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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周暨看得出神,以至於元喬都有所察覺出來,她不知殿內方才發生何事,回視著周暨,嚇得周暨心口一驚,忙低頭,極是心虛。
未曾開口,元喬就感知出,方才定發生了什麼事。
她行禮落座,目光略過周暨,後者不敢抬首,元莞明白她的意思,看向周暨:「皇夫先回吧。」
周暨正有此意,大長公主的目光極為嚇人,一眨眼就像能窺測她的心事一般,她慌張行禮退下了。
皇夫慌張,恰好驗證了元喬心中所想,她淡淡道:「齊國侯來求陛下,替他做主?」
「對,他道姑母退親,就是對先帝不敬。」元莞不瞞著,見元喬神色自若,又添一句:「又道姑母不諳情.事,十分寡趣。」
元喬臉色紅了。
第22章 酒醉
男人眼裡的女子如何, 女子是無法體會的,就像是齊國侯在外玩.弄著嫵媚妖嬈、主動討好他的女子,見慣了形色不一的風塵女子後, 就會覺得高冷的大長公主寡淡無趣。
然而元喬又不是普通的女子, 她居高位,可與皇帝比肩,娶回府邸, 就是滿門榮幸。齊國侯來此爭取,不是為了元喬這個人,而是她手中至高的權力。
元莞知曉他的心思,才說了那番話來試探, 齊國侯就真的上當了。
再者元喬是否寡趣, 她自認最清楚,哪裡是寡趣之人, 分明就是慣會掩飾, 旁人被她攝政大長公主的頭銜嚇唬到了。
好比是齊國侯,看到先是大長公主, 再是元喬的美貌,被權勢蒙住眼睛。
元莞又將齊國侯鄙棄一番, 才道:「他胡言亂語, 姑母莫聽他的,等找個機會, 趕出臨安城就是。」
她是好意,元喬並不贊同, 臉上的紅暈退了些許, 她才道:「齊國侯本意不壞。」
「不提他,姑母所來, 為何事?」元莞緩過神來,外間日光明晃晃地刺了進來,她這才注意到元喬今日的裝束,簡單雅致,少了股破人的威儀,她彎了彎唇角,不正經道:「姑母今日很美。」
「陛下又胡言亂語。」元喬斂去的羞澀又湧上心口,抬眸卻見小皇帝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眸色繾綣,她怒而起身,「臣先回去了。」
「姑母又惱了,旁人誇讚姑母,姑母該會回謝一句,怎地到朕這裡,就成胡言亂語。難不成姑母覺得自己不美,朕在睜眼說瞎話不成?」元莞嘴巴一張一合,直說得元喬啞口無言,面色羞惱。
她惱道:「陛下若將這番心思放在朝政上,他日必成明君。」
「朕連看什麼樣的奏疏都需聽姑母的,見何朝臣都不能做主,改日多半成了昏君才是。既是昏君,就該做些昏君的事,覬覦姑母這般美貌,則不辜負昏君二字。」小皇帝笑得眉眼彎彎,仿若說是再正經不過的話了。
元喬聽她自怨自艾的話,沒有羞惱,反覺得自己是否壓制陛下太過了,她沉吟了會,才開口道:「陛下想見任何人都可見?」
「隨時隨地見姑母也可?」小皇帝語氣散漫,自己的心思也毫無遮掩,她現在見誰都不如見元喬來得實在,見了旁人,若做了什麼事,太后就會逼她做事,不如不見。
元喬一陣沉默下來,見她言辭中帶著調.戲之意,不免訓道:「自身不正,難為君主。」
元莞則笑回:「自身不正,難為忠臣。」
氣勢微妙,元喬除去自身事後,都不會同小皇帝生氣,頓了幾息,才道:「陛下年歲還小,不如再多讀些書,知曉何謂廉恥,再來談明君。」
說罷,不待行禮,就走了。
大長公主又被小皇帝氣走了,小皇帝苦惱,她都沒有動手動腳,不過動動嘴巴而已,就這麼生氣?
早知那夜就應該順勢而為,好歹知曉下大長公主不是寡趣之人。
她後悔了。
那日,大長公主走後,又過了五六日,中書令引來一老者,白髮蒼蒼,兩人入內見皇帝。中書令恭謹道:「聽聞陛下與尋帝師,臣帶著周老先生過來,周老先生學識淵博,桃李無數,與先帝數次手談。」
元莞睜大了眼睛,她何時要尋帝師?
及笄後,太傅就回府而去,元喬這是挾私報復。她不樂意,就聽蘇聞開口:「殿下覺得哪裡不妥?」
元莞忍了忍,不好發作脾氣,道:「朕同大長公主不過是玩笑話罷了,蘇相切莫當真。」
「殿下一再交代過,令臣辦妥此事。」中書令為所動,區區一帝師罷了,周老沉浸於詩詞歌賦中,又是當代大儒,教導陛下也算好事,且周老不染朝政,於他而言,並無弊處。
既無弊處,又能令大長公主滿意,何樂而不為。
周老先生留下了,小皇帝氣得咬牙切齒,當即遣人去尋大長公主。
元喬恰好不在行宮內,小皇帝見不到人,只可暫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