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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元莞頓覺自己不正經了,側身不去看她。元喬走了兩步,她又忍不住去看,見腳就要踩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忍不住道:「你往側走兩步,那裡是衣服。」
一出聲,元喬就頓住了,僵持在當下,元莞心虛道:「我、我可沒有進去,你別亂想。」
元喬習慣沉默,手無處安放,還是選擇喚若竹進來。
進來的人總是感覺奇怪,元莞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她微微安心,扶著元喬走到一側,見她內衣都濕透了,提議道:「陛下換件衣裳,都已經濕了。」
元喬頷首,「回寢殿再換。」
元莞笑了,這才是矜持的元喬。
她大大方方地走了。
沒過幾日,那名內侍又來尋她,還是將她攔在回福寧殿的路上。
內侍面帶喜色,恭敬揖禮:「陛下,朝中多人表示支持您,殿前司內亦是如此,只要您出面,大事定成。」
元莞試探道:「哪些大臣,可有名單給我看看?」
「這、名單、臣未曾帶來。」內侍露出為難之色。
元莞道:「沒有帶來,你令人去送給我,我看看,還有些人是你們不知的,招攬必有大用處。」
聞言,內侍大喜:「哪些人,陛下可口述。」
「一時間也說不全,我回去斟酌一番,你將名單送我,看看可有重複之處。另外你自己注意些,此地人多眼雜,我先回去。」元莞敷衍兩句,就離開是非之地。
回殿後,她心中不安,司天監沒有動靜,是元喬按住還是說並無是非,來尋她之人,必然不是真心幫她,怕是引她入局。
究竟是何人?
思索不通,落霞捧著梅花餅而來,將熱好的花露置於一側,「您吃些東西,今夜晚膳在這裡用嗎?」
元莞嘆氣,從榻上爬起來,撿起梅花餅來吃,餘光掃到枕頭下的胡人遊記,她順手拿上,道:「我回垂拱殿,對了,若有人送東西來,你直接收下,再記住那人樣貌。」
落霞不明:「何人?」
元莞咬了一口餅:「橫豎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為何還要收他東西?」
「不是好人才收的。」元莞不好多解釋,又恐她多想,只得道:「你收下就成,若覺得害怕,收下就送去垂拱殿。」
「不是害怕,就是眼下對您不好。」落霞擔憂道。
「不會,我有分寸,你且出去,我睡會兒。」元莞吃了兩口就躺下,揉著自己的手臂。落霞見狀,就不走了:「手疼了,我給你揉揉?」
「不必了,有些事想不明白,你讓我多想想。」元莞擺手拒絕,將自己縮進被下,苦苦思索誰會設局,難不成是豫王?
眼前這般布局,不似豫王手筆,他也籌謀不出,真是一件麻煩的事。
想不通,閉眼睡覺,一覺至黃昏處,孤鶩來請她去垂拱殿。
「不去,我再躺會。」元莞捂著耳朵,又添一句:「我手臂疼,今夜不去了。」
孤鶩見她真的不大舒服,不好為難,只道:「陸縣主入宮,想要見見您。」
陸連枝?元莞這才想起這人,得了她幾本遊記,忙碌之餘還沒有去看,她只得起身,吩咐落霞進來,替她梳妝更衣。
睡過一通,手臂反有幾分疼,不過尚可忍耐,換了衣裳,就跟著孤鶩回去。
孤鶩不時地覷她一眼,欲言又止。元莞不耐煩,「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陸姑娘邀請您過府去玩,陛下未曾同意,您要去嗎?」孤鶩問她。
「不知,我且煩著,你莫來擾我。」元莞不耐煩地打斷他,眼下那名內侍背後之人是誰,都未曾想明白,想這些赴宴玩耍的事言之過早了。
孤鶩見她神色不對,訥訥道:「您不舒服?」
「對,哪裡都不舒服。」元莞冷著臉。
孤鶩就不敢再問了,同她一道回垂拱殿。彼時,陸連枝已等候許久,元喬在見魏律,她在偏殿靜靜地品茶。
元莞無精打采,但見外人還是振作精神。殿內的人見她而來,忙起身相迎,淺笑道:「你好似與前幾日不同,有心事?」
她眼色極其好,元莞卻不能承認:「是人都有三兩心事,縣主也該有的。」
偏殿內茶飲都備好,陸連枝盞中的茶只少了些許,想必才剛入口,她在一側坐下,宮人就將茶水奉上,屏息退了出去。
殿內僅二人,陸連枝的眼光在元莞面上徘徊。元莞目露冷意,看不見溫和,仿若是冬日高山上的落雪,帶著驅不盡的冰冷,極深,融化不去。
她笑了笑,試圖去融化元莞的冰,抬眸看著她:「是該有心事的,我今日過來,是邀請你去府上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