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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25:30 作者: 酉野
    「不行!」

    「怎麼不行?沈筠還活著,讓時櫟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他准馬上就好了,你要是說不出口,我來說。」

    「不可以,」成遂猛地轉頭,「趙崎,你要是告訴他沈筠的事,我跟你沒完!」

    趙崎怒了:「憑什麼!」

    成遂沒理他,回頭,手用力貼著玻璃,眼裡的情緒一涌而出。

    半響,沙啞道:「趙崎,咱們這麼長的交情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事,這次算我求你了,一定不要告訴他。」

    我怕他受不了。

    知道沈筠是他哥哥,路時櫟一定會崩潰的,他那麼渴望家人,最後卻間接害的他唯一的親人,半死不活的留在世上,一定會瘋的。

    與其這樣,倒不如就讓路時櫟恨他好了,只要人還好好的活著,其他的成遂都無所謂了。

    失去路時櫟和恨他,成遂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現在他只想人好好的活著。

    再度啞著嗓子懇求道:「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趙崎不明白,但他從來沒見過成遂這幅模樣,頹廢、懊悔的低聲下氣的求人。

    煩躁的吸了口氣:「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瞞著也不是個事。」

    成遂貪婪的盯著路時櫟,最後握緊拳頭,下定決心道:「我會安排他離開。」

    既然在自己身邊這麼痛苦,那就把人送走,離他遠遠的,這樣omega永遠都不會受傷了,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

    想到這裡,口腔猛地用上血腥味。

    成遂咽下嘴裡的液體,最後隔著玻璃摸著路時櫟的臉。

    等人醒了,他就把路時櫟送走。

    這一刻成遂感覺被扼制住呼吸,卡的胸口悶疼,終於承認,原來他早就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對路時櫟產生了感情。

    可惜太遲了,自己知道的太遲了,他們永遠都不可能,路時櫟情願割掉腺體都要離開,可想而知對他有多失望。

    這幾日,所有的壓力終於在這一刻全數爆發,沉甸甸的重量,幾乎要將成遂壓垮。

    「我會送他離開...離我遠遠的......」

    這樣路時櫟就不會害怕了吧。

    成遂漲紅了眼,隔著玻璃,對著病床喃喃道:「對不起,時櫟,你快醒過來,只要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說到最後,alpha順著牆壁滑在地上,把最後幾個字吐出,在幽靜的長廊久久不散。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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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晚了來晚了,大家七夕快樂~

    第80章 抽取治療

    深夜,成遂把車停穩,反手關上車門,看了眼手機上的名字,蹙著眉掛斷,抬腳走進電梯。

    梯箱緩緩上升,半封閉式空間裡失重感很強,成遂閉著眼靠在牆上,幾秒過後,提示音響,走到側邊消毒區熟練的清洗雙手。

    全身殺菌結束,成遂順著長廊走到深處,跟往常一樣,沉默的站在玻璃窗前。

    護士從無菌室出來,見到走廊外高大挺拔的人影,一點也不意外,對著成遂點了點頭,識趣地拎著藥水離開。

    之後儘量減少來無菌室的次數,把獨處的時間空出來留給兩人,畢竟,一晚上的時間,也就那麼幾個小時。

    這些天,護士早就知道,躺在裡面的omega,正是前陣子鬧的沸沸揚揚的路家少爺。

    手術過了這麼多天,路家沒有一個人過來,除了成先生,也就趙先生來過幾次。

    更讓她詫異的是,明明外界報導兩人關係非常不好,可這段時間,成先生只要結束工作就會來醫院,甚至比她還要盡責,一整晚不休息的守。

    等到清晨返回公司,深夜又繼續回醫院。日復一日,英俊帥氣的alpha多了幾分滄桑,眼球就沒褪去過紅血絲,精神緊繃到了極點。

    護士有的時候懷疑,如果路先生一直不醒來,成先生會不會精神崩潰。

    畢竟,就連她這個beta,都能察覺alpha身上的信息素,快要到爆發的臨界點了。

    想到這裡,護士回頭看了眼成遂,見對方站在玻璃窗外,一動不動守著人,突然生出幾分羨慕,成先生對他的omega真好。

    也不知道路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會擁有這麼好的alpha。

    護士想的什麼,成遂一點也不知道,眼睛直盯著床上的人,害怕錯過對方任何動靜。

    距離割腺體那晚有十天了,路時櫟一直沒醒,躺在無菌室里,安靜的就像沒有存在感的空氣一般。

    明明身體各項機能全都正常,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醒。

    成遂捏著山根,深邃的眼睛疲倦的閉上。

    忽然,病床上的路時櫟身體猛地一抖,心電檢測儀急促的發出警報,平穩的波浪線極其不穩的起伏。

    成遂立即把手按在牆上,急切的隔著玻璃喊:「護士!護士!」

    護士連忙戴著口罩,換上隔離服趕到無菌室,查看完路時櫟的瞳孔後,連忙呼叫內線,全譯帶著助手從樓梯急速沖了進來。

    事發突然,來不及轉移病患,全譯當即在無菌室搶救。

    搶救的過程中,路時櫟很痛苦。

    全身抽搐,呼吸異常困難,呼吸面罩只有呼出來的霧,吸進去的氧卻沒有多少,最後胸腔高高彈起,一口血噴在面罩上。

    無菌室的玻璃很大,成遂跟路時櫟僅僅隔了一面玻璃,看到搶救的整個過程,第一次覺得跟死亡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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