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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近了才知是元莞。她看向案上的白紗燈,小人圖極為精緻,一舉一動都顯得憨態可愛, 她欲多看一眼,就見元莞移步擋住。
元莞厭惡那盞燈,哪裡容得旁人看,擋住後, 就將燈抱走, 匆匆離開。
元喬莞爾一笑,同陸連枝道:「她嫌棄燈畫太醜。」
「那是陛下所畫?」陸連枝驚訝道, 都道皇帝滿腹經綸, 書畫造詣高,不想一副小人圖也活靈活現, 看著元莞緊張之色,她猜測道:「畫上是元莞?」
比起元莞的四不像, 那六幅圖很容易讓人看清畫的何人, 元喬也未曾否認,點頭承認, 而後說起布蘇的事。
陸連枝感覺哪裡奇怪,皇帝畫元莞做什麼, 還放於燈上, 元莞方才之色,對皇帝毫無尊敬, 怒氣沖沖,不似君臣,更像是為燈來興師問罪的。
她想不通,元喬神色如故,所言皆是通商之事,也不好再問了。
問罪沒有成功的元莞,回去後將燈交給落霞,壓入箱底。
反是豫王,她心中多了計較,讓人去近身看看,若真是豫王所為,此事也不難解。他自己撞過來的,正好將人趕出臨安城。
入夜後,元喬又來了,元莞令人將宮門反鎖,直接將人關在外面,天寒地凍,也不去管她如何。
宮門一鎖,元喬望而生嘆,只得回殿而去。
內侍還沒有動靜,倒是豫王死不要臉又入宮,天氣濕滑,走上台階之際,不慎滑了一跤,整個人摔了下來。
孤鶩嚇得心口一跳,忙幾步近前,將人攙扶起來,拂去身上的灰塵,忙道:「豫王小心些,冬日路不好走,好幾位大人摔倒了,可要召太醫看看。」
拂去灰塵之際,袖口中的手順勢將腰間玉佩拽了下來,嘴中依舊喊著讓人請太醫。
豫王惱火,也不顧及孤鶩的身份,一把將他推開:「狗東西,也不看看本王是誰,你們當值不曉得把水擦擦,本王身體金貴,你們誰擔得起責任。」
口中又罵了幾句,孤鶩點頭哈腰,讓人扶著豫王進殿,自己腳底抹油地了去了福寧殿。
玉佩遞至元莞手中,她與圖紙對比之後,冷笑道:「還真是一樣,你可曉得豫王府這個圖案有什麼來由?」
「這個不知,容臣回去查查。」孤鶩道。
「也可,你將玉佩留下,此事也不令你為難,據實回稟元喬。」元莞坦誠道。她給孤鶩留了出路,也不會令他難做事。
孤鶩笑著退了出去。
垂拱殿內的豫王摔得不輕,口中罵罵咧咧,元喬不予理會,垂首批閱奏疏。
罵過一陣後,豫王還未曾消氣,知曉君臣分寸,也不好再發難,便道:「陛下,臣想為世子求娶蘇相的孫女蘇瀾。」
御筆頓住,元喬掀了掀眼皮,波瀾不驚道:「世子之jsg前已成親,讓蘇瀾做妾?」
「陛下有所不知,世子妃早已去世,世子孤身一人。」豫王道。
元喬不肯:「蘇瀾不過十五、六歲,給世子做妾,你覺得蘇相會應承?」
「所以臣來請陛下賜婚,一旦賜婚,蘇聞那老兒就不會抗旨。」豫王自信。
「我會問問蘇相的意思,兩家之好,本就需你情我願,若是結怨,也是功虧一簣。」元喬淡淡道,旋即命人去請蘇聞。
豫王不以為然,「陛下是天子,一句話就可,不會結怨。」
元喬直言:「你之意,不過是拉攏蘇聞,賜婚之後,蘇聞不願,你照舊是一場空。」
豫王心思被揭露得徹底,他也不覺得難為情,反而氣焰更勝:「蘇聞不臣,陛下當除之。」
「豫王不臣,朕依舊耐心待之。」元喬從容道。
話至此,豫王依舊毫無悔悟,依舊道:「我與蘇聞怎可相提並論,你我兄妹,關係親厚。」
恬不知恥的話,豫王向來無所顧忌,元喬倦於再談,擺手道:「待問過蘇聞再說。」
「陛下賜婚,蘇聞不會抗旨。」豫王堅持道。
元喬不耐,冷了臉色,讓人請他出殿。
豫王也是不悅,拂袖而去。
片刻後,孤鶩入殿,坦誠他替元莞所辦的事。元喬也未曾吃驚,淡淡掃他一眼,一字未說。孤鶩忐忑,躬身出殿。
昨夜吃了閉門羹,元喬心中有些煩躁,蘇聞來後,她詢問結親之意。
蘇聞直言拒絕,不與豫王為流,且力諫豫王就藩,再是陛下的堂兄弟,也不可逾矩。
元喬沒有答應、亦沒有拒絕,蘇聞走後,她起身去福寧殿。
昨夜宮門鎖得早,白日裡過來就沒有再鎖,元喬大大方方入殿,人在寬榻上看書。趨步走近,元莞就已察覺,她將書放下,冷眼看著:「你來要玉佩的?」
「不要,你的事你自己處理。」元喬覺得疲倦,在她身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