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頁

2023-09-14 21:25:30 作者: 酉野
    鄉親們小聲的討論聲,全都傳進耳朵。

    拿著酒杯的手指發白,路時櫟胸口有種說不上來的氣悶,白皙的小臉漲紅,也不知道是被篝火照的,還是氣的。

    曹哲很滿意自己製造的場面,還嫌火不夠旺,慢悠悠起身:「路老師,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我說錯什麼了麼?還是說——」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大力推在地上,桌上的果盤酒杯,散了一地。

    成遂把路時櫟檔的嚴嚴實實,滿臉暴虐,瞳孔陰鬱,看向曹哲的眼神就像看什麼死物,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偽裝的和善,在旁人觸及底線時,終於急不可耐的暴露本性。

    感受路時櫟在他身後顫抖,成遂的心猶如被刀在割。

    忍著怒氣,低吼道:「夠了!」

    一看就知道成遂正處於暴怒邊緣,壓抑著怒火,給足了婚宴面子,不願把事情鬧大。

    以成遂的性格,根本不在乎這點,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在顧及著路時櫟。

    往日的傷疤被當眾揭開,不用想,都能知道他現在有多難受,曹哲這番舉動,更是將兩人平和的表面再度撕開。

    成遂忍著火氣,低聲說:「曹老師喝醉了,小李,送人回去。」

    息事寧人的態度很明顯,只要曹哲見好就收,一點事都沒有。

    可曹哲被嫉妒沖昏了頭。

    都這樣了,成遂還護著那個破鞋,不管不顧地抓住路時櫟的衣領,倏地往下拽,同時扯開後頸的肉色貼。

    本該是腺體的部位,被醜陋的疤痕占據整個位置,噁心的像條爬蟲。

    全都看見了。

    路時櫟心下一涼,顧不得體面,狼狽的躲開曹哲的手,面無表情的表情下,隱隱有要破碎的裂痕。

    曹哲惡意地笑了,故作害怕的說:「腺體?!原來路老師做了切割手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是早點知道,我肯定不會看的,我就想「知道,路老師是不是真的被人標記了,然後又被——拋棄了。」

    「真的很對不起啊,只是我沒想到路老師真的是…被標記過的omega啊。」

    被標記過的omega,腺體被切割的omega。

    這兩個信息,對這個閉塞的小鄉村來說,簡直就像顆炸彈,炸的悄聲無息,卻震得所有人驚詫。

    路時櫟忍不了,倏地抬頭:「曹老師,就算我是被標記過的omega,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是閒著沒事,倒不如坐下多喝幾杯,在宴會上鬧事,就是你的作為?」

    曹哲沒想到他還懟自己,氣道:「被標記不可恥,但你瞞著大家勾搭成老闆就是你的不對,還有,為什麼切割腺體,是不是因為,你就是個勾引人的婊、子!」

    說到後面,幾乎是侮辱了。

    路時櫟微眯眼,冷不丁拿起酒杯潑在對方臉上,冷冷道:「嘴巴不會說話,可以不要。」

    這些年,路時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只會逆來順受的omega,有些事不說,不代表他真的不會翻臉。

    曹哲的舉動,已經惹怒了自己,沒必要繼續忍。

    嘲諷道:「曹老師,別以為人人和你一樣,做過什麼事,用不著我說,你自己心裡門清。」

    「你這個賤人!還敢說我,你自己就是個沒人要的破鞋,」曹哲氣極了,抬手就往他臉上打。

    『啪——』

    聲音徹響,所有人都呆了。

    成遂偏著頭,臉上的紅痕異常顯眼。

    「你、在、罵、誰?有本事再說一次!」

    成遂臉色越發沉,眼裡淬出的陰冷,幾乎要將曹哲弄死,看的曹哲心驚膽戰,萌生出後悔的念頭,一步步往後退。

    幾乎一瞬間,成遂抓著曹哲往後樹林走,omega早就嚇軟了,磕磕絆絆被半拖著走。

    就在眾人以為alpha要發飄時,路時櫟輕輕喊了句:「成遂。」

    成遂頓住,忍著怒火把曹哲往外一推,警告道:「滿嘴髒話顛倒是非的的老師,這裡不歡迎你,送客!」

    解決完曹哲,成遂擼起袖子重回席位,掃了眼村民,滿身的戾氣散的七七八八,又恢復之前和善的老闆模樣,先是對著新人道歉,而後走到路時櫟身邊。

    路時櫟維持最開始的姿態,在他靠近時,別開臉。

    婚宴繼續,最開始的插曲也被眾人拋在腦後,就算好奇,也只敢在心裡嘀咕。

    經過剛才的事,路時櫟面色很差,任誰被大庭廣眾的羞辱,都不太好受,連帶著成遂,也跟著後頭不吭聲。

    村長做和事佬,打哈哈的活躍氣氛。

    可還是有人不長眼,悄悄問打聽路時櫟的alpha是誰,弄得幾人面色極其難看。

    眼看他臉色越來越差,成遂正要說話,一直避而不談的omega,突然站直身。

    路時櫟喝了口酒,冷聲道:「死了。」

    不等其他人開口,繼續扔下一句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早就死透了。」

    留下其他幾人面面相視,尷尬的垂下頭。

    村長從一開始就看清成遂臉上的苦悶,看他還一直盯著人離開的方向,安慰道:「老闆,既然人已經死了,咱還是有機會的,雖然永遠比不上死了的人,但咱活著的還是有機會,我看路老師都把腺體割了,肯定早就忘了那個alpha,您就大膽的上,難不成還比不過死人。」

    可成遂並沒有被安慰到,鬱悶的喝了口酒,低聲說:「那個死了的alpha就是我。」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