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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蘇聞不再言語了,回政事堂商議調兵一事。而垂拱殿內的元莞將奏疏上所言通讀一遍,元喬皺眉,她只得又讀了一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也不再問她如何想的。
元喬半晌不語,想過之後去問元莞的意思。
元莞道:「問是作甚,我只給你讀奏疏罷了,其他的不懂。」
「我以為你有想法。」元喬淡淡道,元莞為帝□□年,見解與朝臣不同,對於雪災該有想說的話。
「那是陛下以為的,並不代表就是我所想。」元莞懶散地搬了個圓凳過來,站久了雙腿都有些疼,她揉揉自己的腳,見案牘上還擺了許多奏疏,便道:「可要我讀了?」
元喬沉浸在她那句『陛下以為的,並不代表就是我所想』,元莞的心思確是她難以猜透的,就像是她二人之間的隔閡,此生怕是無法得到她的諒解了。
奏疏一事,還需批閱,她知曉字跡不同,不知該用誰來代筆,她試探道:「我從中書中尋一人來,你先代筆寫,之後再讓他謄寫。」
先帝晚年之際,奏疏大多都是元喬代筆的,有此先例,也無不妥。若非朝臣識得元莞筆跡,也不用尋旁人再謄寫。
如今走到這一步來,元莞再拒絕也是無用,起身去研墨:「也可。」
元喬起身,將坐榻讓給她。她拒絕道:「天子的御座,敬而遠之。」
元喬語塞,不再勉強。耳畔響起一陣輕微的聲音,聽到元莞說話:「陛下要如何批閱中書令的奏疏。」
「此事頗大,先擱置在側。」元喬無法下決定,若她無恙,此時必召朝臣來商議,眼下是不行的。
元莞提議道:「不若讓政事堂先商議,陛下聽聽?不讓他們知曉你在側就行。」
兩人行事風格不同,元喬得先帝指點,摒棄他的狠毒,多正派之風。元莞則不同,她行事只要達到目的就成,正派之中帶著狡猾。
元喬聞言,沉吟須臾,元莞又道:「只不過令太醫先將白紗拆了,令孤鶩去傳旨,陳硯帶你去就成。」
孤鶩已然知曉皇帝雪盲之事,至於陳硯,那是元喬的心腹,必然可信。
這個辦法也成,元喬動心了:「你可去?」
「我去作甚,旁人看到了,指定我同那曹操一般,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嚷著清君側,我豈非自尋死路。」元莞語氣散漫,漫不經心地拒絕。
元喬道:「那你在殿內等我。」
「也成。」元莞這才沒有拒絕,案牘上的奏疏不少,她隨意翻開一本,都是說的雪災一事,她忽而心生疑惑:「國庫可是沒有錢去賑災?」
元喬坦誠道:「此次受災郡縣太多,國庫周轉不過來,且冬日裡以糧食與棉衣為主,若大肆購買會引起價格哄抬,到時所需費用更多。」
元莞不語,此事確實很棘手,她隨手擱置在側,提醒元喬:「冬日天災不假,當提防有心人藉此生事。」
「我知曉,已讓皇城司盯著。」元喬道。
元莞再道:「我說的是星象之事。」
「星象之事?」元喬忽而有些糊塗。
元莞經歷此事頗多,不免多了些心計,言道:「我這雙眼睛都可說成是禍國災星,陛下奪侄女皇位,歷經兩年就遇到這般大的天災,德不配位。」
元喬瞬息明白過來,喚來孤鶩,令皇城司盯著司天監,另外豫王處也多加防範。孤鶩領命而去,她才道:「你且在這裡等我回來,我有事同你說。」
說什麼事,她自己也不知,只想將人安撫下來罷了。
陳硯來後,見到元莞在殿也並未驚訝,見到元喬眼上的白紗後顯得很吃驚,他忙上前道:「陛下眼睛怎麼了?」
元喬吩咐他:「你將中書令的奏疏還給他,另外召兩府中人去商議奏疏所議,另外我亦去候聽,不可讓旁人發現,你速去安排。」
陳硯擔憂她的眼睛,欲多問幾句,元莞將奏疏遞給他,示意他快去辦。
眼下不是多話的時候,他領著奏疏就去政事堂傳旨。太醫則入殿,聽聞要拆紗布,心生不悅:「陛下剛敷草藥就拆,怕是不能早日恢復。」
元莞掃了太醫一眼,目光落在元喬緊抿的唇角上,沒有出聲,元喬堅持道:「無妨,你聽命行事就成。」
太醫苦不堪言,只得將紗布又拆了,外間事情都已辦妥,若竹扶著元喬上車輦。
元莞也不去送,自己隨處擇了一榻而坐,外間還有朝臣來稟事,都被擋了回去,直到她看到周暨的身影,她笑了笑,將人喚進來。
自從周暨成親後,兩人就未曾再見過,周暨精神尚可,見到元莞後眯眼一笑,斂袖走近,眉間的欣喜是遮擋不住的。
屏退宮人後,周暨輕步走近:「你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