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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元喬幾乎開始懷疑那番話是元莞欺瞞她的,根本就無此事。
查之無果,令人更加不安。且她開始放權,也不知是好是壞。
思及深處,她又想到一處,吩咐陳硯:「你去查jsg查伺候太后的舊人,詢問太后對陛下的態度。」
小皇帝不戀母上,太后亦不疼惜女兒,關係著實令人不解。
陳硯領了吩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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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後,朝臣魚貫而出,唯獨元喬留下。
蘇聞掃她一眼,不知大長公主做什麼,也欲留下,卻找不來藉口,只得憤恨離開。
待人走盡後,元喬步近皇帝御座。
她神色不善,舉步有度,嚇得元莞眼睫顫了顫,她不記得哪裡得罪元喬了。昨日她還遣人給元喬送來耳墜,聽聞那是前朝寵妃之物。覺得玉體晶瑩,典雅端莊,與元喬性子相符,這才送了去。
送禮怎地還要被罵?步近後,元喬將錦盒從袖口處取出,置於陛下案頭。元莞立即識得此物,當真送禮會被罵?
她略有些膽怯,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挺直胸脯爭出幾分底氣,道:「大長公主氣勢洶洶,可是覺的此物不好?」
難不成元喬也知曉這是前朝寵妃之物,寓意不好,因此來罵人?
元喬抬眸,望著她:「陛下為何送此物?」
為何送?元莞開始自我反思,總不好是寓意好,說來不僅會挨罵,元喬還會不收。
小皇帝猶豫不決,更覺得怪異,元喬緊緊盯著她,發覺她修長濃密的眼睫顫了又顫,似是有口難言。
她復又開口:「陛下怎地不說話?」
第30章 伸手
元莞左右為難, 不好將人氣走,斟酌道:「玉質天成,打磨得好看, 朕以為如大長公主一樣, 都是難得的通透,大長公主覺得哪裡不對嗎?」
小皇帝比以前狡猾多了,但看她一雙飄忽的眼睛, 就知她本意不是如此。
元喬慣來懂皇帝的性情,看著成熟穩重,私下裡卻是一孩子,做事都是憑著心情, 以前還會欺負周暨, 如今宮裡就她一人,就將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了。
真是冥頑不靈。
她有些生氣。皇帝敏感, 緊張道:「姑母不喜歡?」
「不喜歡。」元喬道。
元莞眨了眨眼, 道:「朕以為姑母會喜歡,可是朕是皇帝, 姑母為臣,皇帝賜, 也可以說不喜歡嗎?」
元喬:「……」
如何都沒有想到小皇帝以君臣論, 元喬看她一眼,伸手將錦盒取回, 「臣先退下。」
元莞彎彎唇角,「大長公主好走。」
元喬理都不理她, 面色陰沉地走出垂拱殿。
不知內情的人, 只當兩人又起爭執。太后處聞訊,已然坐不住了, 皇帝無用,什麼都做不成,她不得不謀其他出路。
小皇帝看著厲害,實則一絲用處都沒有,愈發覺得氣恨,皇夫一事作罷,她與元喬都沒有贏,不過周暨一走,騰出皇夫的位置來,她肯定要為劉家爭一爭的。
她嘆息,殿前司指揮使劉欽建議道:「不若令陛下擇皇夫,待誕下子嗣後,陛下可有可無,您到時與元喬爭一爭,也未必就會輸。」
就像前些年那般,皇帝還小,甚事都聽母上,不像現在心思大了,對太后也沒有以前那樣尊敬了。他隱隱感知並非是陛下無能,而是陛下根本無心於朝政,置劉家於刀刃上而不管不問。
他的建議,惹來太后不悅,「那也得看看陛下可願意,再者元喬會眼睜睜看著劉家再次成為外戚。」
指揮使不甘心,道:「那元喬步步緊逼,陛下縱容,臣覺得兩人就像說好了一般,不得不防。」
他管禁軍,可垂拱、福寧乃至上朝的大興殿的守衛都不在他這裡,侍衛司根本不讓他管問,如此已經不符合規制了,每每去爭,蘇聞等人都裝聾作啞,他如何不氣。
太后亦是煩惱,聞言也覺得哪裡不對,小皇帝在位六年,如何就到了這般不堪的地步。這次朝臣舉薦蘇聞為太傅,又是什麼意思?
蘇聞是元喬一黨,小皇帝等於徹底落入元喬手中,再者她與皇帝並不親厚,不難保證皇帝生出異心來。
指揮使所言不是沒有道理,皇帝大了,對她有了二心,置她、置劉家於不顧,就是忘恩負義,她養大的狗,開始對旁人搖尾巴了。
這麼一想,指揮使的話就完全可信了,畢竟非她血脈,哪裡有信任可言。
太后慣來多疑,又被元喬逼迫,心中對小皇帝也漸漸起疑,子嗣一事,確實亟不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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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莞以激將法令元喬收了耳墜後,又挑了些玉給她送過去,都是以皇帝旨意送去的,同時剛為帝師的蘇聞也被賞了些許,如此,對陛下忠心更大了。
小皇帝賞賜大方,近年來得到不少好東西,不吝賞賜,令旁人都羨慕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