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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殿內清爽,她本是輕鬆一色,卻被元喬的態度攪弄得心思不寧,熱意上涌,似又濕透了衣襟,她強撐著片刻。
到議事結束,她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本想回殿安寢,又耐不住好奇心,忍著不適將元喬留下。
元喬不動聲色站在殿內,她瞧著一眼,心虛道:「姑母是何意?」
她問的是劉謹行之事。禍事是她引起的,又假意來問,元喬不想理會,抬眸欲諷刺幾句,卻見她臉色差得很,暑熱還未曾好?
按理過了幾日,來行宮避暑,不該還是這般虛弱之色。
元喬思忖一番,不能再□□帝,就認真解釋道:「劉家之財,來自何處?」
劉謹行仗著太后,又自認是皇帝舅父,行事不舉,貪污受賄,不計其數。元莞坦誠道:「貪。」
「帶罪赴任,卻又攜帶多數金銀,是誰之過?」元喬又道。
元莞沉默下來,半懂她之意了,當事情暴露於人前時,金銀一物令人眼前一亮,就將兇手是誰而遺忘了。且劉謹行自己帶著金銀,是他自己的錯,又被盜匪知曉,還是他的錯。
她想了想,問元喬:「太后不會相信。」
「她信與不信,與臣無關,此事臣未曾沾手,御史台去查去訪,證據確鑿,金銀是真,無可辯駁。」元喬不在意道。
元莞沉默下來,認真思考她的話,太后久居深宮,就算她不信,也沒有辦法,劉家貪污是真,她嘆息道:「姑母不覺得荒唐?」
「城外殺死劉大人,皇城司牽扯其中,難道不荒唐?」元喬笑了一下,眼中卻是冰冷。
元莞不說話了,眼下的局勢正朝著她的方向去發展,元喬要抹黑劉謹行的死,令太后生厭,正是她之前所想。
鷸蚌相爭,她這個漁翁等著得利便是。她擺擺手,示意元喬退下。
小皇帝氣色很差,一番話說下來,就連唇色也是白的。元喬盯著她幾眼,想起前幾日的事來,趨步近前,在小皇帝未曾反應過來,先伸手觸探她的額頭。
元莞被她這麼一碰,神色呆了下來,半晌不得語。
元喬卻是皺眉,小皇帝有些發熱了,再低眸就見她怔怔看著自己,許是病傻了,竟不曉得說話。
「陛下病了,臣讓人去請太醫。」
「不用。」元莞回神忙攔住她,站起身來,強裝出幾分冷硬來,「朕無礙,要太醫做甚。」
小皇帝欲以言語恐,強硬之勢,分毫不讓地與元喬對視,好似在怪她多管閒事。
若是往常,元喬必然被氣走了,可福寧殿幾日獨處後,她覺得小皇帝就是一胡攪蠻纏的孩子,並無太壞的心思,看著懂事,其實骨子裡叛逆得很。
她不走,反無奈望著劍拔弩張的人:「陛下為何諱疾忌醫,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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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
難言之隱?
元莞面色漲得通紅,「你、你是何意?」
「字面意思。」元喬抿唇道,生病不願見太醫的孩子,必有古怪,她道:「陛下為何不見太醫?」
「我身子好得很,為何要見太醫?」元莞逞強,仗著自己是皇帝,哪怕是傀儡,也高人一等,吩咐左右請大長公主出去。
內侍入內後,見兩人各自站著,面色陰沉,不知該聽誰的,站在原地就不敢動了。
元喬不惱,氣定神閒,擺手示意內侍退下,同元莞道:「陛下的身子,自己都不曾在意,我也不會多管。」
說罷,就自行離去了。元莞聽後,心裡不是滋味,她的身體自然只會自己在意,下面的人畏懼她是皇帝罷了,太后與她並非母女,又想控制她,不會真心待她的。
元喬的話,讓小皇帝哀傷一陣,至黃昏的時候,熱度高了些,她自己不在意,回殿自己呆呆坐著。
落霞見她神色不對,恐她傷又疼了,讓人去捧了點心過來,輕聲道:「陛下可要用點心?」
元莞搖首,倚靠著寬榻,想起白日裡的事情來,她好像是孤苦一人的,無親無朋,就連養大她的太后,對她都是沒有心的。
想到這裡,她起身至窗下,看著外間的景色。
行宮四處都是翠綠之色,天空萬里無雲,烈日灼灼,草木蔥蘢,綠意盎然,勃勃生機,花卉在綠葉中開放,色調艷麗,耀眼而明媚。
元莞不顧酷熱走出殿,走近後,發覺花枝上開了兩枝花,她順手就摘了下來,回殿後放入瓷瓶中放著,看了會兒,她方覺得此花與旁的花不同。
她眨了眨眼,覺得腦袋有些暈眩,喚來落霞:「此花怪異,為何一枝兩花?」
「這花是很久前進貢來的,每次都花開兩朵,寓意很好。」落霞道,她略有些記憶,這是想不起名字了。
「寓意確實很好。」元莞笑了笑,想起今日將大長公主氣走了,雖說無奈,到底也是她無禮。望著喜色成雙的花,她伸手就抱起瓷瓶,塞到落霞手裡,道:「你去給大長公主送去。」
落霞為難,好端端地送花給大長公主做什麼?
她抱著花不動,元莞催促道:「你送去便是,她會懂的。」
「那、奴就去了。」落霞抱著瓶,小心翼翼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