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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這話極為奇怪,元莞想不明白,想再問,元喬抬腳就走了,「大長……」
咦,怎地走這麼快,她還沒問完呢,難不成大長公主發覺舊事了,元莞心裡生起些許直覺,元喬無端提起,必然是不會接受她的。
她失神地回殿而去,坐在榻上,將元喬今日的反應都回想一番,心事重重,又不願說。
元喬的性子與旁人不同,慣會藏著事,能令她分神的只有豫王。昨jsg日去見豫王,豫王又纏著她不成,真是陰魂不散。
皇帝惱怒地一拍案幾,又覺手疼,忙收回來,自己吹了吹,豫王之事速戰速決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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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的元喬並未去政事堂,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
陳硯未歸,府內的僕人迎她回府,伺候她換衣,她則一人坐在窗下,無神地望著窗外景色。
昨日她做了錯事,忍不住去質問豫王,回府後就後悔,此時過去,無異於讓皇帝懷疑她。今日本當去解釋,告訴皇帝她去看豫王,並非有旁的事,只是令他出京罷了。
待留下後,皇帝請她吃果子,對於昨日的事一字不提,朦朧間,她感受到了信任。
許是感情帶來的信任,皇帝對她深信不疑了,她莫名惶恐不安,一如當年攝政一般,恐自己無能力愧對阿兄。
面對皇帝毫不掩飾的好、熱忱的情意,她忐忑而愧疚。
公主府內的景色多年不變,窗下那顆樹高了許多,在她開闢府邸之時,樹不過半人高,眼前已成了蔥蘢大樹。
時移世易,眼下的困境更勝往昔,若元莞真非先帝所出,廢帝一事勢在必行。
心神無端一緊,面對皇帝乾淨的眼神,她猛地握緊拳頭,如此又該立誰?新帝登基,必然會清洗朝堂,屆時,元莞如何自處?
她親手撫上皇位的孩子,難不成眼睜睜地看著她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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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兩日,御史就當殿彈劾大長公主。
事情在元莞的意料內,御史所言,大長公主不顧宗親情意,將病重的藩王趕出京,是為不仁,也在為陛下抹黑,枉顧藩王性命。
元喬不語,蘇聞頭疼地看著攪事的御史,眼神示意魏律說話。
魏律也是臉色一沉,出列要說話,御座的皇帝笑出聲來,質問御史:「卿家如何知曉此事的?」
那名御史不料皇帝問些不相關的事,硬著頭皮回答:「豫王隨從在整理行囊、採買物資。」
皇帝又道:「卿家為何就說是大長公主趕豫王出京?」
要說話的魏律又默然退出去,皇帝心存袒護,他們就無需再言。
御史面色難看,回道:「豫王隨從所言,大長公主親去驛館,讓豫王三日後離京。」
「卿乃京官,為何要與藩王家臣說話,避嫌一事卿不懂嗎?還是說卿家為豫王所圖謀什麼?」皇帝聲音愈發陰沉,至最後幾字已帶著怒氣。
御史不安,伏地叩拜,大聲訴冤:「臣對陛下忠心,並無異心,望陛下明鑑,臣只是偶有所聞,並未與豫王家臣答話。」
皇帝大怒:「偶有所聞,意思就是並未有證據,沒有證據之事你也敢當殿胡說,卿家當朕是三歲稚子好糊弄不成?」
聞言,朝臣都不知該如何參與,皇帝將所有的話都說了,御史如何說都是錯的。若說有證據,就是同藩王勾結;若是沒有證據就彈劾,便是隨意詆毀之罪。
一時間,殿內噤若寒蟬,御史跪地不敢再言,如何都想不到皇帝會出言袒護。
元喬抬頭望了一眼御座的皇帝,神色如故,帝王威儀令人不敢直視,元莞行事愈發有度,她默然垂首,皇帝應對自然,已不需她在旁輔助了。
御史不論怎樣,都有罪責,皇帝令御史中丞去查,此事便算解決了。皇帝說起豫王的事,問群臣的意思,藩王留京與規矩不合,可人在病中又不能趕出去。
經過方才的事,群臣不敢隨意說話,皇帝明顯是有備而來,他們動一動就會掉進皇帝的陷阱里。
元喬不語,蘇聞與魏律對視一眼,都看著大長公主的態度而不言語。
無人說話,皇帝直接將豫王送去行宮休養,病癒後再回封地。
元喬不贊同,揖禮道:「行宮休養怕是不妥。」
皇帝擺手,示意她莫要慌,高聲道:「朕令太醫與禁軍同行,豫王以及家臣侍從踏出行宮一步,以謀逆罪論處。」
御史的話也給朝臣警醒,豫王留京不妥,眼下有人為豫王說話,日後就有人與他勾結,既然病了就去好好休養,不要隨意亂跑。
皇帝早有心計,令孤鶩將豫王家臣都扣押下來,將他身邊的人都換了,不怕他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