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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25:30 作者: 酉野
    還活得好好的。

    初秋,雖然是晴天,可在山上溫度並不高,甚至還有的樹尖上掛著霜。

    今天路時櫟要回去了,結束了長達幾個月的支教生活,終於要重新回到他原本的生活軌跡。

    可被波動的心境,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能恢復平靜。

    靜靜站在洞前,過了許久才不堪的蹲下,藏在陰影出的眼眸被悲傷溢滿。

    如果人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他,為什麼……還是說,他真的死了。

    路時櫟不信這個結果,用力擦去眼角溢出的眼淚,頭也不回的離開,背影被拉的很長,遠遠看過去十分寂寥。

    —

    村長把人送到鎮上,一向話嘮的他異常安靜,只在路時櫟要下車時,吶吶說:「路老師,咱們會想你的,有空常來玩啊。」

    路時櫟安靜的點點頭,一言不發的推著行李來到匯合處。

    先是看到助理,在另一道身影映入眼帘時,omega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手指發抖的捏緊扶手。

    用力掐了一把大腿,這才確定那個是誰。

    消失幾個月的成遂出現了。

    兩人相視,周圍的熙熙攘攘沒有對他們造成半點影響。

    成遂穿著咖色風衣坐在輪椅上,滿眼全是溫柔的愛意,對他張開雙臂低聲道:「好久不見。」

    路時櫟眼眶濕潤,慢慢走了幾步,接著扔掉行李大步跑到alpha跟前,胸口用力吸了口氣,說:「你來啦。」

    「嗯,我來了,」成遂愛戀地摸著他的頭,湊到耳畔輕聲道:「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路時櫟用力搖了下頭,「不久,一點也不久。」

    只要人還活著,就算等多久都沒有關係。

    沒有轟轟烈烈,兩人見面的一瞬間,平常的似乎從來沒有分開過,一切如常。

    時間似乎停在了這一秒,兩人靜靜享受相見的這一刻。

    夕陽的餘暉披肩,彩霞無規則的布滿天空,映入瞳孔里流光溢彩般絢麗。

    成遂親了路時櫟一口,「想不想我?」

    不等他回答,馬上又說:「我可想死你了,想的我心肝疼,你要是不想我可真是虧死了。」

    隻字不提受傷恢復的過程,笑眯眯粘著路時櫟,非要他說也想自己才行,還討得幾個香吻,心滿意足的摟著人,笑的和傻子一樣。

    路時櫟也沒有提,在飛機起飛時才問:「你怎麼來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成遂小臉一滯,不自在的嘟喃幾句,聲音很小,他一點也沒聽清楚。

    還想繼續問,成遂眼睛一轉,把人撈懷裡又親了幾口。

    忐忑不安道:「今天你要去江律那邊,我得陪著你……」

    路時櫟表情沒變,輕輕點頭表示知道,見成遂不安的神態,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他並沒有說話,直到飛機落地,推著輪椅往下走時才說了一句話,使得成遂重新掛上笑容。

    兩人一同來到療養院,路時櫟換好衣服,進治療室前轉身對著成遂揮了揮手。

    成遂站在玻璃門外回了個笑容,確定人看不見了,推動輪椅走到隔間。

    跟之前的苦澀灰暗不同,這次成遂十分輕鬆的躺在手術台上,眼睛安靜的注視著他的omega,後頸的劇痛也沒有讓他的表情變化,一直帶著淡淡的滿足,直到手術結束。

    江律帶著口罩,見他費勁的換好衣服,挑眉道:「成少爺,看樣子把人重新追回來了,什麼時候告訴他真相?」

    原本滿是笑意的成遂瞬間收攏所有表情,冷冷對著江律說:「要是被他知道,你這個療養院也別想要了。」

    江律也不是被嚇大的,半諷刺道:「難不成你還打算留一招以後用?」

    成遂懶得理他,回到觀察室等著omega醒來。

    在人被噩夢驚擾時,耐心十足的抱著人哄,動作細緻溫柔,可這一次,他不用躲了,不用再路時櫟醒來前逃走,終於能光明正大的保護他的omega。

    路時櫟醒來時,意外的發現自己沒有和之前一樣滿身是汗,原本的劇痛似乎也沒有,就跟睡了一覺醒來,沒有半點難受。

    成遂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見他醒來,忙問他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搖搖頭,啞著嗓子問:「許老師呢?」

    眼裡閃過一絲情緒,很快被掩住。成遂垂下眼皮說:「他剛有事先走了。」

    「走這麼快,我還沒跟他道謝怎麼就走了。」

    醒來就是問許老師,成遂心裡既不好受也有一絲慶幸,難受的是自己的愛人一口都是別的alpha,慶幸的是沒有被發現。

    見他念著下次見著人要好好道謝,成遂笑著連連附和:「對,下次我們得好好謝謝他。」

    可能是看出成隨心情有些不佳,路時櫟想了一瞬,回握著他的手認真的說:「下次你陪我一起去上班把,我想介紹你們認識。」

    表情不變,成遂彎腰親了他一口,「好,我要好好謝謝他這麼長時間,照顧我的omega。」

    路時櫟開心的笑了,重重地點頭。

    一室暖意,兩人呆在觀察室內享受溫情。

    成遂臉上一直帶著微笑,傾聽路時櫟跟他講述療養院和許老師的事,刻意避開某些不堪的回憶,更多的在說趣事。

    說的最多的便是『提供』信息素的許老師,誇人有多麼多麼好,有多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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