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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2:34:17 作者: 月下渡鵝
今天怎麼回事?簡直要把她熱死了。
寧寧起身坐在靠近窗台的書案邊,把合上的雕窗推開,涼風吹進來,她才覺得好了不少。
她竟然忘記把桌子上的日記本收起來了。
寧寧望著封面上的楷體大字《警世恆言》,虧得她包了一層書皮,不然被別人瞧見可就壞事了。
眸光一轉,放在書案角上的鮮花已經枯死,不復昨日美麗。
怎麼死的這麼快,她還特地問師姐要了一下靈水滋養著,真是可惜了。
寧寧抽出那朵枯花,指尖觸摸的一瞬間,細長瑩光閃爍。
那朵花竟然活了,萎蔫的花瓣迅速生長,寧寧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從指甲縫到掌心的紋路,跟以前一模一樣,也沒什麼變化啊。
她這是突然覺醒了?自己不會就是那傳說中的天選之子吧?
寧寧滿心歡喜,這樣一來,她的逃跑計劃一定會實施得更順利。
寧寧對著屋內的其他擺件使用術法,師兄教得認真,她學的也認真,雖然她施訣大多失敗,但是口訣記得牢。
變化術,催花術,穿牆術……一招一式,她全都成功了!
這不是奇才是什麼?寧寧心底大笑,讓她修煉個三五年豈不是吊著打那個什麼傅臨川……
這樣的興奮持續了一整晚,寧寧從房間的旮旯里拿出一把落灰的劍,不斷運功施咒,劍已經可以緩緩升起了。
等她用的熟練,也不必買票乘船,直接自己御劍飛行離開崑崙派。
寧寧拿著劍走到院子裡重新練習,待劍升至半米高時,寧寧縱身一躍,穩穩站在劍上。
她循著劍息運行功法,突然用力過猛躥了出去。
好在寧寧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斷調整後勉強能御劍前行,就是速度太慢了,還沒她走路快。
只怪她自身修為太低,根本無法支撐她長時間御劍。
寧寧搖搖晃晃地飛出了院子,繞著整座南陽峰轉了一圈,然後落在靈琊山腳下。
靈琊山四周透著壓抑的靜謐感,她明明記得以前的靈琊山在夜裡都是靈動活潑的,還時不時從山下跑下來一些小動物。
眼前的山黑壓壓一片,像是有布蓋在上面。
「寧師妹。」從黑霧裡走出一窈窕女子。
寧寧定睛一看,是沈傾。
「前日多謝寧師妹搭救,這才讓我撿回一條命,此等恩情,來日必報。」
沒等寧寧說話,沈傾就朝她作了一揖。
「沒事沒事,都是舉手之勞,不必掛懷。」寧寧回她一禮,眼睛卻在偷偷打量著她。
她穿著崑崙派弟子的門服,氣質出眾。
怎麼這般快?書中寫的是沈傾在十幾日後的入門試煉中拔得頭籌,才被收為鎮沅仙尊的弟子。
寧寧收回視線,沈傾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沈傾離她一步之遙時頓住,抬手伸向她的肩膀。
寧寧下意識側身躲閃,卻聽見沈傾輕輕一笑。
「葉子。」沈傾從她肩上捏起一片花葉,笑得溫和。
寧寧有些不好意思,「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
沈傾臉上始終掛著清麗的笑,語氣也是極為輕柔:「前日在這丟了個東西,我來找找。」
寧寧點點頭,又道:「找到了就回去吧,這裡太冷了。」
寧寧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知道為何,沈傾一靠近自己,她竟然覺得有些冷,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氣。
又像是沈傾帶給她的,那種感覺很奇妙,寧寧說不上來。
反正她不想和沈傾單獨待在一起,本能的抗拒。
沈傾:「是啊,真有些冷呢。」
寧寧望著她的眼,一雙淡褐色的眸子涼薄至極,像是高高在上的審判,充斥著無端的壓迫感。
月暈而風,身後的沈傾還站在原地,她盯著寧寧的背影揚起嘴角,無聲地笑。
謝嶼果然是為了她,一個弱到不能再弱的修者,竟也值得他做到這種地步。
半晌,沈傾再次轉身進入靈琊山深處。
——
「師姐,你這幾日到底是怎麼了?」許澄扒拉著飯菜,呆呆地問。
「無事啊。」寧寧咬了一口雞翅,又放下,怎麼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今日就是她要啟程的日子,傍晚之前她要趕到港口坐船。
寧寧看著許澄狼吞虎咽的模樣,心中泛酸。
她來崑崙派已經快一年了,師門裡的人待她都很好,若是不辭而別,她們會不會怪她?
「這幾天大家怎麼都怪怪的?師姐也不高興,師兄也好幾天沒見到了。」許澄自言自語道。
師兄也好幾天沒看到了……這話倒是提醒了寧寧。
自從上次練劍之後,她再也沒碰見過謝嶼。
他人去哪了?
寧寧用過飯後就回到了居室,居室里空蕩蕩的,但凡值點錢的東西都讓她當得差不多了。
她拿出一個空蕩蕩的包袱開始收拾行李。
這個毛筆就不帶了,都炸毛了。
這個墨硯帶著吧,省得以後再買。
這個水壺帶上,算了,都裂開了,會漏水……
寧寧挑挑揀揀,將包袱裝得滿滿當當。
還是給師姐他們留一張紙條吧,寧寧從本子上撕下一頁。
「我走了,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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