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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43:20 作者: 與我道三安
    所以黑衣組織那邊理所當然的把飛鳥律喊過去收拾殘局。

    暴露了就從警校撤退,總歸也損失不大。

    相比於名單,失誤了的那場任務對於組織有著更大的影響。

    飛鳥律當時接收到讓他去收拾爛攤子的簡訊時,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複雜。

    ……他才剛剛交到了「朋友」。

    和那五個人……應該算是朋友吧?

    飛鳥律第一次和除了琴酒、雪莉等少數人他們之外,真正生活在陽光底下的、年齡相差沒有太大的人相處,對於他們之間的感情連接還抱著懵懂。

    朋友?

    要是誰在黑衣組織里談論這個詞,那麼他一定活不長久。

    雖然當時的飛鳥律沒有搞清楚他內心的想法,但他依然在權衡之下,選了一個非常不符合他一貫追求絕對高效完美的風格的方式,去完成了那場任務。

    好處是警校這邊的人無人發現異樣,他後面甚至拿了個錦旗。

    壞處就是,因為行動過於冒險加上他還是個戰五渣,受了不輕的傷,在醫院裡老老實實的被幾個大猩猩壓著躺了半個多月。

    連一向溫和好講話的諸伏景光都渾身冒著黑氣,笑眯眯的樣子讓原本對喝藥極度抗拒的飛鳥律都老老實實的不敢造作。

    食堂里。

    看著拿著筷子,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的白金髮青年,萩原研二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引開:「哎呀,小飛鳥不夸一下我嗎?我可是特意一路飛奔過來就是為了給小飛鳥搶到這道菜呢——」

    飛鳥律默了一瞬:「看出來了。」

    嘴裡吐出略顯滯澀的兩個字:「……謝謝。」

    萩原研二挑眉,非常瀟灑的一揮手:「害,小事!負責把我們小飛鳥餵得白白嫩嫩,警校的女同學指不定給我送一面錦旗。」

    旁邊的松田陣平敲了萩原研二的腦袋一下:「喂喂,正經點。」

    萩原研二睜大眼睛,作西子捧心狀,滿臉做作的不可置信:「陣平——小陣平,你居然打我!我這張帥臉要是被你打傻了可怎麼辦啊~~~」

    松田陣平:「。」

    雖然知道研二是為了故意逗飛鳥開心轉移注意力,但是這人怎麼真的能做到這麼欠欠的樣子……!!!

    旁邊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配合著做出打人的動作,臉上卻都憋著笑。

    萩原研二假裝抹了一把眼淚:「班長——我就知道班長是不會助紂為虐的!!」

    松田:「你的國文老師現在沒有被你氣死真是個奇蹟。」

    降谷零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畢竟班長有女朋友,所以要穩重一點。」

    伊達航撓了撓頭:「哈哈,其實倒也不是這個原因……我可以等你們打累了把研二送去醫務室。」

    萩原研二:「??班長——」

    幾個人在食堂里笑鬧做一團。

    飛鳥律看著他們,沒忍住勾了勾唇角。

    萩原研二立刻發現,大聲開口:「欸——夠了夠了!小飛鳥笑了!」

    「嗷!小陣平,你怎麼還打我一下!」

    松田陣平淡定的收回手,繼續埋頭吃飯:「噢,你說晚了。」

    見旁邊的幼馴染嘴裡叨叨著還要說些啥來展示一下他無處安放的魅力,松田陣平淡定的一擊致命:「我就是想再打一下,怎麼?」

    萩原研二委屈轉頭,甩了甩他的中長發:「小飛鳥——你不為我做主嗎?」

    飛鳥律不緊不慢地咽下最後一口飯,放下餐具:「噢,我和班長一樣,不參與。」

    萩原研二:「?」

    飛鳥律繼續淡定地擦嘴:「我沒和你們說過嗎?我也有男朋友。」

    「欸——?!!」

    五道整齊劃一的聲音。

    飛鳥律慢條斯理的將剛剛擦嘴的餐巾紙放到一旁,暗金色的眼睛眨了眨:「我和班長一樣都有對象,所以不參與。怎麼了嗎?」

    飛鳥律托著下巴,心滿意足地看著幾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等等等等——是那隻豬拱了我們家小白菜???」

    「飛鳥你居然有男朋友……!等等我不是對性別這方面有任何意見我只是對飛鳥有對象這件事感到單純的震撼!!!」

    「……」

    五個人七嘴八舌的叨叨,硬是搞出了四世同堂的熱鬧感。

    飛鳥律輕笑了一下。

    ……反正這裡也不是真實的過去。

    更像是一種極其逼真的模擬?

    雖然情感上已經沉浸在這裡,但是理智卻一直將他往外拽。

    ……之前畢竟不能暴露琴酒的存在,所以一直沒有把這個消息和他們說過。

    現在,在夢境裡,總可以了吧?

    【另一片空間。

    祂注視著幻境裡的人。

    良久,很輕的嘆了一口氣,力量化作星光,溫柔無形地撒在祂鍾愛的孩子身上】

    夢境之中,飛鳥律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怔然。

    他所看不到的地方,萬千星光點點悄然匯聚,

    小心翼翼地將青年包裹在內。

    而在飛鳥律眼中,他所在的食堂、和剛剛生龍活虎的笑鬧著的五個人瞬間散去痕跡。

    飛鳥律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

    卻只是一地空白的虛無。

    過往的記憶像是被突然打開了閥門,飛鳥律捂了捂胸口,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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