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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35:38 作者: 九皇叔/昨夜未歸
她不與孩子計較,道:「陛下可曾想好了?」
「自然是想好了。」元莞神色肅然,唇角抿得緊緊的,她想起太后的手段,心裡還是有些怕,但還是開口了,「朕不會動蘇聞。」
元喬詫異了,她以為首當其衝的是蘇聞,畢竟太后的堂弟屈居他之下,小皇帝不信蘇聞,該信舅父的。
小皇帝眼下十分坦然,更無蟄伏隱忍之色,她恍惚幾息,試探道:「不動蘇聞,太后會答應?」
元莞眼神一顫,錯開視線,不願被元喬探知心意,努力穩住心神後,復又迎上元喬的視線,自信道:「姑母管的多了些,朕道不動蘇相,就不會改口。我答應你不動他,你也需告訴廢帝一事的由來。」
廢帝一事,她從未聽過,就連先帝深愛的太后都不知曉的,她好奇,本就不想動蘇聞,以此來換取這個秘密,她自認是最妥當的。
「廢帝是先帝留下的密旨,不能告訴你。」元喬不為所動,尤其是與大宋根基有關,她覺不會掉以輕心。
她閉口不言,元莞震怒,猛地一拍几案,威脅道:「姑母莫要忘了自己是被朕禁在福寧殿,你一味抵抗,朕能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大長公主:皇帝每天都和我玩心計,太奸詐了。
小皇帝:姑母越看越美。
第7章 七
小皇帝也被激怒了,怒目而視,她是皇帝,被一道遺旨生生威脅,有損顏面。今時不同往日,元喬是她的階下囚,氣焰還這般囂張。往日裡壓制她,也就罷了,今日還竟出口威脅。
大長公主私心也是極大的,都不可信。
太后對她又轄制之心,卻未曾想過要廢帝,此二人都是狼子野心。
都是不可信的。
元莞怒不可遏,恨得牙癢。元喬雲淡風輕,「你殺我容易,囚禁我也容易,但我一人牽制著朝堂根基,你以為我死了,你會就此掌控那些朝臣?」
「殺你,可使朕一時痛快。」小皇帝外強中乾,氣得眼眶發紅,她不願讓大長公主這般威脅,思來想去,還是要將遺旨要回去。
如此才可萬無一失。
她口口聲聲喊著殺元喬,眼眶裡卻是一股倔強,沒有殺意,就像是一孩子說著氣話泄恨,並無實際舉措。
元喬識人厲害,也察覺她的心思,要殺,這幾日早就動手了。小皇帝嘴巴厲害罷了,殺她還是不敢做的。
她輕描淡寫道:「嘴上痛快罷了。」
小皇帝偃旗息鼓,氣無可氣,又不能真將元喬怎樣,尤其是殺了元喬,還有太后。
且她對元喬的恨意,還不足以殺人。
氣過,她就冷靜下來,再觀元喬,她往前走了一步:「不能殺你,但是我能占有你。」
「放肆。」
換作是元喬震怒了,『占有』二字於她而言,比殺人還要使得她難受。她幾乎壓制住心口湧起的惱怒,努力克制自己,強裝鎮定下來。
她有軟肋,小皇帝明白過來,勾唇一笑,貼近她:「姑母怕了,朕也可不殺你,就像那夜般,將你按在榻上……」
皇帝逼近元喬,呼吸相觸,直戳她痛處。元喬又羞又惱,氣性湧上頭腦,抬手就想掌摑她。皇帝哪裡會讓她得逞,照舊握著她的手,感覺到陣陣顫慄。
元喬的手腕纖細,被元莞緊緊握在手中,兩人較著勁。元喬不知是羞是氣,臉色漲得通紅,小皇帝的手不動分寸,呼出的氣息灑在元喬的唇角上,幾乎以她的氣息為呼吸。
「姑母可要廢帝了?你廢朕,立你自己為帝嗎?」
元喬臉色通紅,頸間的肌膚卻白皙如雪,修長的玉頸微微揚起,可見細細的絨毛。皇帝動了歪心思,故意氣元喬:「姑母,你覺得我現在咬你一下,你會不會想起那夜的事?」
那夜,她可沒有咬元喬,只親了親頭髮和臉頰,什麼都沒有碰了。
元喬心口恨意湧來,手腕處捏得生疼,卻不及侮辱來的擊心,她眼裡涌動著失望與羞辱,緊咬住牙齒才忍住渾身發顫。
元莞就像沒有瞧見她渾身發顫,繼續誘她:「其實那夜當算是姑母欺負我,是你像民間的狗皮膏藥一眼粘著我,不讓我走。是你主動親朕、主動解開衣襟……」
「元莞、我、我……」元喬再也忍不住,氣得牙齒咯吱作響,眼眶裡隱著淚水,映著得意洋洋的小皇帝。
性子堅韌的人倔強,極力隱忍間梨花帶雨,不覺得厭煩,也並非是楚楚可憐之色,反令人心疼起來。
小皇帝見慣了強勢的姑母,陡然一哭,就嚇得她鬆開手,也是一陣無措,口不擇言道:「你、你別哭,那夜我沒碰你、你哭甚、我沒有欺負你。」
口不擇言後又瞬息回身,懊惱地抿著嘴巴,退後半步,恢復兇狠:「大長公主每回駁回朕的話時,就該想過有報應的一日。」
這話說的頗是孩子氣,朝堂上一方壓制一方,本就是每朝都有之事,勝者王敗者寇,小皇帝這句解釋反使其心思更加不正。
元喬眼角滑過幾滴淚水後,沾濕眼睫,心中懊惱自己的失儀,也不聽小皇帝胡說八道。她慣來自持,片刻的失態,就立即恢復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