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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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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屏幕上放著依次放著其他九個大區的狀況。

    礦業區的人們停止採礦，身穿黃色曠工服的曠工們站成一排排一列列的整齊樣子，目不斜視地盯著一塊大屏幕，領頭的曠工對著鏡頭，嚴肅地說道：「礦業區始終願意為航空航天事業發展盡一切能力。自2075年以來，我們已經為航空航天事業開採了92349噸重要礦石……」

    鏡頭轉到重工業區，重工業區的工人們從工廠里走了出來，聚集在廣場上，觀看著直播。代表說道：「多年以來，我們冶鋼煉鐵，為航空航天事業添磚加瓦……」

    其次是林業區、農業區、輕工業區、黃昏區守備處等等各方代表依次發言，可以看到，工人們被統一組織收看希望號火箭發射活動，從而暫停了工作。

    聯盟組織者認為，組織人們觀看這樣具有歷史意義的發射活動，有助於增強人們的凝聚力。

    然後，大屏幕繼續播放著位於荒蕪區的發射基地的情況，可以看到，希望號火箭正穩穩地坐落在一片廣袤的試驗場地上，人員和機械設備正在撤離火箭附近，只留下希望號孤獨的影子。

    指揮室內是一派忙碌的景象，百十來號工作人員們盯著眼前的各自眼前的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

    「推進器正常。」

    「載接正常。」

    「荷載正常。」

    「報告長官，一切正常。」

    黎白然穿著考究的軍服，披著猩紅色的披風，一張俊美的臉在鏡頭前放大，「準備進入發射程序。」

    而在過渡區，殷野採訪完畢，收起了設備。

    他無意間一扭頭，看到了江允辭。

    他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嘿，小長官。」

    他邊說邊走向江允辭。

    江允辭微微頷首致意。

    殷野就像一個快樂的小鞭炮一樣邊走邊說：「小長官，我知道一個絕妙的去處，比在大屏幕前跟人擠著看直播強多了。怎麼樣，跟我一起去看嗎？」

    江允辭：「去哪？幹什麼？」

    殷野哥倆好地攬著他，「你來了就知道了，超值。」

    江允辭：「你不說，我不會走的。」

    殷野：「嗐，你這人真是……」

    江允辭：「……」

    10分鐘後，兩個人來到一座水塔前。

    這座水塔建於32年前，呈磚紅色，其表皮已經有些風化脫落，但是內部堅固的材料讓它穩穩地矗立在這。

    殷野壓低帽檐，熟練地給看門的衛兵遞了盒煙，衛兵就給他們打開了門。

    水塔配有老舊的帶鐵柵欄的電梯，殷野帶領江允辭走進去，費勁地把柵欄嘎吱嘎吱合上，吐槽著：「這電梯該換了……現在哪還有這種電梯啊……」

    電梯一直吱吱呀呀上到最頂層，殷野連忙從電梯裡出來，像是不願意多待一秒似的。江允辭緊隨其後。

    這裡是水塔的最上層，牆壁上鑲著許多突出來的「凹」字形鐵桿，形成了一架無比原始的梯子。

    殷野：「從這上去。」

    然後他帶頭爬了上去，爬到最上面，掀開天花板上的鐵門，登上了屋頂。

    江允辭登上房頂之後，視野豁然開朗。

    水塔足有百米高，是過渡區最高的建築之一，站在它的頂端，能夠俯瞰整個過渡區。高高低低的建築、稀疏的車流、星星點點的植被，全部映入眼帘。

    水塔內部十分陰冷，然而從鐵門爬出去之後，午後溫暖的陽光灑在人身上，將人烤得暖暖的。與此同時，微涼的風將兩人的衣擺吹起來。

    殷野指著西南的方向說：「你看那個方向，到時候，火箭就會從那裡發射，這裡是我發現的最佳觀景台。」

    殷野獻寶似的說：「怎麼樣，很好吧。」

    江允辭對此沒有什麼想法，他問道：「好在哪？」

    系統捂臉：「我的資料庫里有《人際交往課程》，你應該看看的。」

    殷野看著江允辭認真的神情，嘖嘖稱奇，「……我服了，恐怕只有中原基地能養出你這種活寶。」

    江允辭：「……」

    他說完「好在哪」之後，自己也怔了一下。

    自從來到人類基地，他一直奉行「少說少做，多看多觀察」的原則，以免露餡。然而在這風和日麗的水塔頂端，在殷野的面前，他卻問出了心中真實的想法。

    是因為救過殷野不止一次嗎？

    是因為殷野有把柄在他手中嗎？

    江允辭思索著，卻沒有得到答案。

    殷野：「好就好在，這麼好的風光，有我們兩個獨享，這麼有歷史意義的希望號火箭發射的場景，由我們兩個人來欣賞。」

    江允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嗯。」

    殷野查看了一下通訊器，「離發射還有15分鐘。」

    他架好攝錄機之後席地而坐，江允辭乖巧地在他身邊坐下。

    和風習習。

    殷野仰望著天空，「我小時候，我媽媽是個生物學家，她總是沉迷研究，從來都顧不上照顧我，我那時候，想當一個太空人，乘著我的小飛船呀，離開這個該丨死的星球。」

    「不過因為末日的原因，當時的政府關停了一切和人類直接生存無關的項目，就包括航空航天基地。我的第一個夢想就這樣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