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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2:27:06 作者: 旅者的斗篷
潤潤猶豫道,「陛下把奴才都支走了,誰來布菜。」
他道,「朕給你布菜行不行。」
潤潤微微呲牙,其實她想問的是誰來侍奉他布菜,沒有奴才,難道用她麼?
他顯然將意思錯會。
潤潤默默扒著碗中白米飯,「陛下說笑。」
他似乎未曾說笑,真給她夾了好幾樣,有些菜放得實在遠,勞他站起來給她。
有時候他很陰冷很無情,可有時候他又那麼貼心那麼好,為她布的菜均是她素日愛吃的。
陛下說,「多吃些,你清瘦。」
他自己不怎麼吃,
潤潤原以為,他是吃飯時嫌寂寞找她來悶的,如今看來倒是他特意把她帶到這兒,陪她大快朵頤的。
潤潤道,「謝陛下。」
仍僵硬的一句,蘊含感情很少的。
陛下聽了,卻微微暖,
這些日以來,難道聽她真心說一句謝,之前她說的皆是假大空,虛與委蛇,當他聽不出來嗎。
謝,
他自己的姓氏也是謝,只因他是皇帝,幾乎沒人能直呼他姓名,他本來名字就很罕用了。
如果現在問潤潤,她知道他的名字麼?估計她只會管他叫『陛下』,連叫他一句哥哥也弗願,更不曉得他的本名吧。
陛下思潮起伏,手下又給潤潤夾了好幾道菜。潤潤的小碗五花八門擺滿,都快成拼盤了。
她制止,示意他別再夾了,卻沒像剛才那般暖融融再謝他一句。
陛下擱著心事,飯只隨便吃兩口,食得甚少。
潤潤用膳罷,道,「陛下今日為何如此閒。」
陛下道,「也非是閒,只跟你吃了頓飯而已呀。」
潤潤道,「平日醒來,枕邊都不見陛下影子。」
陛下輕輕笑,替她擦擦嘴,
傻瓜,平日那是他要上朝,早膳便自己先用了,不忍心驚醒她。
他道,「那以後我們午膳和晚膳都要一起用。如果潤潤喜歡,朕再叫他們給你做夜宵。」
甜甜的芋圓子也是行的,
她不在的那段時日,他獨自一人吃冷的芋圓子都快吃吐了。
潤潤煞風景地提到,「陛下得陪皇后娘娘吃。那是您的正妻。」
口吻,既冷淡,又帶著幾分鄙夷味道。
陛下頓時頭腦一涼。
皇后,那日他把阮淨薇獨自撂在鳳儀宮,到現在也沒完成試婚的步驟。
他早該和皇后圓房了,可每每卻難以強迫自己傾覆上去,甚至控制不住地噁心。
他道,「潤潤,我沒……」
想說,我沒……睡她。
但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這種話又如何能說得出口,對一個嬪妃解釋。
他心頭亂紛紛,晦暗冷澀,撂下筷子,也沒再給潤潤夾菜,任她自己隨便吃。
正妻是不能辜負的。
民間講寵妾滅妻,宮裡也是,
嬪妃再寵,他作為皇帝,也不能任其漫過皇后去,否則前朝後宮皆會亂。
潤潤吃完,半點和他閒談的心思也沒有。擦過嘴淨過手,匆匆行過禮,便欲回到碧霄宮中。他不是罰他跪佛堂麼,她得趕緊。
陛下在後森森道,「站住。朕叫你走了麼。」
潤潤肩膀一顫,只得停下,無情回過頭來,他還想作甚。
陛下敲敲桌板,顯然是故意難為她,道,「你吃飽了,朕呢?」
潤潤結舌。
這滿桌子菜,還無法滿足他?
陛下的態度無可質疑,長指輕敲,潤潤只得認命地又坐回他身邊去。
陛下目光猶如冰泉,或許是她方才煞風景地談論什麼皇后惹到他,勾住她的脖子,直直吻下去,很深很深。
潤潤猝然唔一聲,呼吸閉塞。
原來他想吃的是她。
他方才啥都沒吃,唇齒間是極淡極清香的苦艾,和他今日佩戴的香囊一個味道。
潤潤掙半晌,無濟於事,也便放棄。從他就是這麼折磨她的,逼迫她大半夜扮成小太監的模樣,到貴妃的蘭華宮服侍他,她坐在桌子上,他以手……
潤潤惶惶,真乃此生無法脫出的夢魘。陛下再吻片刻,她真要窒息而死了。
她劇烈咳嗽,好像被人把頭按在水裡,馬上要涼涼了,耳邊是他意猶未盡的男性嗓音,「叫你壞朕的興致。」
潤潤叫苦不迭,恨麼,可快恨死他了,大白天便遭到這樣的羞辱。但她又沒辦法,他想要她只能給。憤然瞪著陛下,眼球的血絲都快瞪出來了。
恥,恥。
他輕輕掐起她的下巴,「體力不支啦?」
潤潤羞惱地挪開。
「陛下莫要太過分。」
他道,「那好啊,咱們嘗嘗更過分的。」
第44章 幽會
大中午的, 他又想作甚。
潤潤赧然避過頭去,表面上很是風平浪靜,實則內心一片荒蕪。
恢復記憶後,她行為不似之前那般渾渾噩噩, 連思維也敏銳許多。
這一方面由於她漸漸長大, 神志漸開, 另方面由於歲歲曾在宮中諄諄教誨她過月余, 使她學會把握男子、把握人心的招數。雖不似歲歲那般嫻熟,她總算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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