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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33:19 作者: 張不一
白星梵:「我在等你打電話。」
蘇顏:「……」
蘇顏:「那你等吧,等到明年你也接不到這通電話!」
說完,她又用力地推了他一下,然後氣憤地在他懷中翻了身,用後背對著他,再次閉上了眼睛:「我要睡了。」
「你一直在等我?」白星梵單手探入了她的睡衣中,看樣子是不打算讓她睡覺。
蘇顏氣急敗壞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要睡覺!」
白星梵置若罔聞,從她的後頸一路親吻到了耳根,嗓音已經變得低啞暗沉:「別人的老婆都打了電話,只有我沒有。」
蘇顏:「……」
這語氣,好像不太對。
是在委屈麼?
你還會委屈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著脾氣問:「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有喝。」白星梵已經掙開了她的手,肆無忌憚地在屬於他的疆土上橫行,「要生孩子。」
他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
蘇顏想到了什麼,心頭忽然一陣緊張,剛被勾起來的那幾分情/欲在瞬間跌至谷底。
她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腕,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懇求:「我很困,真的不想。」
白星梵的動作一頓,輕嘆口氣,鬆開了她,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去洗澡。」
「你去吧。」蘇顏舒了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我睡了。」
白星梵去了衛生間,沒過多久,浴室里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這種白噪音倒是令蘇顏安心,最起碼不用再擔心他了,困意很快起來,她進入了淺睡眠中。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了玻璃打碎的聲音,好像是有人把什麼東西撞翻在地了。
但她沒有立即驚醒,睡意隔絕了她的感知能力。
幾分鐘後,她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恐萬分地看向了衛生間。
門依舊是緊閉著的,從縫隙中透出的微光尖銳刺目。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忐忑不安地下了床,一步步地朝著衛生間走了過去。
在門口站了幾秒鐘後,她才鼓足勇氣去推房門,然後,看到了白星梵。
他只在腰間裹了一條白色浴巾,發梢還在滴水。
洗手台前的地面上鋪著幾條白毛巾,上面散落著一些破碎的化妝水瓶子的玻璃碎片。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藥盒,盒子已經被打開了,塑鋁藥片板被抽了出來,上面少了一顆藥。
白星梵抬頭看向了她,神色陰沉無比:「這是什麼東西?」
恐懼感瞬間包裹了蘇顏,她害怕到渾身發顫,看向白星梵的目光中充斥著驚恐,惶恐無助到了極點。
白星梵的臉色卻越發陰沉,昭示著他已經怒火滔天,語氣沉冷到令人不寒而慄:「我再問你一遍,這是什麼東西?」
仿若有一隻手勒住了脖子,蘇顏已經無法呼吸了,雙唇顫動,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但是即便她不回答,他也知道,這是避孕藥。
她在偷偷避孕。
失控感再次席捲了他。
白星梵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意,才不至喪失理智。
再次睜開眼後,他沒再看她,把藥扔到了身後的洗手池上,面色鐵青地走出了衛生間,然後迅速換好了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室,又驅車離開了這棟莊園。
夜深人靜,蘇顏獨自一人站在臥室的衛生間門前,哭得泣不成聲。
第49章 鶯啼【一更】
接連幾天,白星梵都沒有回家。
蘇顏知道他很生氣,但她也委屈,她不想當籠中的夜鶯,不想被禁錮自由,可他從沒考慮過她的感受,只知道不擇手段的逼迫她服從。
她不會生氣麼?不會怨恨麼?不會傷心難過麼?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主動去向他低頭。
他們兩個就這樣互相不讓地僵持了下去。
雖說獨自一人在家的滋味並不好受,但蘇顏所從事的職業早已讓她習慣了孤獨。
白天,她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地碼字寫劇本或者看書。
落日時分,她會去別墅後的花園中散散步,但再也不會踏入那座鳥籠半步。
那片覆蓋在鳥籠框架上的綠色大網令她看一眼就能感覺到窒息,鋪了遍地的華麗玫瑰也不再具有迷人的誘惑力,反而如同劇/毒般令她心生恐懼。
她已經是一隻沒有自由的夜鶯了,寧可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也不會主動踏入玫瑰籠子中。
夜幕降臨之後,才是她這一天當中最難捱的時光。
萬籟俱寂,偌大一棟莊園安靜到令人髮指,仿佛是被遺棄在了世界上的一個無人知曉的偏僻角落中,時光也隨之靜止。
她看不進去書,也寫不出東西,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只能把自己鎖在臥室里,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大,孤單地躺在床上看電影或者電視劇,直至夜深,疲憊不堪地睡去。
第二天早起後,關閉播放了一晚上的電視,然後再重複前一天的生活作息。
周而復始,日復一日。
這種與世隔絕般的日子過了有一個星期,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於是就打算去逛街,感受一下人間的煙火氣,然而還沒來得及給司機打電話,胖阿姨就敲響了房門,然後告知她,二少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