後,不敢放行,又不敢拒絕,唯有令人匆匆去問皇帝的意思。
元莞不為難他們,在宮外等著,直到傳話的人回來,才拎著食盒入內。
宮內景色如舊,與兩年前並無太多的差別,可見元喬待她不差,漠然走過,劉氏身旁的宮人匆匆來迎,見到她,神色大變。
她溫厚一笑:「我來見太后。」
宮人慌張地跑開了,像是驚弓之鳥,受不得刺激。
元莞未曾見到太后,就感到暢快,放慢步子,悠悠賞著慈安殿內的冬景,直到劉氏自己匆忙出殿。
劉氏頭髮烏黑,美麗如舊,她很會保養,就算無人面見,也會懂得施妝穿戴,將自己打扮得很美。
見到她,就不自覺想起元喬,那位美貌風骨都令人嘆服的女子,元喬的美,天然去雕飾,而劉氏恰好相反,濃妝艷抹一詞恰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