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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劉貴妃便是太后了。
婦人不敢抬首,回道:「劉貴妃性子不好,大罵宮人是常事,她並非是劉家女,而是劉家從外間買來的舞女。」
「你如何知曉的?」元喬問道,這些事也是陳硯查出來,小小宮人怎地知曉。
婦人回道:「奴伺候貴妃許久,她與劉謹行劉大人之間時常說話,奴不經意間聽來的。」
元喬頷首,再問她:「你將當年的事說來。」
婦人不敢隱瞞,細細稟來:「貴妃無子,令宮人去侍寢,那宮人也是爭氣,懷有身孕,只是生下來之際,眸色是藍色的,被視為不詳,後、後來還夭折了。恰好劉謹行大人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藍眸孩子,便充作是公主。發生、發生這麼大的事,貴妃就將親近知曉此事的人都滅口,道是病逝。奴怕死,就裝作疫病,病死後也無人趕來檢驗,奴這才逃過一劫。」
說話之際,元喬翻看著當年宮內的記錄,婦人所言,句句在冊記錄。
她將記錄合上,扶額闔眸,眼前的事還需按住,單論此事,必會引來恐慌,皇帝心善,恐知曉自己的身份,一直都不安。
將婦人好生安置後,命陳硯嚴守此事,現在不是說開之際,且她有些希望,希望太后否認此事,奪子在宮內也曾發生過,但易子則是大事。
她不能草率,需反覆驗證才可。
陳硯退下後,她才起身,將供詞與宮廷記錄都鎖入柜子,不可讓旁人察覺。
太后處還需問一問,她不會輕易說出來,一直以來便將皇帝當作棋子,就算劉家不在,她還會以此來掌控皇帝,令皇帝聽她的話。
元喬靜心籌謀一番,做下最壞的打算,若真走到廢帝的這步,元jsg莞如何自處。她必然會盡力保她一命的,只是新帝未必會肯的。
看著手心內的鑰匙,眼前無端浮現元莞眉眼彎彎的笑顏,她忽而就侷促起來,心中又有一計,元莞若無子,過繼宗室子,依舊沒有亂了大宋血脈。
第44章 試探
元氏宗室中不少子弟, 文宗一脈除去先帝外,還有幾位郡王。
當年德惠太后扶持先帝登基,其他兄弟則去封地就國, 還有些沒有封地, 在臨安城內過著潦倒的生活。
元莞並非是先帝子嗣,自然要過繼其他子嗣,藩王不可擇, 會引起禍亂,不如在困頓子弟中擇一二。屆時扶持上位,身後無勢,也可聽話。
元喬命陳硯秘密去尋合適的人來, 一面讓人去盯著豫王。豫王心思不簡單, 被皇帝困於行宮內,不會就此罷休。
豫王多次命人給她送信, 欲見一面, 局面困頓中,她已然分清豫王的心思, 不會上當。
宮城之內的皇帝,在稟事朝臣離開後, 擺弄著元喬送來的菊花酒, 前幾日忙碌,今日得空, 她親自在垂拱殿前的樹下挖坑,要將菊花酒埋進去。
樹下已有一壇菊花酒, 上次埋下的, 她還記得位置,再坑不會碰到。
埋過以後, 孤鶩匆匆來稟事,元莞回殿淨手,修長白皙的手在水中拂過,聽孤鶩說話:「陛下,大長公主身旁的陳硯有些怪異。」
「哪裡怪異?」元莞擦淨手,換下被泥土髒了的衣袍,回身望著孤鶩:「陳硯怪異,自有元喬去關注,你怎地關注到他了?」
皇帝近來愈發相信大長公主,孤鶩心知,就怕陛下疏忽,才來匆匆稟報:「陳硯近日進出宮城頻繁,似在查些什麼。」
宮內無后妃,僅皇帝與太后二人,元喬換去太后身邊親信後,皇帝就不再過問太后的事,免得被御史盯上,到時御史滋事,也不好辯駁。
是以,大長公主的人在宮城內,元莞是知曉的。
她更換衣袍後,孤鶩低聲提醒:「臣本當去查陳硯所為,可終是查不出來,陛下不覺得怪異嗎?」
陳硯所為,都是元喬所授,他不敢明目張胆去查,唯有先告訴皇帝再作定奪。
他太過緊張,元莞就笑了:「瞧你緊張的樣子,你想去查就去查,小心些,莫要讓人察覺。」
孤鶩行事,歷來謹慎,她也甚是放心,但元喬所為,必有她的想法,改日問問再是。
孤鶩領命退下了,命心腹跟著陳硯。
翌日,蘇相上奏建議秋獵,皇帝親政後,該當要檢驗軍隊才是,且他覺得此舉對皇帝斂權更有益處。
大宋雖說無戰爭,但各地將領盡忠職守,檢驗軍隊加以犒賞,令臣下信服。
蘇聞建議,元喬就否決,回道:「眼下並非是演練兵隊的最好之際,多事之秋,中途若出差錯,如何挽救?」
多事之秋指的是豫王在京。
大長公主罕見地反駁樞密院的諫議,站在一側的中書令魏律,不覺皺眉,就連皇帝也是不解,樞密院與大長公主未曾商議好?
意見不一,改日再議。
朝後,蘇聞攔住元喬,欲問明白:「大長公主是何意?演練是為陛下著想,展現大宋雄風,哪裡不可?」
兩人雖說意見不一,但蘇聞敬元喬攝政,也一直尊敬,今日元喬駁他,令他顏面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