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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元莞近日嘗了些甜頭,兩府中有她不少的人,做事也便利許多,旁人不知,只有元喬是明白的。她慶幸自己信任元喬,對於這些往日執著的人莫名愧疚,輕輕一笑:「姑母的意思,朕都懂,只是有點不明白,豫王究竟是何意?」
這句話不可問旁人,只可問魏國大長公主。
魏國大長公主本是來走一遭的,做些利於朝堂的事,被皇帝這麼一問,頓覺為難。舊事說出來,只會令元喬難看。
小皇帝心性是好的,與太后不同,但君心似海,她擔憂元喬無法全身而退。
自古權臣哪裡有去處的,元喬又是女子,心思再如何縝密,也有疏忽之地。先帝命她攝政,是令元喬處於兩難之地。
先帝與元喬都是在德惠太后身邊長大,感情是有的,德惠太后囑咐先帝不可殺元喬,也令元喬不可與豫王一脈牽扯。
她做的極是完美,亦未曾想到先帝子嗣單薄,只留元莞一人,先帝不信旁人,信一手養大的元喬。
兩人陰差陽錯,促成這對姑侄對立的局面。
「我這就不知了,不過貪污受賄一事古來都有,你小姑姑為免你多疑,才令我走一遭。至於豫王,多年不見,我也不曉得。陛下覺得不妥,不如就令人去看看。只是一點,莫疑你小姑姑,她也不易。」
她也不易?元莞不解,哪裡不易了,明明被壓制的是她才是。
「朕知曉,不疑她就是了。」她彎唇一笑,將那份禮單看了一遭,令人收進私庫里,又想起魏國大長公主進宮一趟不易,令孤鶩去私庫里找了些補品給她。
魏國大長公主笑著收下,見左右無人,旋即問起周暨:「陛下覺得此人如何?」
元莞不知何意,認真道:「永安侯性子良善,不與人為敵,就是膽子小了些,聰慧得很。」
「那陛下為何不喜?」魏國大長公主本以為陛下會說出不好的話,不想聽出一番誇讚,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不喜……」元莞咬著牙齒,她覺得廢去皇夫並不是她的錯,也不替元喬遮掩,直言道:「是小姑姑,她廢了皇夫,朕也沒有辦法。」
魏國大長公主又添一層疑惑,「阿喬廢他做什麼?陛下喜歡周暨嗎?」若是喜歡,她就放棄周暨,哪裡有同皇帝爭男人的道理。
元莞一聽,急於搖首:「朕對她沒有感情,且我二人清清白白,並未行周公之禮。」
本不想打聽皇帝私事的魏國大長公主被迫聽了些,皇帝喜好不一,她也懶得再計較,得空問問阿喬,周暨哪裡不好。
周暨若真是不好,她也早日罷休,免得禍害了孫女。
魏國大長公主出宮去了,元莞看著禮單,令孤鶩去安排,禮在魏國大長公主府,小心挪入宮裡來就成。
待處置了這些節禮後,各地藩王的禮也送進宮裡來了。
年年如此,小皇帝都是從中間選擇些好的,再賞給朝臣,今年同樣如此,豫王的禮格外厚重,她親自去庫房裡瞧了瞧,裡面有不少前朝珍藏的物什。
藩王進貢是常事,元喬每每都會約束朝臣,不會在其間動手腳,小皇帝私庫里的東西也攢了不少。
小皇帝對這些東西無甚興趣,不知元喬喜好,但女子應當都愛飾物,挑了些女子愛用的玉墜令人悄悄送去。
孤鶩辦事謹慎,禮送到元喬手上才放心。
元喬近來忙碌,就連豫王的禮都是托人去送給皇帝,夜間見到孤鶩,頗為好奇,待打開錦盒後,裡面放置一對玉質晶瑩的耳墜。
玉通體圓潤,打磨得精緻,可見做工極為精緻,她不知陛下何意,喚住孤鶩相問。
孤鶩道:「臣奉陛下旨意而來,並不知緣由,此物聽說是前朝的珍品。」
小皇帝討好姑母,也是正常的事,他不覺得哪裡不對。
元喬見問不出什麼,就沒有再問,放他歸去。小皇帝近來乖順許多,對她也不再出言調戲,若是尋常,送這對玉墜,也是尋常事。
但小皇帝心思不正,她都不知該不該收。
皇帝慣愛在言語上刺激她,行為卻正經得很,不見有何不同,言辭調.戲,她早已習慣了。甚至認為是陛下有意為之,不過為了折辱她罷了。
她是豫王一脈,與陛下血脈遠了些,可情之一事,也是不可的。
皇帝又不知她的身份,誤入歧途,也不知可改正了。
改正倒好,若沒有,這份禮是不能收的。
晚間的時候,陳硯求見,錦盒依舊放置在案牘上,他瞧見也未曾在意,稟道:「殿下吩咐的事,臣依舊在查,查不出殿下所言。」
小皇帝那夜稱自己不是先帝血脈,元喬記得清楚,一年來令陳硯去查,幾乎將先帝的起居錄都翻過,就連貼身伺候先帝的人都仔細問過,輾轉多人,都是沒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