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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陛下每日見到形色不一的人,就沒有覺得合適的?」魏國大長公主就當作未曾聽明白話意,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陛下不妨上心些,莫要因些許事而記恨她。」
這話與旁人說來不同。元莞打起精神,就點了點頭「朕曉得,姑母放心,朕不會薄待小姑姑的。」她反握住老人家的手,目露好奇,「您方才說小姑姑的母親是血崩而亡?」
「嗯,正因為如此,文宗皇帝對她略有不喜,恰好那日老豫王又暴斃,自宮裡回府後就病逝了。一夜逝去兩人,文宗就將她交給德惠太后。」魏國大長公主唏噓,目露惋惜。
元喬出生之際,她已嫁人生子,不在宮內,可那些事依稀記得很清楚。
正因為她年長,元莞才想來問問,她裝作惋惜,跟著道:「難怪小姑姑說她與德惠太后、先帝親厚。」
「倒也不錯。那時豫王大喪,文綜皇帝悲痛染恙,可憐阿喬就連滿月禮都沒有辦,德惠太后帶她去行宮居住。」
說及往事,魏國大長公主情緒略有些低沉,元莞知她不會說假,多問道:「姑母,聽人言文宗皇帝不喜歡小姑姑,這是為何?」
魏國大長公主驚得抬首看她,見皇帝神色如常,少女懵懂,也不作她想,嘆息道:「因為杜賢妃出自豫王府。」
後面就不肯再說了,皇帝明白過來了,太后所言,約莫著真有其事。她沉浸其中,魏國大長公主又道:「都是些空談,陛下怎地問起了?」
皇帝作勢道:「有人言及小姑姑同豫王來往親密。」
「哦,原來這樣,都是些朝堂的事,我也不懂,不過阿喬歷來不喜與人來往,此言怕是不實。」魏國大長公主開解,又恐皇帝不信,誤會元喬,又不得一添一句:「陛下多查查,阿喬的性子做不出與人親密的事。」
做不出與人親密的事?元莞越聽越覺得哪裡不對,狐疑道:「她為何做不出與人親密的事來?」
魏國大長公主欲言又止,想起舊事,不好在小皇帝面前提及,畢竟是長輩的事,不想再言,小皇帝反握住她的手腕,做出晚輩姿態來哄她:「姑母與朕說說。」
魏國大長公主通情達理,被她一哄,就為難道:「私議長輩之事,阿喬會打你。」
元莞作勢縮了縮腦袋,巧笑道:「你不說,她就不知了,姑母就當疼惜我,說一說,可好?」
「也無甚可說的,她就是清冷了些,我看著她長大,從不與旁人多話,更是避諱宗族內的往來,與豫王來往親密一事更是空穴來風。」
「為何避諱?」
「有人言及她非文宗血脈,故而她謹言慎行,唯恐被旁人說了去。」
這就是重點了。元莞欲再問,婢女興沖沖地在外傳話:「殿下,莘國大長公主來了。」
來得真不是時候,元莞問不到話了,不過由此可見,元喬謹慎,與豫王之間不會太過親密,修身自正,元喬還是很愛惜自己的名聲。
今日而來,也不虛此行,她想通後,不覺精神一震,抬首笑對元喬:「小姑姑今日美了些許,想必心情不錯。」
此話乍然一聽只當是討好,可元喬卻聽出幾分調.戲的意思,小皇帝明明不愛情.事,卻總愛調.戲她,心思不正。
行禮入座後,魏國大長公主常聽旁人提及,兩人遇事不和,每回見面都是不歡而散,好心道:「今日不談政事,免得你二人又起爭執。」
元莞隨意,拿眼去瞧瞧望著元喬。今日赴宴,元喬身著裙裳,外襟敞開,可見頸下雪白的肌膚,櫻色花墜也極好看,與往日裡古板冷硬,天差地別。
仗著魏國大長公主在,她大咧咧地去看,引得元喬抬眸冷望她,怪她無禮。
元莞回視一笑:「小姑姑凶朕做甚?」
聞言,魏國大長公主抬眸,恰見元喬冷凝之色,暗道傳言不虛,她要說話,元喬起身告辭。她不喜道:「來了就走,你來做甚?」
元喬說不出話來了,元莞竊笑道:「小姑姑,朕來時瞧見有人在湖中泛舟,不知姑母可有興趣?」
「早春泛舟,陛下不怕感染風寒?」元喬不願。
元莞抿了抿嘴巴,她與元喬還真是心有靈犀,頓覺心情大好,不在意她的嘲諷,笑說:「小姑姑好生無趣,不泛舟,那去賞金如何?」
小皇帝低聲下氣,魏國大長公主過意不去,附和道:「泛舟不錯,今日不少孩子去玩了,陛下有心,也是難得。」
元喬便不再拒絕了,小皇帝先走一步。
魏國大長公主等她走遠了,才狀似無意同元喬說話:「阿喬可記得德惠太后的話了?」
元喬一怔,眸色露出些許冷意,「記得。」
「記得就好,陛下年輕氣盛,你何必與她斤斤計較。」魏國大長公主點到即止,不願多說舊事,趁此又問起退親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