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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43:20 作者: 與我道三安
他只知道,冥冥之中,他的直覺在瘋狂叫囂。
——不能讓他的小玫瑰踏進那片純白的光亮。
琴酒垂在兩邊的手握緊又鬆開。
極為聰明的頭腦看似冷靜的迅速分析。
剛剛的稱呼是,【阿陣】。
那是極為遙遠而青澀的稱呼。
【你怎麼跑過來了。】
瘋狂跳動的心臟一聲一聲,慢慢平穩。
……記憶的混亂嗎?
是處於進入警校階段的迦納?
飛鳥律歪了歪頭。
同樣極為聰明的大腦也在一刻不停的轉動,即使被龐大無序的記憶衝擊得有些遲鈍,下意識的思考卻仍舊未停。
淺金色的眼睛眨了眨。
所以是,長大後的阿陣?
飛鳥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他好像,也長大了?
不對。
飛鳥律茫然地又眨了眨眼,目光遲疑著落回那片溫暖的光亮之內。
光亮里,真實到讓人想要落淚的昔日友人還在揮著手,向著他大聲喊著:「飛鳥——你怎麼還沒來——」
另一個有些模糊的人影笑著打了喊出聲的人一拳,同樣朝著後面揮了揮手:「別催啊,看把你給著急的……飛鳥咱們不著急啊!慢慢來!我們會等你的——」
像是察覺到了飛鳥律的恍惚,那篇純白的光亮悄悄的幻化出一點點星光,再一次揮灑。
深刻的、美好的、青澀的、意氣風發的,給瑟瑟發抖著的不安與欺騙蒙上了一層夢幻的光亮。
【「嚯,特招生?」警校里,射擊課上,一張平凡普通的臉上卻帶著不明顯的惡意。
那名警校生用著恰好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故作無辜:「可是飛鳥同學不是都因為身體不好所以沒有參加體能這些方面的考核嗎?聽說因為睡過頭了,連筆試的理論知識也沒有去考試呢。」
「真是有些好奇,飛鳥同學是為什麼可以被稱為『特招生』呢。」
被警校生點名的飛鳥律只是懶散地坐在射擊館旁邊,在一眾站著的、對於射擊課躍躍欲試的警校生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聽到警校生明顯不懷好意的話語,坐在那裡的人只是不含什麼情緒的睜開眼睛,那抹金色淡淡的掃過警校生。
頓了片刻,又像是毫無興趣般,漫不經心地移開。
如雪似玉的側臉寫滿著百無聊賴的睏倦。
那名警校生見自己完全被無視,有些羞惱,咬了咬牙正要再說些什麼時,被另一道聲音驟然打斷:「哎呀呀,這不是我們的染山海斗同學嗎?」
萩原研二伸了個懶腰走過來,一向帶笑的臉龐此時也泛著冷意:「這是發生了什麼呢?」
旁邊的松田陣平倒是心直嘴快,頂著一張不加掩飾的臭臉就嘚啵嘚的開口:「還能因為什麼?因為上一次他跑完十圈後累到了摔倒了飛鳥面前?因為他找教官控訴為什麼有人可以享受特權的時候被冷冰冰的打回來了?還是因為我們飛鳥有好朋友,而自詡優秀的染山同學身邊卻只有兩個小跟班呢?說到底,就是因為嫉妒吧?哈,敢做不敢認。」
這話一出口,原本癱在旁邊閉目養神,對這件事漠不關心的飛鳥律眼皮跳了跳。
……松田這小子,什麼時候也會陰陽怪氣了?
三、二、一……
飛鳥律在心裡默默數著。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聲沒能控制住情緒的聲音就帶著惱羞成怒的火氣驟然響起:「哈?誰嫉妒了?松田陣平你在胡亂說些什麼?」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把墨鏡隨手摘下別在胸前,臭著一張臉剛要開口繼續嘚啵嘚,就被一道聲音壓了下去:「松田,染山,你們在做什麼?」
鬼冢教官鐵面無私的臉突然出現。
松田陣平悻悻的嘖了一聲,嘟囔了一句:「沒什麼,伸張公平正義罷了。」
鬼冢教官皺眉,但是環視了一圈看著沒人開口,於是也就壓著臉色打算警告一句。
「報告。」一道有些突兀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鬼冢教官聞聲看去,看見來人,眼皮再次不詳地一跳:「……飛鳥同學,怎麼了嗎?」
飛鳥律從椅子上站起來,微微頓了頓。
等驟然起立的一陣子暈眩過去,飛鳥律走過來,冷漠的臉上帶上一絲不耐:「染山海斗同學的疾世憤俗罷了。」
有些尖銳的詞語被白金髮的青年毫不留情地吐露而出:「強行維持著自尊與自傲的人……遇到事情只會動歪門邪道的心思而不是堂堂正正的去戰鬥。」
話音剛落,飛鳥律的臉色又一瞬間的古怪。
……以他作為黑衣組織成員的身份,來說這句話,好像更奇怪。
被染山海斗明里暗裡煩了這麼幾次,飛鳥律也有些不耐。
畢竟以前根本沒有人敢在他臉上舞。
上一個敢這麼做的人,好不誇張的說,真的是墳頭草都幾米高了。
飛鳥律瞥了一眼旁邊看上去還是有些憤憤的松田陣平,微妙的頓了一下,又移開視線。
……朋友之間,兩肋插刀?
哈。
飛鳥律上下掃視了一圈這人,結合起之前查到的情報,頂著一張極為漂亮也極為冷淡的臉,壓著鬼冢教官的凶臉一通輸出:「染山同學也是……嗯,用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進來的吧?聽說是筆試成績彌補了體能成績的不足,你的筆試成績怎麼來的?認為我走後門走的光明正大,你天天背地裡補習提心弔膽,覺得不平衡了,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