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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元莞思索道:「現在有些早了,我去試探一二,你命人將他拿住,送到福寧殿去。」
語氣不容置喙,陳硯沒有反駁,退出去行事。殿內的元莞,卻朝著元喬說話:「可要去聽戲?」
元喬看不見,就只能去聽了。
「好。」元喬沒有拒絕,再入福寧殿,也是元莞邀請,並非是她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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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行事很快,翌日就將人悄悄拿了,而後秘密送到福寧殿。
內侍被蒙住眼睛,手腳被綁,嘴巴也被封住,殿內設一屏風,元喬坐在裡間,元莞則踱步走近,先道:「你好像不大聽話,讓你將名單送來,幾日都未曾送來。」
她擺擺手,示意陳硯送搜身,在他身上搜出一方玉令。
元莞知曉玉令必然是通信之物,就揮退陳硯,將內侍眼睛上黑布摘了,聽著咿咿呀呀的聲音,幽幽道:「你不認識我了?」
內侍拼命地點頭,眼睛赤紅,元莞摘除他口中的布巾:「我給你一次機會,說不好,我可以提前殺你,就算行事,也不需你招攬,我手中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不缺你一人。」
她故作自信,當真糊住了內侍。內侍臉色本被憋得通紅,聞言後遽然變白,慌張中向她證明自己的忠心:「臣這幾月來一直在暗中行事、且、且有人總是在暗中跟著、是以、是以、臣就未曾過來。陛下,臣對您可是一片忠心啊……」
元莞不覺掃了一眼屏風後,覺得那聲『陛下』有些刺耳,但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繼續問道:「名單呢?既然都是你一人行事的,不如將忠於我的朝臣名姓都寫出來,也好讓我看看行事能有幾分成功。」
內侍咽了咽jsg口水,大膽地抬頭看著殿內,發覺這是福寧殿,就不覺鬆了口氣。
元莞的身影恰好攔住元喬,內侍也未曾發現,他諂媚道:「此事您就放心交給臣去辦,您不放心,臣也可口述那些大人的名姓,只是不可留下名單,免得被旁人察覺,功虧一簣。」
元莞堅持道:「我被人背叛過,不大相信你這些話,你若不寫,我便不信,未免旁人察覺,只有殺你滅口了。」
殺人滅口的事,很是尋常。元莞面露陰狠,內侍咬咬牙,道:「臣給您寫。」
落霞送來筆墨,置於他面前,擔憂地看了元莞一眼,又想起元喬在殿內,就安心地走出去。
陛下在,總不會出事的。
內侍咬牙,寫了十幾人的名姓,元莞皺眉:「就這麼些人?」
「其余的都是些官微之人,臣記不大清了。」內侍搪塞道。
元莞也不再逼迫,將名單收好,換了一副深信不疑的神色來,寬慰內侍道:「既然如此,就勞煩你繼續去行事,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另外蘇相是我的帝師,再過些幾日,我去尋他試試。」
蘇聞手中權柄更大,紙上那些人都是些蝦兵蟹將,不足一提。內侍聞言更加心動,脊背挺直,保證道:「臣定不辱命。」
元莞將玉令還他,命人送他出福寧殿,借著筆墨,將方才的玉令畫了出來,讓陳硯去查查是哪府之物。
屏風內的元喬不置一詞,繞過屏風後,趁著元莞不在意之際,掃了一眼圖紙,眸色沉了沉,依舊沒有說話,吩咐陳硯退出去。
元莞不知這些細枝末節,坦誠道:「這人有些蠢,與豫王相似。就憑藉著這些人,如何能做事?」
她將名單上的人給元喬讀過一遍,元喬道:「確實挺蠢的,靜觀其變,先查玉令。」
「嗯。」元莞沒有反駁。
沒過多久,元喬回垂拱殿而去,元莞留下,未曾跟著回去。
元喬回殿後,殿外等了許多朝臣,見她步履如常,面色尚可,猜測已然病癒,紛紛又打起精神來。
元喬這幾日鮮少過問朝政,都是兩府宰執在處理大小事務,賑災的人陸續回來,免不得要賞賜。朝臣諫議不一,尤其是豫王,非要橫插一手,惹得元喬不悅。
元喬忽而想起內侍手中的玉令,在他腰際掃了一眼,藉故道:「朕記得你父曾喜一圖案,刻於令上,是不是你腰間那枚?」
對於『你父』二字,豫王不悅,沉著臉解開那枚玉佩,遞給她:「陛下莫要忘了,你我二人是同父。」
元喬沒有回話,看到同樣的花紋後,心中倒吸一口冷氣,將玉佩還給他,開口道:「你在京內是藩王,行事無度,終究不妥,懸崖勒馬,早日回封地。」
豫王嗤笑,他見不得元喬與他撇清關係,矯揉造作,冷笑道:「陛下矇騙世人成習慣了,在我面前就不需清高,你既無子,朝堂不穩,該過繼儲君才是。」
「眼下皇夫未立,豫王想得過早。」元喬直言反駁,起身又道:「我念在祖母德惠太后面上,對豫王一脈多加隱忍。每日案牘彈劾你的奏疏數之不盡,你若再不知悔悟,朝臣彈劾,你覺得能護得住你?」
豫王篤定道:「你連廢帝都能護得住,我這一兄長無法護得住?再者你將那廢帝藏於宮中,又是看在誰的面上?元喬,你將廢帝賜死,我便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