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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25:41 作者: 不可一世的甜文殺手
    於是揮退侍者和傭人,不顧即將飄雪的天氣,施施然來到花園,獨自沿著有路燈的鵝卵石小徑,走到天鵝湖邊。

    季岑跟過來時,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

    望過去便看到小妻子孤零零地站在水邊,那雙白皙嬌小的赤足踩在黑鏡般的大理石上,光潔精緻如玉。

    為了赴宴而精心打理的長捲髮被放了下來,蓬鬆地披在肩上,泛著柔和的光澤,一枚珍珠發卡點綴其中,和奶金色的發色相呼應。

    娉婷窈窕的身體在清凌凌的月光的照射下似蒙上了一層薄紗,如同她雕塑一動不動的身體,像是古希臘的女神,典雅美麗。

    「小九。」

    他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女人的骨架很小,這麼抱她,仿佛兩人融為一體。

    淡雅的梔子香隨著夏風爭先恐後地湧入鼻腔,季岑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

    「天鵝會被籠子關起來嗎?」

    女人的聲音柔和縹緲,像是薄雲,風一吹就散了,但有寂靜的黑夜作為底色,又無比清晰。

    季岑怔忡了一下,聳兀的喉結滾動幾下,箍著她的腰,將懷裡的人翻了個身。

    就這樣,布滿淚痕的小臉猝不及防地占據他全部的視線。

    他知道小九自從望家支離破碎後心理狀態一直不好,但他從未見過她哭得這麼傷心,就好像把一顆支離破碎的心剖開給他看。

    「不會被關起來,」

    他單手將她摟得更緊,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臉,溫聲輕哄:

    「不會的,小九,不哭了。」

    「可是,」

    望舒和哽咽了一下,偏頭去看湖中心,溶溶月光落入盈盈秋水眸。

    季岑看到裡面將要溢出的悲傷,喉嚨一緊。

    下一秒,聽見她說道:

    「天鵝需要去溫暖的地方過冬,他們會被關進籠子裡,放在溫室里,不是嗎?」

    「不是,會有人,將小天鵝抱起,帶她去溫暖舒適的地方,度過漫長的寒冬。」

    「可是小天鵝,她......」

    望舒和情緒毫無預兆地徹底崩潰,她肩膀猛得往下一垮,細白的手指揪著男人的襯衫,將額頭抵在他胸前,大顆的淚珠在眼睫顫動的那一刻,從眼眶滾落。

    「她......」

    輕柔的嗓音支離破碎,哽咽中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拼湊不出來。

    季岑如何不心疼,他一寸一寸吮干她臉上的淚珠,將她鬢邊微濕的長髮輕輕撥開,將那張雪白的漂亮的小臉捧在掌心,如獲至寶般輕輕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不急,小乖,慢慢講。」

    無聲的溫情在空氣中蔓延,如同清凌凌的月光一般皎潔無暇。

    望舒和望著男人那雙燦若星辰,溫潤柔和的眸子,碎成一片片的心就好像在此刻被人一片片撿起來。

    他是真的愛她的吧,對吧。

    他一定和他們的愛都不一樣,一定是這樣。

    瑩潤飽滿的唇幾經抖動,最終勉強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可是,她總是處在寒冬。」

    老錢家族的女兒,在外界看來,是被捧在高台上細心呵護,但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明白,自己是被關在了偽裝成高台的牢籠之中。

    牢籠就算鍍金鑲鑽,奢靡浮華,也始終是牢籠。

    「daddy告訴我說,我不該那麼對大哥,他說他給了我那麼多愛,為什麼我不肯善良一點。」

    可是人就像一個容器,被惡劣的愛填滿會自毀的。

    「可是,季岑,人不是只有靠愛就能活下去的。他甚至都沒有問我,望家倒台了,我的處境會如何?我們結婚時他清清楚楚知道是聯姻,可是,他一點都沒有關心我,沒有。」

    「我告訴媽媽,媽媽依然說,等他死了她才會去看一眼。」

    第74章 我在

    季岑今晚有個商業宴會,喝了不少酒,觥籌交錯間紅的裡面摻了幾杯白的。

    坐上車後,酒勁緩緩上來,太陽穴脹著痛,他仰躺在椅背上,緩解胃裡的不適。

    這種大型商業宴會,一個圈子裡難免會碰到。

    他看到祁臨川時,他身邊站了個小模特,五官和小九有些像,應該是那天在包廂里的那個。

    他看著他,笑得一臉得意與挑釁。

    外界都在傳他發生婚變,距離離婚不遠了,祁臨川看起來也信了。

    儘管公關部已經多次否認這些謠言,但網友們只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而小九最近心理狀態十分差,連話都不願意和他多說幾句。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或者想起了什麼。

    程馳的車開得很穩,邊開還不忘回頭觀察后座老闆的情況。

    他正欲開口詢問關於上次老闆交代的寵物狗事情時,卻發現剛剛還在閉目養神的老闆正望著手機屏幕出神。

    斑駁的光影打在他側臉,印出男人立體深邃的輪廓。

    老闆這個樣子,多半是在看和太太有關的事情。

    果不其然,等到下一個紅綠燈路口時,他聽到老闆讓他把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全部推了,推不掉的他去。

    而下個月是老闆和太太的結婚紀念日,也是太太35歲的生日。

    ——

    別墅一片靜謐,只留了照亮往樓上去的夜燈。

    季岑脫下西裝隨手丟在樓梯扶手上,邊松領帶邊往上走,到臥室門口時,微弱的燈光從門縫中滲出,但在他伸手推門的那一剎那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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