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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元喬不理她,半晌不語。元莞認真道:「這是真話,朕未曾騙你。」
元喬冷笑:「那方才便是假言哄騙臣?」
亭外湖風撲面,元莞被吹得眯住眼睛,堅持道:「也不算是假言,你不信,朕也不會勉強。只是擇夫婿一事,朕是不會去做的。」
她喜歡元喬。雖說元喬不肯放權,可這並不耽誤她喜歡,元喬貌美,又權高,於她又無血緣,唯有她親政後,才可有機會得到她。
她還年少,等些時日,也無妨。至於元喬,總覺得她性子清冷如斯,除去她外,也無人敢接近的。如齊國侯那般,都喜歡嫵媚聽話之人,元喬這般,就不會喜愛。
方才魏國大長公主之意,似是在說和,也意在說明:元喬可信。
這位姑母慣來不爭,先帝在時就極為敬重,就連元喬也是敬意有加,想來,她定是知曉當年的事,篤定元喬可信的。
小皇帝眉眼凝結,深思之色,很是明顯。對面的元喬著實弄不清她的心思,但擇婿一事是不會的。她這位善良的阿姐所託非人,也不知皇帝對她生起不當之心。
這是『不當』心思,不知是元莞故意逗弄還是有心。若真的有心,太后下.藥那日,就不該輕易放過她。
想到太后,元喬眼眸驟然幽深,劉氏一黨少了劉謹行後,依舊在朝堂上跳脫得厲害。
劉謹行並非是劉家官位最高的,也非掌舵之人,皇帝直接將他除去,實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眼下太后之勢猶在,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尤其是母上式微,皇帝也可自立。
兩人心思不同,眼光折射而進,碧波蕩漾,春日氣息濃郁。喝過茶後,元莞顯得極為正經,也不與元喬開玩笑,更不會逗弄她。
既然想好信她,就不會再猶豫。
元喬不知她心性改變,對她未曾有好臉色,直到離開,也未曾再說一句話。
赴宴之後,元莞依舊無法親政,但她這麼多年也並非一事無成,手中有不少人可動。上次不敢輕易去動,就將太后的人推了出去,元喬疑心漸失。
太后雖不滿,又懼於元喬之勢,一直未曾有動作。元莞攪動風雲之際後,太后與元喬之間嫌隙欲深,但凡劉氏一黨有何動作,大長公主一再拒絕。
長此以往,劉氏將元喬嫉恨在心,恨不得當即拉她下來,太后亦是如此。朝臣觀其風向,只當大長公主針對陛下,想要遏制她的勢力罷了。
殊不知,小皇帝樂於此事,元喬不出手則罷,出手便是疾風,劉氏門人被拔去二三,得到諸多空隙,皇帝不動聲色安排自己的人。
雖無大用,亦可算小勝。
蘇聞見此情形坐立不安,一日處置一名劉氏黨羽,散朝後追上元喬步伐,平息自己的情緒,鎮定道:「大長公主是何意?陛下手中的人都被您給拉了下來,她必會惱了。」
在他眼中,劉氏即是陛下的人。
「蘇相慎言,我所做的都是為陛下著想,如今你卻說是我私心,陛下知曉,便是離間之言。」元喬不說實話,漫步而行。
她看得很清楚,從動劉氏第一人開始,小皇帝就在『努力』挽救中,可她再怎麼『努力』,結果還是讓她成了。
可見小皇帝並不想阻止她,甚至可算是坐山觀虎鬥。
起初不信,懷疑皇帝別有用心,可時日久了,就漸漸信了,小皇帝在她與太后之間,做出了選擇。
陛下信任,她就真心回報,漠視陛下安排自己的人入兩府。
雖說這些不算是大權,可這些人亦影響著兩府,待過些時日,再安排些高位,小皇帝就能嘗到親政的滋味了。
接下來,就看小皇帝能否想通了。
蘇聞得不到答案,恐元喬真要做那佞臣,將先帝囑咐拋去,他追上幾步,再道:「大長公主當真做那不臣之事?」
蘇聞是先帝一手提起,臨終受命,雖有私心,可最終還是行忠君之事。元喬所為,已觸及他的底線了,他不得不勸。
元喬淡笑:「蘇相想多了,你我都是臣下,對陛下從無二心,哪裡來的不臣之事。」
此話極為敷衍,蘇聞氣得面紅耳赤,而元喬笑著離開,他無可奈何,先帝囑咐他輔佐新君。這些年新君年幼,大長公主行事也是正派,怎地皇帝大了,她就變了。
再任由大長公主欺負陛下,可就真的難以保證不會易主了。
長吁短嘆一番後,他咬牙去了樞密院,若針對大長公主,則會使得朝綱紊亂,想過幾日後,唯有及時阻止大長公主是正理。
蘇聞行事也是穩妥,一人之力是不成的,唯有令陛下知曉他的忠心才成,但皇帝將他看作是大長公主一脈,怕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