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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25:30 作者: 酉野
    成遂不會來的,他又在期待什麼。

    實在是受不了,周越說:「我真不明白你怎麼那麼喜歡成遂,那小子從小就是個混蛋,蔫壞的很,哪裡好?跟在他身邊的人都能往你這病房坐一圈,心裡還藏著白月光,你真的是犯——」

    懊惱收住沒說出口的字,歉意道:「對不起時櫟,我沒忍住。」

    「沒關係,」搖了搖頭,沒有深究最後沒那個字是什麼。

    垂下眼眸,掩蓋眼底的失落感,嘴角卻向上揚起,聲音恢復如常,故作鎮定的問:「你呢,最近公司怎麼樣?」

    「還成,前些日子有點麻煩,現在步入正軌,倒沒什麼事。」

    知道時櫟是故意岔開話題,周越順著話題往下聊,心裡卻一陣心酸,這個傻子,還以為他看不出來,冷不丁冒出:「時櫟,他最近對你好麼。」

    剛問完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周越你就是個傻逼!

    急忙開口:「呃,那什麼——」

    說個半天也找不到理由,閉上嘴不在說話,以免又嘴瓢說錯話。病房很安靜,除了門外走廊來往的人群,沒有任何聲音。

    過了許久,長聽見時櫟輕輕『嗯』了一聲:「一切如常。」

    沒有說好,或者不好,一切如常卻更加致命。

    他跟成遂這樁婚姻別人不清楚怎麼回事,可他自己心裡知道的是明明白白,純粹就像周越最後沒說出口的那個字一樣。

    賤!

    蒼白一笑,可不就是賤麼。

    周越待不住,嘴巴是個閒不住的主,又問:「時櫟,你真的不後悔?」

    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摸著戒指,神色恍惚道,「很多時候,不是你後悔就能從頭再來。」

    更何況他喜歡成遂這麼多年,又怎麼會後悔。

    第8章 喜歡的人

    路時櫟很早就喜歡成遂了,每一次見面,對方都會在他心裡留下烙印,直到下次見面,重新替換回憶。

    他們見面的機會不多,路時櫟也只有每次晚宴,才能躲在樓上,偷偷見到人。

    直到成年,碰見對方的機會才曾多。

    那時候他因為身體原因,休學在家治療,成遂偶爾會跟著成夫人來路家拜訪。

    今天正好周六,巧的是成夫人沒來,成遂跟路君晨相繼進門。

    暖黃色的陽光散在房內,路時櫟躲在窗簾後面,拉開帘子往下看。

    手指緊緊按在玻璃上,圓潤的指腹都壓扁了,指紋清晰的印在窗戶上。

    也不知是太陽曬的,還是過於緊張,蒼白的臉頰暈染幾分薄紅,鼻尖冒了幾絲細汗。

    庭院裡,成遂摘下耳機,側耳聽路君晨說話,時不時開口說上兩句,最後兩人哈哈大笑。

    路時櫟盯著alpha臉上的微笑,忍不住貼近窗戶。

    「櫟櫟。」

    身後傳來路母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嚇得路時櫟急忙回身,掩蓋似的把窗簾一拉,憋紅了臉,咳了幾聲。

    「咳咳——咳——」

    堵住咳嗽聲,心虛的開口:「媽媽,你怎麼回來了。」

    劉玥紋皺著眉,不贊同的看著他,邊走邊責怪道:「還不是擔心你又忘了吃藥,你就不能讓媽媽少擔心擔心你。」

    見他彎著背,想來也是難受的不行,又不願意在自己面前顯露,放緩了語氣,「怎麼起床了?是不是躺著難受。」

    說著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順著路時櫟剛看的方向看過去。

    庭院站著她的養子和成家捧在心尖上少爺,也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麼,臉上掛著笑。

    剛拉開的窗簾又拉了回去,壓下心裡的苦意,轉身拉著路時櫟往床上走,「櫟櫟,等找到配型,媽媽就帶你去醫院。」

    匹配的腺體哪有那麼容易找到,更何況omega那麼稀少,有誰會願意把珍貴的腺體給別人?等了這麼多年,有多少希望大家都很清楚。

    路母只不過是在安慰他。

    順著話點點頭,聽話的躺回床上,見路母眼眉間還夾帶著愁容,笑著說:「媽媽你別擔心,我現在好多了,而且我還不願意這麼早就回學校,想多陪陪你。」

    聽他這麼說,眉頭鬆了幾分,配合道:「是是是,有你陪著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媽媽只是不想你這麼遭罪,」說著摸著他的頭,哽咽的說,「是媽媽對不起你。」

    劉玥紋一直都很強勢,只不過遭了路時櫟這一趟實在是抗不住,再強的人都有柔軟的一面,更何況她還是位母親。

    急忙撐起身子,不善言辭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情急之下環住路母,在她後背上拍了拍。

    做完兩人都愣了。

    這種親昵的姿勢他從沒做過。自從迴路家,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就怕做錯事惹得人不喜,哪怕路家對他再好,他都不敢放肆。

    「對不起,我——」腦子清醒,就要抽回手,抬頭,看見劉玥紋含笑看著自己,抑制不住的喜悅從眼裡透出。

    嘴角抽動,對著路母開口:「謝謝你媽媽。」

    劉玥紋突然眼眶一熱,見路時櫟看著自己,不著痕跡站起來,背對著他掩住神色:「我去廚房看看,你乖乖躺著,等會媽媽上來陪你。」

    說完離開了。

    房內又剩下他一人。房間很大,收拾的很乾淨,唯一凌亂的就是角落的桌子,鋪滿了書紙,沒有多餘的裝飾,除了床邊擺著的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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