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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18:45 作者: 絲雨恆山
    嘲風腦海里也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和方才迷離的夢境吻合串聯,卻又看不真切,她不再玩鬧,收起頑劣的小表情,感慨一般道:「因為…有君兒寵著我,一直象是寵著小銀糰子一樣,將你的溫柔…都給了我。所以,修為再高,我也是君兒的小龍,不會變的。」

    九殿下難得一次,不再爭那威風凜凜的高大形象,甘心做君兒的小銀糰子,大概…是昨夜被她的柔情,將一顆心兒都泡軟融化了吧。

    寧言君沒有抬頭,心下因為嘲風的話隱隱發著溫熱,這一世…她們也經過了極致的融合,真正屬於彼此了呢。寧言君捉摸到那一絲源自夢境一般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又問:「小龍可知,我昨夜為你跳的這支舞,名為何?」

    嘲風下意識便答:「是…蒼江夜雨麼…?我從君兒的舞步之中,好像聽見了蒼江夜雨的曲調。」

    即便她將曾經的一切海誓山盟都忘記了,有些東西,卻大概是早已刻印在了骨髓之中、浸入了心臟的最深處,再高玄的術法,也不能將它們與嘲風的心割裂分離。嘲風如今愈發肯定,蒼江夜雨,便是君兒曾經送給自己的定情之曲。只是它明明如此唯美,歌詞卻又為何會那麼悲涼,嘲風無法確定。

    寧言君眼眶發熱,沒有回答是與否,只是將自己的小臉藏進了嘲風的懷裡,主動抱緊了她,答案盡在不言之間。

    嘲風將她好好摟住,此刻,倒不是為了欲望,只是純粹的濃情,君兒不說話,她便繼續道:「我方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在那個漂亮的空谷住下了…夢裡模模糊糊,好像有星星,似乎…也有蒼江夜雨。」

    懷裡的人兒依舊沉默,嘲風便扶住她的肩膀:「我實在…想不起來了,君兒一定記得,你是何時與我唱的蒼江夜雨,能告訴我嗎?」

    寧言君卻兀自搖搖頭,就是不回答嘲風的問題,反倒輕輕推了推她:「小龍,該起身了。」

    嘲風好似看到了她抬頭那一瞬間眼中的淚光,想起那一日君兒哭著問自己「為什麼沒有回家」時的場景,自己大概真正忘了什麼無比重要的事情,卻不能再從君兒這裡問明,因為,那一定會揭開君兒心底的傷疤…

    乖乖不再多問,也沒有再任性地將她禁錮在床上,嘲風聽話將全身綿軟的她的扶了起來,她們雖然已經經歷了最親密的交融,卻沒有走出當下的局面。

    嘲風幫著君兒穿好了衣裙,也沒有再賴,在寧言君轉身時,身後走出床帳的人兒,已經收起了方才所有的隨意模樣,頭上的發冠光彩飛揚,身上銀紅色的錦袍穿得完美,唯有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只在最親密的戀人間,才能看到的那種慵懶和輕鬆。

    嘲風伸手輕輕撫過她垂落鬢邊的髮絲:「我叫瑤華來替君兒梳妝吧。我笨手笨腳,恐怕會誤了君兒的姣好容顏。」

    「我自己也——」寧言君阻止的話還沒說完一半,那人就已經走到麼門口叫瑤華了。顯然就是生怕自己做的壞事沒人知曉呢。

    若是可以,此刻被喜悅幸福填滿胸腔的嘲風,恨不得昭告天上地下所有人,她們已經真正屬於彼此了。奈何情勢不允許,嘲風便只有拉瑤華來見證。

    守在門口的瑤華聽見聲響,轉身就見「自家姑爺」正以一臉瞭然的笑意看著自己,下意識站得筆直:「姑——額,晁公子,您、您有什麼吩咐?」也算是坐實了她方才驚喜的猜測,這丫頭倒是機靈,已經在心裡自覺將嘲風當做是姑爺了呢。

    瑤華未能喊出的半個稱呼,嘲風記憶中明明沒在其他任何地方聽到過,卻莫名就知曉了她的用意,她臉上探尋的笑意更甚,對瑤華道:「進來幫君兒梳妝吧。」

    瑤華聽話跟著嘲風進屋,就見自家小姐已經換了一身水藍色的衣裙坐在妝鏡台前,在房中淡淡幽香的襯托之下,眉眼間似乎比平日更多了幾分柔媚的感覺。

    這般和諧幸福的場面,讓瑤華一時間都忘記了她們還身處太子成神大典的行館,以為正是小姐初嫁,差點沒忍住喜悅感動笑出了聲,她抿著嘴上前與小姐行了個禮,便替她梳妝起來。

    用術法將自己完全收拾好的嘲風便背著手在一旁看著君兒,直到今日,才算是續上了她們千百年前就欠下的燕爾新婚境。

    瑤華看著小姐白皙脖頸上留下的些許可疑的紅痕,自然明白那是什麼,眼中笑意滿滿,更多了幾分揶揄,小心用珠粉將其小心掩蓋,嘴上,卻堅決沒有開口戳破自家向來臉皮很薄的小姐。

    寧言君透過銅鏡,看嘲風是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瑤華也是一臉笑容時不時看看自己。又沒人開啟話題,都象是沉醉在她美好的容顏之中,生怕驚擾了這般寧靜和諧的氛圍。

    作者有話說:

    小龍必須真正顯顯真身了~

    第159章 紗帳落升龍心靈犀(下)

    寧言君被嘲風滿含深情的目光看得臉紅,嘴上卻是不禁對瑤華嗔道:「你這丫頭,也不說話,光是看著人笑做什麼?」嘲風的目光,又讓她十分喜歡,喜歡和羞怯的心情交織在一起,她哪裡捨得說心愛的小龍嘛?就只有讓瑤華站出來背小黑鍋咯。

    毫不顧忌盯著君兒看的嘲風一聽,也不管人家瑤華是替自己背了鍋,還故意虎著臉玩笑道:「大膽瑤華,不許盯著我的君兒笑了!」

    瑤華心知小姐只是嘴上嗔怪自己,實際是在害羞姑爺的「肆無忌憚」,委委屈屈道:「姑爺和小姐,現在是同氣連枝,瑤華便成最受欺負的那個了~哎~」大著膽子說了「姑爺」,委屈又不答眼底,被她輕快的語氣沖淡,說罷,瑤華收起玩笑的心思,認真看著銅鏡中的小姐,「瑤華…是高興,說不出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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