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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2:27:06 作者: 旅者的斗篷
似陛下這種級別的男人,妻和妾的界限分得很清晰。妻是用來禮敬、愛戴,攜手並進的女主人,而妾充其量用來消遣和憐寵。他甚至禁止她懷孕。
潤潤看清了陛下,他是一個涼薄的男人。嘴上說得再愛,也只在嘴上。
他最重視他的江山、政事、皇位。
幸好她一顆心也不在他身上。
她也不愛他。
之前潤潤和繼後阮姑娘在宴會上見過一次面,阮姑娘曾談起要看蝴蝶。
潤潤當時以為她只是說笑,沒想到斯人真找到翠微宮來。
繼後駕臨時,她還自蓬頭垢面著,沒起床。她被陛下養的懶洋洋,每日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阮小姐亦有點尷尬,誰想潤潤這麼無法無天。瞧瞧外面的太陽,都曬屁.股。
「來得不巧,打擾了昭容妹妹好睡。」
她禮儀合度地說,
「我過來,提前和陛下打過招呼的。」
潤潤心想他們夫妻倆可真討厭,自己躲到翠微宮來了,仍然追過來秀恩愛。
陛下不知道她喜歡睡懶覺嗎?
陛下故意的。
陛下,估計想讓她提前熟悉熟悉皇后娘娘。
潤潤只好打疊精神起床,長發簡簡單單挽個髻,素麵朝天,和濃妝金釵的阮小姐天淵之別。
陛下原來喜歡這種艷麗明烈的。
阮姑娘即將入宮,意欲多和後宮嬪妃熟悉熟悉,以博得陛下好感。
他們二人情感拉扯,潤潤倒成了犧牲品。潤潤心頭髮悶。
五顏六色的大蝴蝶就被養在翠微宮的暖室,裡面栽種有許多鮮花、香樹,供養蝴蝶吸食花粉。
潤潤記憶全失,這些東西儘是她剛被陛下帶回皇宮時,陛下給她布的景。
潤潤和阮姑娘在暖室,烹了一壺茶,一邊觀賞蝴蝶,一邊席地對坐。
阮姑娘道:昭容妹妹失憶過,對吧?
潤潤:是。
阮小姐:如今恢復得如何?
潤潤搖頭:並不如何。
阮小姐道:我家祖輩也做過行醫的營生,家中頗有治失憶症秘方,獻與昭容妹妹試試。
潤潤淡淡喝口茶:陛下不讓我亂吃東西哦。
阮小姐尷尬。
又吃個軟釘子。
這薛昭容的行事作風,還真迥於常人……她仿佛完全不會虛與委蛇那一套,又或是真傻。
阮小姐:「陛下明年要將摘星樓拆除,摘星樓上發生過什麼晦氣事?」
潤潤:「未知,陛下的心思如海底針。」
阮小姐直接一針見血:「因為昭容妹妹曾經從那樓墜下去過吧。」
潤潤皺眉,驟然心口大疼,涔涔冒冷汗。抬頭,從翠微宮便可以遠遠眺望見摘星樓。
她從那麼高的地方跌下去過嗎?
她居然劫後餘生。
剎那間,腦海湧起零星記憶,
永安王府,歲歲,彈琵琶,彈弓,貴妃,櫻桃,張佳年的私奔……
啊,她仿佛想起來了。
潤潤心跳加速,倏然起身離開,差點打翻茶水。
阮小姐一臉懵懂。
她做什麼?
她是不是真的有瘋病?
潤潤玩命地抓住腦海中這蛛絲般的一點點線索,跑回屋把它們記在紙上。
拿起筆,卻發現腦海又空空如也。
記憶,僅在某一瞬間閃現。
潤潤痛苦地抱住腦袋,還有什麼比反覆受記憶折磨更難受的。
她隱約記得,她從前也認識陛下。那時候陛下待她可不如現在這般溫顏,他把她罰在蘭華宮門口,冷冰冰地審她為何要陷害貴妃?
貴妃,
貴妃又是誰?
潤潤腦子裡一團亂麻,嗚嗚嗚,感覺自己真快要瘋掉了。
獨自靜坐半晌,
才想起阮姑娘還在暖室,她把斯人獨自擱在那裡仿佛不大好。
潤潤竊竊又走回去。
剛靠近暖室,便聽得裡面有人說話聲。原來是陛下駕到了,沒有通傳。
陛下在和繼後獨處,
鬼使神差的,潤潤想偷聽他們對話。
陛下那麼一個重欲之人,會不會把阮姑娘抱起來親親?
潤潤回憶起他蹂捏自己的手法,毛孔發寒……可能還不止親親。
她躲到圍牆之後,屏住呼吸。
阮姑娘道:昭容妹妹到底是怎麼了?
——阮姑娘對陛下說話,明顯比對她柔軟了一個度。
陛下道:「她精神有點差,你多擔待。」
阮姑娘羞澀道,「自然。那陛下何時來臣女家中下聘?臣女父親翹首以待。」
陛下頓了頓,沉吟片刻,
「待春末吧。」
阮姑娘少女懷春,小意私語:「陛下何時再陪臣女看白鷺?那個臣女……想要陛下抱抱,牽個手也好。」
真嗲啊。潤潤聚精會神地聽著,起了層雞皮疙瘩。
阮姑娘真傻,居然想要他抱抱。
當他把你在床榻上折騰散架時,你就不想要他抱抱了。
接下來聲音漸漸小,應該是他們親熱在了一起。
陛下幽會美人,真有種話本子上的男女主角的感覺,潤潤覺得自己像他們的丫鬟,而佳年像偷偷和丫鬟相好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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