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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2:34:17 作者: 月下渡鵝
看著眼前的人,寧寧也沒做多想。
誰知,那男子的臉突然紅了起來,語無倫次地道:「就,就是枝花。」
說完,他就把那春蘭花往寧寧懷中的蓮蓬里一插,轉身就跑了。
寧寧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收到一枝這麼漂亮的花任誰都是心情愉悅。
一路上,她哼著小調往家趕。
「小葉子,我回來了。」寧寧把蓮蓬往桌案上一放,大聲喊道。
二樓的窄木梯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小葉子飛奔下來撲到寧寧懷裡。
「今天聽話嗎?」寧寧叉著腰問他。
「很聽話。」小葉子脆生生地答。
他說話比之前好了很多,起碼由一句兩個字變成了一句三個字,進步非常大。
寧寧欣慰地點點頭,又道:「那我今天給你做蓮子羹好不好?」
小葉子點點頭又搖搖頭,眼睛時不時地瞟向桌子上的大蓮蓬和春蘭花,趁寧寧不注意就要去夠桌子上的東西。
可惜桌子太高,他腿又太短,蹦躂半天連個根莖都沒摸到。
寧寧阻止了他的動作,語重心長道:「蓮蓬生吃不好吃,很苦的,我給你做熟了才行。」
小葉子似懂非懂,眼巴巴地看著她。
寧寧直接無視了他賣萌的眼神,將蓮蓬全拿起來走到廚房。
才一轉身,就發現樓梯拐口處還站著一個人。
「師兄,你怎麼下來了?」少女眉毛輕蹙,紅潤的嘴唇微微嘟起,語氣里是掩不住的擔憂。
謝嶼站得挺直,因為受傷的緣故臉色依舊蒼白,顯得有些病態。
寧寧帶他來到這邊修養,一個月了,都不允許他出門。
謝嶼的一隻手臂搭在扶梯上,神情倦倦,墨眸不經意掃過桌案上的花。
他薄唇輕啟,語氣極其平淡:「晚了半刻鐘。」
寧寧有些無奈,要不是想摘那枝最肥嫩的蓮蓬,她還能早半個時辰回來呢。
「師兄是不是餓了?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寧寧沒跟他解釋,打了個哈哈就直接去了廚房。
反正解釋也是白解釋,自從謝嶼在那次大戰中受傷後,他簡直跟變了個人一樣,時時刻刻都要和她待在一起。
後來她出門都得和他約好時間,晚了一會就不理人。
有一次,寧寧出門給謝嶼買藥,因為剛搬來俞城,人生地不熟,連個藥店也找不見。
她一路問過去還是迷了路,最後是個好心的老大爺把她帶到藥店門口。
寧寧拿了煎服的藥往家趕,江南多雨,一路上小雨濛濛,斜著打進衣領。
因為怕藥受潮損了藥性,她躬著腰身將藥揣在懷裡,摟得很緊,到家了藥包上也沒受一點寒氣侵染。
那會,謝嶼重傷躺在榻上,連起身都費勁。
寧寧上到二樓時,謝嶼撐著身子靠在窗邊,雕窗被推開一扇,他望著窗外,任由冷風夾著細雨灌進來,不管不顧。
她都快要氣死了,哪有人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虧她還冒著雨買藥,讓他這麼一折騰,喝再多的藥都是浪費。
最最可惡的是,謝嶼竟然還生氣了。
她都沒發火!
寧寧決定不理他,讓他生氣生個夠。
可晚上吃飯的時候,謝嶼總是偷偷瞟著她,寧寧本想當作沒看見,卻猛然發現自己的臉有點燙,最後沒忍住,問他:「看我幹什麼?」
謝嶼不說話,低垂著眼眉,過了很久,才道:「家裡有沒有傘?」
「沒有啊。」寧寧愣了片刻,又道:「怎麼了?」
謝嶼低頭喝粥不答。
怪不得他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他怕她不回來了,也怕她回來時被雨淋著。
他想出去找她,卻又想起寧寧的叮囑,絕對不可以獨自出門,他答應過她,便只好站在二樓窗邊等她回來。
「明天我去買一把。」寧寧補了一句。
「好。」謝嶼的聲音清冽,像是屋外斜飛霧雨,更像是霧雨下綻開的水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懷。
寧寧無聲地砸砸嘴,搞半天就問了一句她有沒有傘,他就不能說點別的?
寧寧想到這有些氣憤,手上剝蓮子的力氣都變大了。
廚房外面小葉子在咯咯地笑,寧寧剛才的不滿又突然消失了,剝蓮子的動作慢了下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天雷混戰那天,她將仙魂還給了謝嶼,可魂魄歸位還不能讓他完全清醒。
後來小葉子將自己的內丹取出給了謝嶼,才讓他的魔氣徹底消散。
沈傾不知道的是,母獸在誕下幼獸時,自身的大半靈力都會轉移到幼獸上,那是這天地間最純淨通透的靈力。
她曾抓到過幼獸,將它作為偷襲母獸的誘餌,卻又放走了它。
謝嶼失去魔性後,在混元燈加持下的天雷全都擊向了凶獸,世間最強大的邪靈也沒抗住天道的懲罰。
沈傾最後的結局寧寧沒問謝嶼,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讓她活下來的靈力是屬於母獸的。
寧寧端著熱氣騰騰的蓮子羹從廚房裡出來,剛把碗放在桌子上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恍然片刻,她震驚地問小葉子:「我的花呢?」
趴在地上玩的小葉子看了看謝嶼,又看了看寧寧。
寧寧簡直恨鐵不成鋼,「看他做什麼?多漂亮的花啊,你怎麼就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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