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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元莞被皇夫煩了三年,眼下得此機會,就道:「五年。」
「不可,太久。」元喬不應。
元莞退而求其次:「四年。」
元喬依舊搖首:「太久。」
元莞強硬道:「三年,不能再少了。」
三來,小皇帝就十八了,元喬只得答應下來,「只可三年。」
小皇帝言笑晏晏,眉眼彎彎,顯然很滿足。元喬頭疼,陛下在男女之事上竟如此抗拒,也不曉得何時開竅。
二人說定後,元喬也不久待,起身離去。
元莞托腮,想起一事,遺詔的事至今沒有下進展。旨意出在中書,不知為何查不出來。若不出所料,大長公主應該也在查她的身世,只劉謹行一死,大長公主查不到證據的。
想到劉謹行,元莞眼神幽深起來,太后一日猶在,一日就是威脅。
她不願做傀儡,更不願做太后的傀儡。
皇帝去查廢帝遺詔的事,同時,大長公主亦命人去查先帝在位之事。
先帝並非是昏君,相反,他勤政為民,於後宮之事上也不太上心。劉家獻女之後,先帝才漸漸往後宮去的多些,大多時候歇在劉氏處。
劉氏盛寵,行事焦躁,先帝喜愛她,也縱容許久,直到病重之際,才幡然醒悟,做不出殺母留子之時,命她攝政。
幼主登基,尊她為攝政大長主,時至今日,幼主長大,羽翼豐滿,奈何太后依舊野心不減,她也做不到放權。
陳硯去查先帝在位時的起居錄,又令人去翻過後宮記錄,回來向她復命。
「可有異常?」元喬有些拿不定此事,小皇帝一句戲言,令她整日不寧。
陳硯面上顯露為難之色,「並無異常。」當年的事一筆筆查下來,都能對得上去,劉氏盛寵,並非是尋常不得寵的嬪妃。
先帝與她在一起的時日居多,並非是一兩次,哪裡能查得清楚。他試探道:「臣下去查了劉家,發現有些異常。」
「何異常?」元喬道。
陳硯道:「劉家獻女,獻的是兄長之女,劉謹行與太后是堂兄妹,可臣去查過,劉謹行伯父早年確有一女,可並未及笄就死了。」
「太后非劉氏女?」元喬訝然。
阿兄在位十六年,認識劉氏時非年少,她那時也不過五六歲,記得不大真切。劉氏善歌舞,玲瓏長袖,舞姿輕盈,且歌喉十分好,勝過教坊之人。
且她習得一手好字,一入宮,就脫穎而出,博得阿兄主意。
世家中女子習舞善歌者確實不多,眼下一想,確實多疑,只是如今劉氏是太后,這些往事查之無意了。
「再接著去查,太后處務必莫要驚動。」
陳硯領命,悄然而去。
須臾後,朝臣來商議政事,陛下病了,也省去他們再去跑一趟,元喬在案後坐下,一一聽了。
小皇帝的傷勢略有好轉,元喬恐她無事憋悶,令人帶她去水榭看白鶴。
去時,恰好周暨也在,幾日不見他,元莞險些將她忘了。既然遇上,就不好趕人的,周暨覷她一眼後,俯身行禮:「陛下。」
聲音細弱,就像夏日裡蚊蟲哼鳴一般,元莞看她害怕的樣子,不覺有趣,招手示意她過來:「皇夫,近日可好?」
聞及皇夫二字,周暨又是一顫,忍了忍悸動,腦袋垂得很低,答話:「臣近來很好。」
水榭清幽,流水潺潺,遠處水氣蒸騰,縹緲若仙境,白鶴站在一處,姿態挺拔。
皇帝坐在亭內,不好將人逗哭,便吩咐她坐下,問左右:「大長公主在做什麼,若無事就來瞧一瞧白鶴。」
聞及去請大長公主,周暨才鬆了一口氣,蹭著凳沿坐下了,元莞托腮望她:「周暨,裝男人有趣嗎?」
小皇帝玩世不恭,就只是好奇罷了,不想一言就將人弄哭了。
周暨哭著跪地,惶恐喊著:「臣有罪、臣有罪。」
亭外宮人一見此景,就默然後退數步,陛下又在欺負皇夫了。
元莞不解,「朕就問問罷了,你哭甚,擦乾你的淚水坐好,再哭一聲,朕就真的要罰你了。」
周暨被她這麼一嚇,哭都不敢哭了,蹣跚爬起來,坐得遠遠的,鼻子通紅,一吸一吸,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元莞興致頗盛,就是想作一件趣事,眼中皆是嚮往之色,道:「我也扮過男子。」
先帝駕崩那日,她就扮作男子逃出宮去的,出宮後才知旁人將她當作怪物,見到她就躲,天生藍眸,與常人不一樣,想逃都不好逃的。
沒過幾日,就被大長公主抓回來,還挨了戒尺。
周暨見她不再逗弄自己,微微鬆了口氣,低聲道:「陛下,您病可好了?」
「陛下,大長公主來了。」內侍高喝一聲,將皇夫的聲音壓了過去。
元喬步近,就見周暨紅著眼睛,仿若剛剛哭過,她望著元莞。元莞被她看得心虛,不屑地抬了抬下顎:「朕請你來,不是為了讓你盯著朕的。」
「陛下有吩咐?」元喬站在亭外,也不舉步,目光深邃。
元莞張了張嘴,見周暨看向她這裡,不耐道:「你先回去,朕有話同姑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