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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貓兒抬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她，寇月的心軟成一團，忙哄道，「好了好了，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乖乖的，別哭，待會讓小艾買點藥喝了，再小許送你回去躺會兒。」

    淚眼汪汪的宋恬若：？？？

    她只是想為自己辯解一下，為什麼就變成送她回去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嗎？還是說在她跟系統說話的那麼幾十秒的時間裡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劇情，明明她一直有關注其他人的呀。

    宋恬若看著寇月，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她剛才耍的小把戲，這對她來說實在是一個好消息。不過對於目前的情況她仍有些迷惑，或許她該說些什麼。

    「月月姐，我不回去。」她邊說邊不著痕跡地瞅了程懷一眼，對方正低著頭喝水，一副我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

    宋恬若放心，拉回心思放在寇月身上，拉著她的手輕輕搖晃，「我想陪著月月姐，而且我也想跟著月月姐多學一學，不然……不然我怕明天又被導演罵。」說到最後，已經開始無師自通地賣慘了。

    「聽話，太陽這麼大，中暑了多難受。」灼人的溫度透過接觸的皮膚傳來，寇月的語氣不免有些強硬，「至於演戲的事，晚上再說。」

    「我……」宋恬若還待再說，寇月一個眼神便壓了下去，最後還是癟著嘴不情不願地同意了，「好吧。」

    之前還不覺得，等車子一發動宋恬若才察覺到身體的不舒服，原本不暈車的一個人，這會卻難受的直想吐。

    許琳在旁邊說了些什麼，她卻一個字都沒聽，只覺得煩人。暴躁地說了聲「閉嘴」後，耳邊的聲音總算消下去。

    忍著不適撐到酒店，宋恬若機械地跟著許琳下車，回房間，而後便倒在床上什麼也不想管。

    胸口悶悶的，難受的緊，她後知後覺地想到，月月姐說的對，她好像確實是中暑了。

    床上的被罩是許琳新換的，宋恬若吸了吸鼻子，沒有月姐姐的氣息，只有一股洗衣液的花香味。她有點生氣，又有點委屈，月姐姐不在，月姐姐來過的痕跡也沒有了。

    身體的難受連帶著心裡的難受疊加在一起，找不到宣洩的出口，只有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彆扭聲音。可僅是這樣並不能讓宋恬若身上的難過少一分，反而隨著混沌的意識沉入夢裡。

    中途寇月讓人把藥送來，許琳把人叫醒了一次，腦子迷糊的人反應也變得慢了，竟沒讓她費多少口舌就把藥喝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她心心念念的月月姐就坐在她床邊。

    宋恬若怔怔的盯著人看了半晌，眼角兩側還留著被淚浸濕的痕跡。

    「終於醒了。」寇月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倒是正常了。下一秒又被對方攔腰抱住。

    不帶猶豫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被抱多了她已經習慣且熟練地知道自己該怎樣做才能讓對方更舒服，「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嗯。」宋恬若一邊答一邊把人抱的更緊，小聲喊著對方，「月月姐。」

    「嗯。」

    「月月姐。」

    「我在。」

    一遍一遍地，好在寇月也不覺得厭煩，她喊一句寇月便回一句，最後還是宋恬若自己先不好意思。

    人是從寇月懷中退開了，但宋恬若的眼睛還盯著對方沒放，「月月姐。」

    「嗯。」寇月想小朋友大抵還沒從噩夢中完全清醒過來，只有耐心地引導問，「剛剛又做噩夢了？」

    「嗯。」宋恬若點頭，眼神仍不捨得從寇月臉上移開，甚至連眨都不想眨一下。

    「夢見什麼了？」

    眼前的人活生生地在她面前，而且只要她好好完成任務，對方便能一直活下去，這樣的信念一天比一天強烈。她也由一開始的半信半疑到現在幾乎完全相信，因而夢裡那些不好的事情她便一點也不想讓對方知道了，只含糊地答道，「我不記得了。」

    寇月沉默了兩秒，手指落在她眼角的淚痕上，一點點擦去，「不記得還流那麼多眼淚？」

    宋恬若肩膀一顫，好在對方再說更多，貼心地把話題轉移開，「好了，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正好我之前讓小艾去買吃的，等你出來她也差不多回來了。」

    經寇月一提醒，宋恬若立即覺出一股不適來。

    睡著的時候出了一身的汗不說，嘴裡還有一股藿香正氣水的味道，又苦又澀。汗味和藥味交織在一起，別提有多難聞了。

    「好臭。」宋恬若的小臉皺成一團，臉上的表情要多嫌棄又多嫌棄，哪怕那個人是她自己。

    寇月被她這誇張的表情逗笑，「行了，快去洗一洗。」再晚一點她怕對方都要被自己熏暈過去。

    宋恬若是真的忍不了了，乾脆一把捏住自己的鼻子，只用嘴呼吸。想到自己方才還抱了對方，心中生出一股愧疚來，「月月姐，對不起。」

    又要呼吸，又要言語，忙都忙不過來。才擔心完她要被自己熏著，這會兒又得擔心起對方把自己憋死的問題。

    「快去洗澡。」一邊心累又邊又不得不催著對方，寇月由心地發出一股孩子難養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