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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25:30 作者: 酉野
    急切的把人喊下,路時櫟急步停在沙發邊,「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應該信守承諾,把父親放了。」

    聞言,成遂出門的腳步一停。

    都已經不是路家的人了,還心心念念想著人。

    成遂背著身,忍不住冷言譏諷道:「你都被路家踢出來了,還這麼賣命的給人做事,到底是你犯賤,趕上趟的遭人嫌。」

    路時櫟洗胸口猛然一刺,這才是成遂的真面目,什麼溫情全都跟他沾不上邊。

    可能除了沈筠,才能讓alpha展露溫柔。

    除此之外,其他人在他面前猶如螻蟻般,用腳就能輕易碾碎。

    路時櫟心中苦笑,拽緊拳頭,第二次對成遂冷聲道:「這是我的事,就算是我賤也是願意的,成遂,你答應我找到人就會放過父親。」

    成遂回頭,上半臉被掩蓋在陰影中,路時櫟看到他的瞳孔閃動,竟然看到對方眼底浮現一抹淡淡的憂傷,甚至還有點懊悔。

    情緒很怪異。

    不等他細想,被成遂接下來的舉動嚇住了。

    alpha踩著地毯停在他跟前,細細打量許久,肩膀霍然一沉,成遂壓著他把臉側的頭髮撩開。

    他幾乎是下意識想把人推開。

    動作還是晚了一步,成遂看清了路時櫟臉上的傷口,傷疤醜陋的盤旋在額頭,經過這幾天淋雪吹風,早就難看的要命。

    成遂呆了,手指細細顫抖著摸上去,碰上去的那一刻,路時櫟的自尊再度被人掀開,接近失聲般開口:「放開我!」

    他立刻鬆手,看到路時櫟顫巍巍推到牆邊,靠著冰冷的大理石緩解。

    和那晚一樣的癲狂,成遂悲哀的發現,他現在就只是碰一下,路時櫟都受不了,稍稍釋放一點信息素,妄圖安撫路時櫟,結果卻看到更為驚惶的omaga。

    高度匹配的信息素再也安撫不了,反而會讓路時櫟驚恐不安。

    成遂的酒徹底醒了,清醒的明白,兩人間有著無法跨越的橫溝。

    沮喪的收斂氣息,退到門邊,靜靜看路時櫟恢復正常。

    緩過神,路時櫟半喘著氣,背著他從懷裡掏出個U盤:「資料全都在裡面,陶沐州還沒來得及發,人就在城郊西邊的廢棄工廠,只要你給律師打電話,我馬上帶你去找他。」

    「好,」成遂毫不猶豫的應下,立刻給律師打電話讓人撤訴。

    alpha的乾脆直接堵了路時櫟的說辭。

    還以為要多磨上幾句,這樣正好,省得他費勁心思去磨。

    達成共識,路時櫟立刻迫不及待的帶人去找陶沐州。

    成遂沒人讓司機開車,沒有旁人在,路時櫟把自己緊緊貼在窗邊。

    城西遠離市區,經過一段顛簸的碎石路,成遂沉默不語的把車停在路邊。

    路時櫟解開安全帶,「得走一段路,車開不進。」

    熟門熟路的帶著成遂穿過雜草林,入眼的巨大水泥煙囪里在工廠中央。

    路時櫟走在前面爬上水泥台,頭也不回的說:「人就在裡面。」

    急切的往樓上跑,腳下踏空,眼看就要驚險的摔下去,成遂從後面把人撈在懷裡。

    發現懷中人立刻發僵,成遂苦笑著鬆開手,繼續跟在後面。

    兩人穿過A區,順著殘破的架空層渡到C區,成遂親眼目睹omega如何熟絡的穿梭在工廠內。

    他難以想像,路時櫟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又如何在這種地方存活,等到了臨時搭建的棲身之地時,成遂眼眶發熱的握緊拳頭。

    路時櫟停在髒兮兮的帳篷前,等了一秒,垂下頭匆忙道:「我把人叫出來,裡面很亂,你不用進來。」

    矮身鑽進破爛不堪的空間裡。

    成遂透過縫隙,清晰看到內里的場景。棉絮攤在水泥地上,上面搭了層薄薄的夏涼被,木板邊立著個小火爐。

    路時櫟費力的從被子裡往外拉人,乾瘦的手腕拽著比他大很多的人形,動了幾下沒了力氣,半跪在地上咳嗽。

    成遂再也看不下去,咬著後槽牙掀開帘子,對上路時櫟驚訝的眼神,脫下大衣蓋在omega身上。

    「閃開。」

    單手一把將陶沐州拎在手上,一言不發的扛著人回到車內。

    車內三人,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冷臉沉默,剩下路時櫟拽著alpha的大衣焦躁不安。

    空調口徐徐往外吹著暖風,路時櫟很想把衣服脫掉,又怕惹得成遂不快,憋了很久,成遂開口。

    「你就在這種地方待了幾天?」

    路時櫟點了點頭,「嗯,找到陶沐州的時候他剛好受了傷,有人在抓他,我們不能去醫院,在小診所待了幾天沒了錢,就到這裡住下來了。」

    說的輕飄飄的,一言兩語概括這些天發生的事。

    怎麼找到人的一概不提。

    路時櫟搓了搓手,手上的凍瘡露了出來,還有手上發膿的傷口。

    是刀傷。

    成遂眼神一冷,拽著路時櫟的手腕,死盯著中間的傷口,咬牙切齒道:「誰弄的!」

    聲音大的讓后座昏迷的陶沐州抖了幾下。

    路時櫟不自在的往回抽手,被alpha用力拽住,幾次掙扎,終於放棄抵抗,任由成遂拿著手。

    成遂展開他的手,被刀橫切手掌的傷口全數露了出來,傷口深的幾乎要刺傷他的眼睛。

    沉聲道:「我問你誰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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