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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12:19 作者: 楚君zw
    要麼…還是依了公主的心意罷……因為,同樣的話,她再也無法開口了啊……

    怦然的聲音蓋過了馮素貞低低的一喚,天香只看到她染了自己口脂的唇瓣微微翕動,原本含羞帶笑的眼角眉梢悄然攀上了一抹淡淡愁緒。

    捨不得……

    天香捨不得傷她一絲一毫……

    上前半步主動依偎進她的懷裡,天香虛靠在馮素貞未受傷的那側肩前,攏著她的纖腰不敢太過用力,就連想要攀上她肩背的手也在止於半空後,像一片羽毛般輕柔地落下。

    「我怕、自己會傷了你。」

    天香有個心結恐怕這一生都無法解開。是她未能肩負起保護好馮素貞的責任,那本該是被自己攏在掌心百般呵護的如珍似寶之人,卻不得不承受重刑加身的傷害。

    可悲之處在於,施刑者竟是她本人。

    天香承受不了,再一次傷到她。

    「公主不會傷了臣。」馮素貞搖了搖頭,言辭肯定。

    天香心裡一陣發虛,她哪裡擔得起這樣的信任和託付,無論在腦海中推演過多少次,結論都是自己必定會傷到馮素貞,尤其是……

    情濃之時,用盡全力收起雙臂與她緊緊相擁的自己,甚至會在意識清明之前就已經傷了她。

    馮素貞仿佛知道她所思所想,在她耳邊低語蠱惑道,「只要公主,按照臣的法子來。」

    天香聞言微愕,又生出些許歡喜,問道,「你有法子?」

    馮素貞目光灼灼地點點頭,「公主忘了,我可是你的有用的啊。」

    「到底什麼法子?」天香好奇心頓起,又有些咬牙切齒,這人有法子怎麼不早說,害得自己左右為難。

    無辜的駙馬哪有她那樣的厚臉皮,無端端被公主腹誹一番。

    馮素貞腦海中浮現出某些未曾實踐過的場景,自己先心猿意馬地羞紅了雙頰,眉宇間卻作出一派泰然正色,一板一眼認真道,「公主須得先應下臣,恕臣…對公主僭越,恕臣…屆時不遵懿旨。」

    天香聽出一絲熟悉的味道,該不會還像在藍江邊的軍帳中那樣……

    她紅了紅耳朵,在那纖薄的肩窩裡埋得更深了些。

    「准了……」

    馮素貞揚起一抹淺笑,抬手撫上天香的肩將她輕輕摟住。

    她的公主金口玉言,定是不會食言而肥。

    今日,是妙州才女馮素貞身為天香駙馬的第一天,不是馮紹民或是什麼其他化名。

    漸漸擁緊了懷裡的人,馮素貞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中去,仿佛那遍身的傷痕就是為了迎接她的到來。

    「公主,臣等這一天,五年了,人生苦短,我們……」她眸中浮起清淺的水色,千言萬語在堵心頭再也說不下去。

    聽到這句語帶哽咽的肺腑之言,再想起馮素貞為此所受的苦,天香心裡柔柔地化成了一汪清泉,再對她說不出半個不字。

    的確,她們之間,再也經不起虛耗……

    「春宵一刻值千金,駙馬還在等什麼?」

    果不其然,還得是驕陽般熾烈灼熱的公主殿下,倘若任由光風霽月的駙馬爺傷春悲秋一番,不知又要平白耽擱多少功夫。

    馮素貞自是對她的公主從善如流,隨著一個清淡的吻落在天香頸窩,礙事的腰封被她靈活的手指輕輕扯開,須臾後伴著耳邊一聲入骨的輕吟滑落腳邊。

    將嬌嫩的天香公主像蓮花花心一樣一層層細細剝出,需要的是耐心和體貼,讓禮服一件件的落地也費不了多少力氣,馮素貞像一位風飄香袂的採蓮人,闖入藕花深處只為那一支綺而不艷的新妝芙蓉。

    輕薄服帖的鵝黃色褻衣挽留不住體表的溫度,馮素貞牽著天香想要下一刻就將她悉心藏入被衾。

    只是被褪去繁複的禮服衣飾,天香便已心動神馳,眼尾不自知地溢出一抹脫韁的慾念,恨不能立時惡狠狠將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吃干抹淨,但表現出來的又柔順乖巧得不像話。

    無法無天的淘氣公主化身為溫柔體貼的妻子,她在被自己的駙馬領入床榻之前抬手輕輕覆上那人的衣領。

    「讓我來吧。」

    為她撤去染上薄汗藥香的緋紅大氅,大氅被隨意搭在床沿,為她松解開與墨染的青絲同色的長長髮帶,正要隨手一扔,卻被一隻早有準備的手截留下來。

    對上天香隱隱閃動著深切渴望和一絲疑惑的迷濛雙眸,馮素貞捏著手中不盈一握的皓腕,遲疑了一下,擔心自己的舉動會破壞了那凝脂般肌膚的完美無瑕。

    「你在想什麼?」

    她的駙馬在這件事上慣會猶豫不決,天香故意伸出指尖輕輕點在她耳尖上,順著她的耳廓劃至軟玉般的耳垂,壞心眼地揉了揉還不夠,又一路向下來到血脈搏動的側頸,若即若離的畫著圈。

    淡青色動脈被保護在一層薄薄的白玉肌膚里,天香微涼的指腹下是馮素貞悸動不止的心跳,震得她的手指微微顫動。

    「臣……」

    馮素貞忍耐著在眸中已喧囂沸騰的情動,喑啞了嗓音輕聲一應,心中再無動搖,捉住天香作亂的手,將她雙手合攏握緊,指間的髮帶在她手腕上一繞一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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