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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25:30 作者: 酉野
    聲音陰冷,不斷訴說路時櫟有多噁心。

    靠在窗邊的身子搖搖欲墜,路時櫟用力扣住窗檐,灰白色牆灰擠進指甲縫裡,「上次,你明明說成遂喜歡的那個人,是你。」

    「我也沒有騙你啊,我們曾經確實在一起過,只是後來分開後,成遂哥才遇見了沈筠。」

    路時櫟面如死灰,整個人都在發抖,嘴巴泛白的哆嗦,整條手臂都在發麻。

    見他這樣,路君晨故作擔憂的抓住他的肩膀:「哥哥,你看起來好難受,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吃藥。」

    「別碰我!」

    路時櫟胃部痙攣,甩開他的手往樓下走,走到下一階梯上停住,背對著問:「成遂什麼時候知道的。」

    「腺體很早就知道,只不過,前段時間才知道沈筠是被你們逼死的,啊,忘了跟哥哥說,沈筠的事是我告訴成遂的,大概是,我回國那天吧,所以我過敏他才會那麼慌,要是我死了,他就永遠都不知道了。」

    「哥哥那天很難過吧,畢竟,喜歡的人誤會自己,想想都難受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路君晨就著昏暗的燈光觀察路時櫟。

    後背挺的很直,身體兩側的手也很自然的下垂。

    看不到臉,路君晨有點可惜,插著口袋往樓下走,悄悄補上最後幾句:「對了,到現在為止,成遂都以為你們第一次上床,是你做的手段,真搞笑,以你這個智商,怎麼可能,說起來哥哥你還真應該感謝我,要不是那晚把你騙到酒吧,你們也不可能結婚。」

    「所以,你真是一個卑鄙齷齪的冒牌貨,替別人的人生,偷沈筠的腺體搶他的愛人,所以,現在你也該贖罪了。」

    本以為路時櫟知道真相後會崩潰,誰知一點反應都沒有。無趣的想拉著人轉身,路時櫟猛的抽回手,一句話也不說,埋頭往外走。

    「你就沒什麼要問的?」路君晨很詫異,隔著雨簾喊。

    腳下一停,路時櫟在雨里低聲說了句話,被鳴笛和水聲蓋住。最後回頭看了眼曾經乖巧懂事的弟弟,然後毫不猶豫的離開。

    沒有時間了......

    他沒有時間去問早已發生過的事,也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就算真相將他扎的千瘡百孔,路時櫟也必須自己舔舐傷口。

    當務之急,他必須阻止成遂,就算讓他做什麼都行,只要能讓alpha消消氣。

    就像路君晨說的,偷拿了那多東西,他得贖罪,把這些東西全都還回去。

    所以,他有什麼資格和時間去唉聲怨氣,倒不如去做點什麼。

    omega背影在雨中格外消瘦,也異常堅固,踏著水坑離開老城區。

    —

    路時櫟重回到酒吧,身上濕噠噠的被安保攔在門外。

    有人眼尖的認出他是路家少爺,打哈哈的讓他進去,錯身時,手機里的新聞傳進他耳朵里。

    「塌方事件還未......成氏起訴一事......將在一周後公開庭審。」

    路時櫟刻意迴避,直到停在包廂前,用力握了握拳頭,抖著手剛準備推門,門從裡面拉開。

    何錫淵見到他很詫異,飛快在他身上掃了幾眼,挑眉朝里說:「成少,你家寶貝來了。」

    這下路時櫟的臉色更差了。

    包廂里的人全是那日在泳池裡的人,成遂身邊坐著的,也是上次那個omega。

    成遂懶洋洋抬眸,嗤笑道:「稀客啊路少爺。」

    包廂空氣很暖和,跟外面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路時櫟一下體驗了兩種溫度,肩膀縮了縮。

    侷促的往裡走了一步,不等他張嘴,成遂蹙起眉頭,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第57章 給你六天時間

    路時櫟的頭很痛,空調正對著頭頂,吹的他腦子一漲一縮,像海綿似的不斷擠壓,恨不得將腦內空氣全數榨乾。

    他沒有聽話的離開,正準備往裡走,成遂一把將酒杯扔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命令道:「我讓你滾出去。」

    陰冷、不屑的聲音穿過濕透的毛衣,精準的扎在他的軀殼上。

    路時櫟咬咬唇,繼續邁著濕漉漉的步伐上前,隔著吧檯對著alpha說:「成遂,我能和你聊聊麼?」

    成遂冷哼著喝了口酒,昂著頭,半眯起眼眸細細打量他,視線像毒蛇一般陰冷,最後用嗤笑用作回答。

    瞬時間,諾大的包廂只剩下音樂聲,所有人都在看好戲,包括包廂里陪酒的少爺小姐,各路譏諷嘲笑的目光,全數投放在路時櫟身上。

    手指緊緊摳在一起,膝蓋前一團看不清顏色的深色痕跡,將omega的狼狽全盤托出。

    路時櫟多麼希望自己能像剛才那樣,轉頭就走。可現實是不能,如果他又離開,不知道成遂又會做出什麼事。

    自尊有的時候真是一無是處。

    「可以麼?」

    無人回答,本該熱鬧非凡的包廂安靜的連眾人的呼吸聲都能聽見,路時櫟又很小聲的問了一句,還是一室安靜。

    見狀,何錫淵半做和事佬似得說:「要不我們先出去,你們聊?」

    成遂沒說話,思索良久,起身上前,撩起他額前的頭髮,露出路時櫟覆滿難堪的眼眸。

    「怎麼,原來路少爺跟我還有話聊?剛才不還挺硬氣。」

    語氣冰冷,眼眸冷漠,話里話外全都在訴控他剛才的不識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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