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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她喪氣,抬眼就見元喬盯著花蕊看,羞得臉色一紅:「你、你怎地還不走。」
「你……」元喬本想提點她幾句,見她臉色不對,就笑了笑,「你的牡丹是誰幫你繡的?」
花蕊與花瓣極為不相稱,一看就知是別人繡的。
元莞趕客道:「你趕緊走。」
元喬恍若沒有看見,看向她的針線簍子裡,那裡有現成的絲線,好心開口:「你那個繡壞了,不能要了,不如我幫你重新繡個牡丹,可好?」
「我、自己會,不需要你。」元莞不管她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將人趕走是最主要的。
元莞臉色通紅,元喬好笑,「我繡了牡丹再走。」她取過元莞手中的刺繡,看了一眼牡丹模樣,而後拿著絲線重新去繡。
今日初一,朝臣無大事都不會入宮稟事,至於堆積的奏疏晚些再處理,她看了一眼平靜下來的人,徐徐入針。
她本想問問元莞的手臂,用力如何,這些時日以來太醫登門都被趕走,根本不知身體如何。落針、收針,她一面想著改日令太醫過來診脈。
元喬昨夜睡得好,精神也不錯,言辭間對元莞的橫衝直撞,也不在意,只要不趕她走,元莞說什麼,她都不會放入心口。
元喬賴著不走,元莞不好直接將人推出去,坐在一側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手中的針線。牡丹成形似是不難,在元喬手中更是簡單,她不免諷刺一句:「大長公主不想也會這些。」
「多年沒有碰過,生疏了很多。」元喬回道,她知曉大長公主一稱是在諷刺她,也不在意元莞如何稱呼她,無非就是一個名字罷了。
元莞瞪了一眼,想到一詞:蹬鼻子上臉。
不知是生疏還是何緣故,元喬一株牡丹花繡了整整一個下午,元莞嫌棄她慢,幾番催促都無用。
不知不覺,外間天色又黑了,落霞掐著時辰入內問可要擺膳,元喬這才慢吞吞地將繡成的牡丹遞給元莞,吩咐擺膳。
元莞對刺繡一竅不通,純屬是學著玩,再見元喬的牡丹,總覺得栩栩如生,元喬道:「慢工出細活。」
「恬不知恥罷了。」元莞毫不猶豫地回一句,大有辱罵之意,聽得擺膳的若竹眼皮子一跳,她大膽抬眸去看元喬,發覺元喬笑意淡淡,並沒有生氣。
被這般辱罵,還能在笑,她總覺得陛下在討好廢帝。
晚膳擺好之後,宮人都退了出去,元莞看著坐在食案旁的人:「你是不是該走了。」
照舊沒有人應答,元莞又道:「你將豫王放在京中,是覺得自己身份尊貴嗎?」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元喬盛了碗雞湯,置於元莞的座位上。
元莞不問了,懶得再說朝堂的事,也不去喝她的湯,執筷去吃其他的菜,元喬抬眸道:「雞湯養人,何苦與自己過不去。」
「大長公主還是管好自己為好,昨夜醉得不省人事,你身旁的宮人生怕我將你生吞活吃,盯著我一個晚上。」元莞也不客氣,能諷刺就諷刺,最好將人趕走,永遠都不要過來。
提及昨夜的事,元喬不覺臉色發紅,垂眸不說話,元莞見勢又道:「大長公主若覺得此地風水好,我可以讓你,不必過來同我搶床榻睡。」
『搶床榻睡』一句令元喬不適,儼然不能用臉色發燙一詞來形容了,她羞愧得不敢抬首,凝視碗中的雞湯,「昨夜、我唐突了。」
元莞漫不經心開口:「何止是唐突,你放著整座宮城的床不睡,偏偏同我擠。你若覺得兩人睡很很舒服,你大可去立皇夫,同我擠什麼。」
「元莞。」元喬喚道,越說越不像話,她輕咳嗽一聲,解釋道:「昨夜我本想同你說說話 的,不想飲多了酒。」
「你我二人無話可說,快些用膳回寢殿,莫要同我這個廢帝搶床睡。」元莞大口扒著碗裡的米飯吃,再次出口趕人走。
元喬以沉默而回應,待用過晚膳後,令人去傳太醫來,傳話的人只當是皇帝不豫,引得太醫匆匆趕來,大冬夜生生跑出一身汗。
「之前她的臂傷一直都是你在診治,你再診脈試試,恢復得如何,若不好,再接著治。」
太醫聽了吩咐後,大鬆一口氣,只要不是皇帝染恙就成,他行禮去診脈,元莞不肯,將手背在身後:「我好得很,不用診脈。」
元喬睨她一眼:「你該知曉我的jsg耐心,耗上幾夜都可。」
「你……」元莞竟被元喬的厚顏無恥氣得不知如何反駁,太醫趁機上前請她診脈,「您伸手就成,片刻的功夫。」
元莞騎虎難下,只得伸手去讓太醫診脈。一側的元喬忐忑,等著太醫的回覆。
夜色更加黑了,廊下宮人都點了燈火,若竹吩咐人去做些點心,匆忙間不小心踢到台階上 的傀儡娃娃,嚇得心口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