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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她不想再說,元喬不好逼她,伸手摸摸她滾燙的臉頰,溫聲道:「下次少飲些酒,手臂還疼不疼?」
提及手臂,元莞驀地睜開眼睛,怒目而視:「都怪你。」
「嗯,怪我。」元喬順勢應答,隔著衣袖捏捏她的臂膀,眉眼一動,低聲道:「元莞,我給你揉揉,可好?」
眯起眼睛的被迫睜開,望著她:「你眼睛怎地突然好了,之前是不是騙我?」
元莞不傻,早有察覺,只是未曾戳破,眼下腦子不大清楚,就順勢問了出來。可面對這樣的元莞,元喬也沒有緊張,只彎唇一笑:「騙你,又如何?」
「騙子。」元莞直接罵了出來,不過被酒意漸漸淹沒,罵了一句後就闔眸,元喬無奈:「你二人見面怎地就飲酒,不醉不歸嗎?」
她忽而想起書上一詞:酒肉朋友。
元莞沒有深睡,還不忘回話:「她說喜歡我的的眼睛、酒不好喝,我不想喝的……」
『喜歡我的眼睛』一句湧入元喬耳中,似驚雷,她先是一頓,而後想到之前人人對元莞的眼睛都不喜,陡然出現喜歡的人,元莞應該心生歡喜。
她唇角抿了抿,望著元莞的側顏:「你應該很開心的。」
元莞未曾有回應,她略顯落寞,伸手替她脫了外衫,與落霞一道扶著她回榻休息。比起從前,元莞似輕了不少,摸著臉上,也少了些肉。
不過,還依舊是軟乎乎的。
人睡了,她自然要回垂拱殿,臨走之際,元莞翻了身,將手臂翻在被外,睡覺還是不老實。她只得回身將被子掖好,目光落在榻上人嫣紅的唇角上。
許是喝酒的緣故,唇色仿若用了口脂,艷麗中帶著清純,目光凝結,她伸手摸了摸元莞的唇角,指尖湧起一陣酥麻,似是被燙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頓時僵在原地。
元莞嚶.嚀一聲,往被子里縮了縮,又覺得熱,將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修長細白的頸子,元喬心口一跳,幾乎要跳出咽喉。
她心虛,就像做錯了大事,不知所措,可明知是錯事,她還是不舍地挪開。元莞睡態不好,在她的『注視』下翻動幾下身子,熱得頸子都跟著紅了。
本該緊張之際,她恍惚一笑,半俯下身子,點了點元莞的鼻尖,莞爾道:「給你畫下來。」
上元的白紗燈還在她的宮殿裡,每每看到叉腰怒目的圖都覺得好笑,吩咐宮人好好照應她後,自己領著人回垂拱殿。
今日略微清閒,殿內沒有朝臣稟事,便執畫筆將元莞的醉態畫了出來,也是六幅圖。
最精彩的便是最後那副圖,手與腳都露在被外,姿態十分不雅觀。
元喬畫技好,曾得大儒所授,比起臂力不足的元莞勝過數倍。一顰一笑,一抬首、一投足就可見元莞的影子,畫好之後,令人去取了紗燈,紮好之後就讓人給元莞送去。
孤鶩毛遂自薦,領著紗燈去了。
去時已是黃昏,元莞方醒,見到紗燈後,登時惱了,尤其是那張『床圖』,迅速伸手就想砸了。捧著燈的孤鶩眼疾手快地接了過來,苦惱道:「陛下說了,她那裡還有一盞,你若砸了,她便將那盞懸於垂拱殿外。」
元莞怒道:「厚顏無恥。」
孤鶩裝作未曾聽到,照舊一笑。元莞是他的舊主,廢帝之後他的路也是她一手安排。外人看來他是背棄舊主,可他的路是元莞所安排,不存在背棄一說。
元莞心中對舊臣都有安排,就連落霞也是如此,令她出宮,備了銀子與府邸,可惜落霞拒絕了。
「滾,從哪裡來的滾去哪裡。」元莞震怒,出口的話也不大好聽。
孤鶩笑著回道:「那臣就回殿去復命了。」
元莞背過身子,不去理會他,氣得將元喬暗罵幾句,喚來落霞,詢問睡前的事,元喬卑鄙jsg無恥,定欺負她酒醉,做了不好的事。
落霞見她羞得滿面通紅,不知何事,就聽到她怒道:「我睡前,元喬來做了什麼?」
「您醉了,陛下與我扶著回榻,她獨自同您待了片刻,就回去。」落霞解釋,懵懵懂懂,又開口:「孤鶩欺負您了?」
「不是她,是元喬,她肯定做了什麼事……」元莞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元喬竟也變得卑鄙無恥,乘人之危。
想了想,咽不下這口氣,穿好衣裳就提著紗燈去找元喬。
她睡姿很好,怎地到了圖上,就變得那麼難看,半個身子都在外面。
出福寧殿之際,天色擦黑,待至垂拱殿外,魏律與幾名中書內的朝臣在候著,她只得戛然而止,望著垂拱殿的方向,眸色生冷。
落寞回殿後,將燈放在桌上,落霞這才看見『罪魁禍首』,將燈轉了一圈,笑道:「這是畫的您?挺像的,您從小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