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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00:45 作者: 我算什么小餅乾
仿佛雄蟲真的不在意他摔了金貴的寶貝,而是在擔憂他再次絆倒。
「……抱歉。」艾爾文握緊了手中的器件,忽然感到了一絲愧疚。
他欺騙了這隻雄蟲,利用了這隻雄蟲,他期望得到雄蟲施予的懲罰,但是雄蟲沒有。
「沒關係,是我的錯。」曲夏抱怨道:「你步履太輕健了,我老忘了你看不見。」
他們回到家,曲夏把那個大東西拖進了實驗室,然後關上了門,叮叮咚咚一陣拆卸組裝,艾爾文套上圍裙做飯,他做好了兩菜一湯,眼看著時間過了七點,雄蟲還沒出來。
照顧和保護雄蟲是刻在主星雌蟲骨子的東西,艾爾文向來嚴守規矩,心中再不屑,他也能將表面功夫做好,更何況這隻雄蟲軍師和一般的雄蟲不太一樣,他略一思索,還是敲了實驗室的門。
「閣下,請用餐,錯過了餐飯時間,會影響您胃部的健康。」
實驗室里的雄蟲充耳不聞。
又過了半個小時,要死不活的曲夏才從實驗室里出來。
小研究員動手做事的時候精神百倍,絲毫不會感覺疲憊,一旦事情做完,腎上腺素褪去,鋪天蓋地的疲倦湧上來。
他匆匆坐上餐桌,風捲殘雲的吃完飯,忽然想起了什麼,抬眼看向艾爾文,道:「唔,明天進實驗室吧,我看看你的精神海。」
艾爾文平靜點頭。
他沒有忘記軍師拍下他的最初目的,一天的和平過後,實驗終於要來了。
曲夏把飯盆推向他:「所以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養精蓄銳,懂嗎?」
艾爾文詭異的沉默了。
昨天這隻雄蟲也說好好睡覺,養精蓄銳,結果是他們睡到日上三竿,然後撿了一下午的垃圾。
隨後,曲夏夢遊一樣走上樓,匆匆洗了個澡,嘩啦啦的水聲傳來,艾爾文在一樓盤膝打坐,閉目養神的同時,微微皺起了眉。
他也想洗澡。
帝國的上將隨時維持著優雅的風度,艾爾文甚至有輕微的潔癖,他的衣服粘膩帶血,今天又出了汗,風乾後黏在身上,實在讓蟲難受。
片刻後,水聲停了,雄蟲在上面叫喚:「喂,你要不要洗澡?」
曲夏想要長期的住家保姆,保姆的身體清潔也必不可少,他可不想自己聘用的廚師一身汗味的炒菜。
艾爾文自然答應。
他摸索著樓梯走上樓,掩上浴室門,曲夏給他遞了一件衣服,是衣櫃裡最寬鬆的,但饒是如此,艾爾文清洗過後,衣衫還是崩在了身上。
他打開房門走出來,曲夏悄悄移開書,做賊似的偷瞄,他視線在艾爾文的胸肌上巡視一圈,又低頭掂量了下自己白斬雞似的身材,嫉妒的臉都扭曲了。
這個肌肉真的好棒啊!要是長在我身上就更棒了!QAQ。
曲夏身上空空蕩蕩的袍子被艾爾文的胸襟撐的快裂開了,依稀可從領口看見白皙的皮肉,袍尾堪堪蓋過大腿,露出緊實漂亮的小腿,這隻雌蟲將『修長健美』和『優雅矜貴』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穿好衣服就是優雅矜貴,不穿好就是修長健美。
他悻悻收回視線,將目光收回到手中的《蟲族高等級水平考試必備86首長詩》。
再過不到半個月,就是帕米爾星系一年一度的蟲族高等級水平考試了。
即使是處在帝國的邊陲,帕米爾星系的未成年崽子們也有參加高等級考試的資格,如果能錄取主星的大學,或許就能擺脫這個貧窮的星系。
曲夏從沒想過一直呆在帕米爾星,他是雄蟲,身份太敏感了,在帕米爾星就是被瓜分的份,雖然現在他混到了幫派的軍師,但幫派里不少頭目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一旦身份暴露,曲夏不敢想像他的下場。
當務之急,他要通過高等水平考試。
數學物理什麼的不難,曲夏從小成績好到大,當慣了學霸,看兩遍書他就會了,難得是文學鑑賞和詩詞。
他本來共情能力差,語文能力不好,加上不是本土蟲,對歷史典故一無所知,就好比一個從不知道南宋北宋,不關心王朝更替的人,是必然是讀不懂『笑談渴飲匈奴血』『家祭勿忘告乃翁』的,曲夏也處於完全抓瞎的狀態。
於是他背著背著,就開始看旁邊的艾爾文。
雌蟲跪坐著閉目養神,姿態閒適自然,哪怕袍子短了一節,也絲毫不影響他鎮定自若的狀態,而曲夏看著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好像摸……」
柔弱的文職人員總是覬覦著不屬於他的東西,比如胸肌,比如腹肌,曲夏悄悄捏著自己柔軟的小腹,心想:「肌肉是個什麼手感呀?也是軟的嗎?」
艾爾文不知道雄蟲在惦記什麼,但他敏銳的察覺了曲夏的視線,於是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閣下的嗎?」
「——!」曲夏心虛的收回視線,胡亂指著書頁上的一句詩:「那啥,你能幫我解析下這首詩嗎?」
他舉起書蓋過頭,將腦袋藏在後面,讀了一遍詩詞。
艾爾文點頭,而後緩緩敘述。
詩詞歌賦同樣是貴族雌蟲的必修課,那有助於培養他們優雅的氣質,艾爾文每門功課都出類拔萃,這門也不例外,他看不見任何參考資料,單憑記憶,將詩人的生平紀事,詩句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條理清晰邏輯縝密,聽完過後,詩中的情景便理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