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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只是他送禮是一回事,元喬搭理又是另外一回事。
元莞聽出話音來,趁機揪著其中的話不放:「既是同宗,你二人必然親厚。」
小皇帝不安,揪著豫王不放,元喬知曉解釋不當,只會令她更加生疑,唯有再度解釋:「臣與豫王不過幾面之緣,何談親厚。」
這便是實話,豫王年長她十余歲,早早地去了封地,唯有德惠太后歿了、先帝大喪時才匆匆見過,jsg再無交集,親厚二字,如何都是不相乾的。
元喬神色溫婉,望著元莞的眼神也不似平日裡的嚴厲。
元莞不知該不該信,孤鶩查了許久也未曾有結果,但眼下不能元喬硬碰硬,她勢單力薄,一再惹惱元喬,也是不利於自己的。
她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這些禮朕便收了。」
小皇帝並非是貪財,私庫的珍寶也未見她取過,元喬意在安撫好她,也不在於這些,她依舊凝視皇帝:「陛下信臣?」
目光沉穩,不帶厲然,不似溫柔,夾雜著幾分認真,元莞點頭:「姑母說不親厚,朕信了就是。」
元喬不好再追問,淡然道:「臣謝陛下。」
如此,殿下就安靜下來了,元喬繼續飲茶,好似方才的事情並非發生過。元莞腦子快速轉動,又故作隨意道:「那、姑母與何人親厚?」
小皇帝故作姿態,問過後就不去看她,反看向旁處,隨意淡然。
元喬被問住了,幼時在德惠太后膝下長大,宮裡的兄長阿姐都年長她,幾乎沒有說過話,後先帝登基、德惠太后去世,她便一直跟著先帝。
若說親厚,也只有先帝與德惠太后二人,可如今兩人都已不在世了。
元喬搖首:「若說親厚,便是德惠太后與先帝。」
唔,這兩人都不在了。元莞沒有再說話,望她一眼,她也想做元喬親厚之人,只元喬總是壓著她,又仗著長她一輩,總將她當孩子。
話已說清,元喬沒有必要再留,她欲走,復又頓住身子,裝作不在意道:「陛下與太后可親厚?」
聞及太后二字,元莞眼裡閃過厭惡,稍縱即逝,點頭卻沒有說話。若她說不親厚,元喬也不會信。母女二人若不親厚,她這個皇帝就是不孝了。
元喬淡笑,俯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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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被阻止回京,皇帝少不了挨太后的罵,唯唯諾諾,不好還嘴。
太后罵過她,就知曉豫王之路走不通了,又惱恨元喬過於強勢,先帝養虎為患,小皇帝懦弱無能,每次都辦不成事。
小皇帝被太后罵了一個時辰,灰頭土臉地回福寧殿而去。一入殿,就笑了笑,渾然又換過一個模樣來。
落霞不敢多言,謹慎伺候著。
太后依舊在想著如何令元喬難堪,小皇帝在周老處卻未在學禮了。周老見識廣,說的則是先帝年間的大事,知微見著,元莞感知出細節不同。
元喬這是開始信任她了?
不管元喬是何意思,她都得繼續認真聽下去。
休沐之日,周老也沒有入宮,周暨忍了多日,拿了皇帝給的玉令偷偷入宮,皇帝在殿內苦思昨日周老所提及的內容,反覆揣摩。
元喬既然有意令她接觸更多的事,她也要勤奮些,不可過於沉於玩樂。
周暨來時,著一身錦袍,眉開眼笑,元莞知她心中無大事,平日裡玩樂為主,請她坐下品茶。周暨不愛喝茶,撇嘴道:「陛下,臨安城內花都開了。」
「宮裡的花也開了。」元莞道。
「陛下真是不解風情,外間有趣,各府都趁著花開之際宴飲,池水流觴之樂,陛下可要去見見?」周暨托腮凝視陛下的容顏,數日不見,陛下好像更美了些。
她不敢伸手碰,就扯了扯她的袖口:「陛下去瞧瞧?」
「不去,無甚意思,我又不識得那些人。」元莞搖首,她在宮裡習慣一人獨處,貿然出宮,會令旁人府邸不自在。
周暨再勸道:「陛下可喬裝而去。」
元莞不聽她的,自己這雙眼睛在旁人眼裡就是異類,如何喬裝都是不成的。
周暨喪氣,見案牘上擺著多冊書籍,就道:「陛下,大長公主要去赴宴的,她都可去玩,你也可以的。」
「她去哪家?」元莞好奇,元喬性子太過清冷,誰敢請她過去赴宴。
周暨想了想,道:「魏國大長公主今日設宴,好似邀請了她。」
先帝姐妹眾多,都長於元喬不少,居於京內而不涉朝政,元莞對她們沒有什麼印象,唯有宮宴時才可見上一面。
周暨知曉的事不少,她便道:「二人往來可親密?」
周暨恍然:「陛下見過何人與大長公主往來親密?」
那便是沒有了。元莞來了心思,令落霞選了衣裳,換過一身小衫長裙,領著侍衛出了宮城。她作女子,可敷脂粉,又用了口脂,那雙藍眸就不是太明顯。
一路上,周暨說了許多趣事,魏國大長公主比起先帝都要年長,比元喬更是大了許多。當日齊國侯與元喬定親,還是她從中牽的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