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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09:15 作者: 保爾Nobody
他們沉默了很久,終於,一個少年對他禮節性笑了笑。
「你好。雷古勒斯?布萊克,四年級。」
他就坐在沉香身邊。沉香和他握了握手。「沉香——隨便怎麼叫都行。」
鄧布利多宣布了晚宴開始,長桌上憑空出現了不少珍饈美饌。雖然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對他都態度微妙,卻也不會因此停下進食——他們是真的餓了。
沉香辟穀多年,進食只為了滿足一些口欲。他只端著一杯南瓜汁喝了兩口,沒忍住皺了皺眉,察覺杯上有靈力——他是說,魔法。他嘗試用指甲敲了敲杯子,於是杯子裡的南瓜汁轉眼變得透徹,成了一杯水。
水也比南瓜汁喝起來要正常得多。他慢慢地抿著水,正在想什麼時候去找楊戩時,他的肩被拍了拍。
他回過了頭去,楊戩就站在他身後,沖他眨了眨眼睛。
「你好啊,斯萊特林的新生。」
他舅用英語打趣道。
他想站起來說些什麼,他舅搖搖頭,把他摁在座位上。禮堂里甚是喧囂,有不少其他學院的學生在偷偷打量著他們這邊。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氣氛低迷,顯然都在外釋排外情緒,沉香身邊,只有西弗勒斯一臉不自在,和那個叫雷古勒斯的孩子略帶幾分好奇,似乎在猜測這位選修課教授想要做什麼。
楊戩沖他們點點頭,然後在沉香面前,變出了一條抹額。那抹額是用染綠的天蠶絲捆就的繩跟一縷髮絲編就而成的,非常簡單,但不會破損,也充斥著靈力。
他愣了愣,然後無奈地說道:「舅舅。」
「我知道,你長大後就沒有戴過抹額了。」楊戩笑了笑,很自然地切回母語,「不過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重回少年時代,就當是我送給你的,額,分院禮物?」
他當然無法拒絕他舅的心意。於是楊戩笑盈盈地將抹額戴到了他的額間,系在他的腦後。
他抬頭看了看楊戩。「怎麼樣,有讓你回憶當初嗎?」
楊戩看著他鼻樑上的疤,與瑤姬相似的面容,那雙像極了妹妹的眼睛,和他額上的抹額,恍惚了下,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在賭場下遇到的十二歲少年。
時光若白駒過隙,轉眼千年便成了腳下的石子,再也尋不回去的路。
「……很好看,繼續戴著。」他拍拍沉香的背,回頭看向在他位置上啃骨頭的哮天,「等會兒晚宴結束來找我,我讓鄧布利多將我們安排住在了一塊兒——我帶你去看麒麟幼子。」
楊戩說著,往教師長桌走了過去。
沉香摸了摸抹額,應了聲,沒注意到身邊的雷古勒斯正意味深長地打量著自己。
晚宴結束後,各學院的級長帶領著新生回各自的寢室。西弗勒斯是完完全全不想看見沉香,直接大步離開了禮堂。雷古勒斯見他還坐在位置上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他點點頭說了句「晚安」,便往門口走去。待學生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沉香才轉過了身子看向楊戩。
楊戩抱著睡著的哮天犬,對他抬抬下巴。他便跟了上去。舅甥倆並肩走在一塊兒,霍格沃茲走廊的燭光搖晃,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我先你幾天到了霍格沃茲時,阿波羅已經帶著紐特?斯卡曼德等候多時了。」
楊戩一邊輕輕拍著哮天的背,一邊說道。
「斯卡曼德把麒麟幼子照顧得很好,那麒麟幼子也有些依賴他,我們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它安置在了霍格沃茲的禁林裡頭。我相信你已經在火車站見過海格了,他是獵場看守。他說禁林里有一群跟麒麟有些相似的生靈,叫獨角獸。阿波羅跟獨角□□流了很久它們才允許麒麟暫時與他們居住在一起。待會兒你收著點身上的煞氣,你太兇,切莫驚動了他們。」
沉香哽了下,無奈地點點頭:「明白。」
楊戩帶著他出了城堡,走上一條小路。沒過多久他們便進到了一片黑暗的森林裡,楊戩在手中聚起一團靈光,然後停下了腳步。
哮天在他懷裡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身處何方,從楊戩懷中跳下,化作細犬,叫了幾聲。
楊戩從西裝里掏出他的口琴。口琴上泛著金色的靈力,他附到嘴上,吹出了悅耳的曲兒。
這首曲兒沉香沒有聽過,應當是楊戩新編的。他正認真地記下這個旋律,忽然就聽到了呦呦鹿鳴。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楊戩身後悄悄出現。楊戩察覺了,但是故意沒有回身,而是繼續吹著曲兒。
純潔的白光也出現在了他們周邊。哮天興奮地叫著,沉香瞪大了眼睛。
潔白無瑕的獨角獸出現在了他們身邊,似乎都是被這口琴曲兒吸引而來。那個小小的身影也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正是麒麟幼子。
麒麟幼子睜著水靈靈的眼睛,跳過了地上糾纏在一起的粗枝長根,無聲落地,悄悄走到了楊戩的身後,然後蹭了蹭他的小腿。
楊戩吹響了最後一個音符,收尾,將口琴收進了衣中。
他蹲下身將身後的麒麟抱了起來,然後盤腿席地而坐,輕柔地撫過它的耳朵。麒麟愜意地蹭著他的手,伸手舔了舔他的指尖,哮天吐著舌頭熱情地蹭到它身邊,開心地發著瘋。
麒麟雖少見,但沉香先前是見過的。天子山上那隻死去的麒麟,這隻幼子的母親,是他當年跟楊戩從方壺撿來,經由他們和巫山神女的照料才慢慢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