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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2:27:06 作者: 旅者的斗篷
原來陛下怕她和上次一樣,偷偷跑到湖邊或高樓上自戕,早在翠微宮附近安插了各種暗衛和眼線。
寢殿的雙頁鏤花門靜靜鎖閉,
室內沉悶得似一灘死水,
陛下頎長的黑影,立在她身前三步的位置,潤潤後背情不自禁地抵住門板,有點後悔和他撕破臉,惹怒了他。
他的唇角流露悲傷的同時,仿佛又在施施然說,小流鶯,還記得嗎?
若你再敢逃,若你再敢惦記別人,
朕便把你綁到太極殿的龍榻上,叫你四肢日夜合不攏,從朕身上下不來,好生嘗嘗人間地獄的滋味。
「你別過來。」
潤潤瑟瑟抖,抽了抽鼻子,
陛下卻已近身到她跟前,
兩隻手分別攥了她的兩腕在兩側,深深吻起她來。
潤潤被強吻,難受到極點,她想踹他,可他的身形遠遠比她高挑頎長,根本難以做到。
她流著淚,咬他的舌頭,
血腥味瀰漫在口腔,使失控的帝王稍稍清醒了些,略略鬆開了對她的桎梏。
潤潤幾乎本能抬手給他一耳光,使十足十力氣,
「啪!」
十分響亮,十分乾脆,
尖銳的指甲劃破了他素日英俊的容顏,滲出長長的一道血痕。
——就像當初他打她一樣。
唯一區別或許是,
當初他打她時意在小懲大誡,僅僅輕飄飄的一掌,沒使多大力氣,而她打他的這下,卻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陛下頭微微側過去,過會兒才緩過神。他垂眸,緩緩撫摸頰畔的血,
他,
他……
他竟是被打了。
門外侍衛聽聞動靜,急忙奔進來護駕,卻被他低沉,「滾。」
空氣儼然比方才更死窒,
潤潤顫顫看了看自己的手,難以置信。她知道,自己生命走到了盡頭。
嗚嗚一聲,終於哭出來。
她敢傷龍體,定然不得好死,
白綾,匕首,烙餡餅,五馬分肢……
只求陛下給她個痛快的死法。
姑娘嚇壞了,也傻壞了,
她還是那麼慫,邊梨花帶雨地哭著,邊哆嗦伸了手,一雙皓腕自首在他面前,任陛下刖去。
陛下挨扇一耳光,頭腦中嫉妒的熱毒消散了泰半,窗牗外清風一吹,漸漸恢復了神志。
潤潤還哭得花枝爛顫,舉著雙腕在他面前自首。陛下皺皺眉,順手捉了去,從她腰上隨便抽出一條宮絛捆住,隨即把她壓於一張帶背的椅子上。
潤潤雙手被縛,心頭更加慌亂,深深後悔打了陛下那一巴掌,懷疑以陛下的狠毒,會親自剁掉她的手。
陛下也抽了張椅子在她對面,雙膝困住她,囚她於一個小里,疏離道,「從明日起,你搬到太極殿去。」
「不……不要……」
潤潤牙關打顫,扭著身體。
太極殿,她知道意味著什麼。
「陛下。我求求您。」
陛下撫了撫自己面部的五指印,陰沉沉道,「由得你嗎?」
他將她手腕的宮絛壓住,然後迎頭繼續方才那個被打斷的吻,吻中不無慍怒之意。
如果用樂安居士的一句詩來形容,那便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可憐的姑娘,承受風吹雨打,只能發出咕噥的吞咽聲。
直吻到天昏地暗,他才放開她,
閉目,胸口悶氣卻仍沒發泄乾淨,
潤潤已奄奄一息癱在椅背上,衣衫松松垮垮。
他來這兒本還有一個目的,把歲歲的事說給她聽的。既然她如此不識抬舉,他何需跟她進一步交流。
以後和她的交流只在龍榻上了。
潤潤緩過勁來,發覺渾身寸寸跟被馬車車輪碾壓過一樣,明明陛下並未和她做那事,只是吻吻她。
呃,想起方才的明烈,
他折磨人的吻技也十分可怕。
潤潤越想越膽戰心驚,自己怎麼敢……怎麼可以打他呢?
潤潤撕心說,「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向你屈服的。」
他冷呵道:「朕殺你做什麼,朕和你的日子還長著呢。」
他走了。
潤潤好害怕,蹲在椅子上哭起來。
……
潤潤想明明白白告訴陛下她喜歡張佳年,試圖和陛下撕破臉,卻失敗了。
陛下對她說過,他們曾經兩清歡悅地相愛,是情深的愛侶,她一概當假話。
肯定他胡謅的,
肯定之前他們是陌路人,她連認識都不認識他,他把她強拽了來。
接下來的幾日,陛下似跟她賭氣,真把拘到了太極殿。
太極殿那是皇帝寢宮,每一寸都是他的地盤,潤潤豈敢亂走動。她的活動範圍,僅僅在明黃的寢殿簾幕之後。
每日潤潤在簾幕後,看陛下會見各種王爺,嬪妃,公主,有時候她的佳年也會跟著來。
佳年一身青袍,和檀庭公主站在外殿中,潤潤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一點聲。
原因無它,她這樣跟禁寵似的,衣衫不整出現在皇帝寢宮,叫佳年怎麼看她?有多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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