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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00:45 作者: 我算什么小餅乾
    艾爾文神色淡淡,也看向醫生:「可有辦法治療?」

    頭髮花白的專家盯著診斷單,片刻後搖了搖頭:「恐怕沒有辦法。」

    「上將的並不是眼睛的問題,而是信息素和精神海出了問題,身體積弱,有剛好眼睛受了外傷,這才爆發出來。」

    蟲族的信息素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但凡是難以解決的疑難雜症都可以往上面套,總之八九不離十。

    希爾芙看向艾爾文,眉頭緊皺:「你不能再拖了,必須立馬開放匹配機制。」

    艾爾文道:「不是現在。」

    第八次遠征剛剛結束,第九次尚未開啟,他還有時間。

    曲夏站在一旁,問道:「這個信息素問題,對攝取信息素的形式有要求嗎?」

    醫生奇怪的看他一眼:「還能有哪種形式?」

    信息素非雄蟲自願難以提取,除了做,還能有方式?

    曲夏不在多言。

    此時還是上課時間,艾爾文還需留院觀察,他問了兩句曲夏的功課,便放他出去讀書,希爾芙愁眉不展的回到實驗室,就看見小弟子沒有一點點遲疑,一頭扎進了試劑的海洋中。

    希爾芙抱怨:「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曲夏嗆他:「擔心有用嗎?」

    他將保育箱調到合適的溫度,看向希爾芙:「我要做實驗了,你不做就走吧,晃得我眼花。」

    希爾芙罵了句小沒良心的,罵罵咧咧的走了。

    曲夏看見他消失在走廊盡頭,打開了實驗室的通風系統,調到最大,最後取出針管,抽了半管血。

    他非常好奇蟲族這個信息素的化學組成到底是什麼。

    蟲族的論文中對雄蟲信息素的研究極少,第一是珍貴,家裡的雌蟲自己都不夠用,更不用說拿出來做研究了;第二則是不易保存,信息素體外極易失活,除非哄著雄蟲在實驗室或者冷凍倉里做,不然難以提取有效的成分。

    但是曲夏就沒這個苦惱了。

    他眼疾手快的將新鮮血液裝入冷藏室,隨後打開電鏡,將血液滴在觀測台上。

    兩個小時後,他抽了七八上十管,而後耗盡了剛剛抽出的所有血液,得到了一個極小的瓶子,裡頭有個不足指甲蓋大小的瑩白色液滴。

    曲夏收起瓶子,返回別墅。

    上將在樓上處理公務,曲夏在廚房轉了一圈,任命的取出積灰的茶盞,將它們洗乾淨了。

    信息素的味道太濃了,是不能直接端上前的,用些重口味的東西掩蓋才行。

    曲夏分不輕那些罐子裡的茶,反正對他來說普洱和鐵觀音是一種東西,秉著越重口味越好的理念,他每樣抓了一點,一杯水半兩茶,混成了一杯難以名狀的奇怪東西。

    片刻後,曲夏想了想,又往裡頭撒了一把鹽,覺得不夠,又加了把糖。

    他捧著這杯不明液體聞了聞,薄荷的香氣已經完全隱匿在了茶湯背後,這才滿意端著茶盤往上走。

    曲夏敲了敲艾爾文的門。

    艾爾文:「洛克?」

    「嗯。」曲夏看著腳尖,一副乖巧的樣子:「我想找你說說話。」

    艾爾文又是一頓。

    他再次感覺到了這個幼崽和諾維爾的不一樣,他和諾維爾與其說是叔侄,不如說是扶養者和被扶養者,幾乎沒有教育外的交流,更不用說晚上找他說話。

    艾爾文揉了揉眉心:「進來。」

    曲夏閃身進入,殷勤的給他端上一杯茶,然後乖乖坐在一邊:「上將,我是來賠罪的。」

    他方才一直在找理由,絞盡腦子想了一個《叛逆少年迷途知返領悟家長良苦用心》的人設,道:「我之前不該和你發脾氣。」

    洛克乖巧的樣子看得艾爾文直皺眉,理智告訴他孩子懂事是好事,但直覺卻讓他打了個寒顫,艾爾文沉吟片刻,覺得不能打擊孩子的積極性,於是端起茶,一飲而盡。

    他猛地咳嗽出聲,表情古怪。

    ……這是什麼茶葉?

    艾爾文品茶多年,算得上茶藝高手,他凝眉注視著手中的不明液體,好半天沒品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碧螺春?不是。金駿眉?不是。毛峰?也不是……

    他緩緩陷入沉思。

    曲夏打了個哈哈,扭頭就跑。

    艾爾文還在端著茶葉端詳。

    很奇怪,這麼一杯堪稱古怪的茶葉,他卻並沒有喝出不適,反而有股熱流沿著食道灌入胃中,讓他微微發脹的眼睛都清明了一些。

    艾爾文不明所以。

    此時已到深夜,窗外夜色溶溶,他微微整理書桌,和衣入睡,卻在夢中忽地皺起眉頭。

    他的身體熱的厲害,血液涌動匯集。

    夢中似乎有什麼人抬起了他的腿,指尖微微拂動,而後他抱住那人,久未經歷過的事情驟然重現,卻與記憶中的痛苦截然不同,他的四肢痙攣發顫,軀體柔軟無力,隨後,他撥開粘膩的濕發,看清了那人的臉。

    ……洛克?

    不,夢裡的這張臉比洛克更加成熟,他似乎長大了,五官依舊清俊,但身量拔高,依舊能隱隱看見虎牙。

    洛克張開嘴,虎牙在他的腺體上斯磨,而後俯下身子,用擔憂的口氣緩緩問:「上將,我有弄疼你嗎?」

    艾爾文猝然驚醒。

    他猛地從床頭坐起來,不明白為何會做這樣奇怪的夢,他和洛克都是雌蟲,他還是洛克的資助人,資助人怎麼能有這樣的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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