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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00:45 作者: 我算什么小餅乾
伊西斯嘆了一口氣。
他解開了睡衣的系帶,從床的邊緣滑入被子,貼上了雄蟲的背。
楚修全身都僵住了。
雌蟲似乎在剛才極短的時間內洗了個澡,微涼的水汽和桃子味沐浴露的味道一起襲上來,他的後背似乎成為了除開眼鼻舌耳之外的又一大感知器官,在過分的刺激下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楚修將臉整個埋進了枕頭裡。
伊西斯將手放在他的頭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揉著發頂柔軟的呆毛:「不想理我?」
楚修將臉埋的更死了。
雄蟲生氣的方式真是太奇怪了,如果是其他家的雄主這麼生氣,雌君早就去跪地下室了,或許還有各種各樣奇怪的刑罰等著,但是伊西斯現在完好無損的躺在床上,甚至還摸著雄蟲的頭,他絲毫不擔心雄蟲會施加懲戒,只擔心雄蟲會被悶死——他埋的太嚴了,就像一隻蘑菇被種在了枕頭上。
伊西斯想把他扒過來,避免他埋的太死閉了氣,但是雄蟲的力氣意外的大,無論如何也扒拉不動,像是紮根在枕頭上了,他只能輕聲叫他的名字:「Cointreau?」
「楚修?」
「小修?」
每一個稱呼都石沉大海。
「好吧。」伊西斯深吸一口氣,像是妥協了一般,他將金絲眼鏡取下來放在床頭:「如果叫Cointreau,叫楚修你都不肯理我……」
他黑茶色的眸子注視著楚修,舌尖貼在下顎,嘆息一般緩緩吐出兩個字
「雄主。」
那麼輕那麼慢,似乎等不及被人聽見,就要散在空氣里。
但是楚修聽見了。
他甚至顧不上裝蘑菇了,飛快的翻過身,一臉震驚的看著伊西斯。
……他剛剛叫了什麼?
伊西斯不是傻子,他經營多年,洞察人心,其實剛剛在飛行器上,他就大概知道雄蟲在想什麼,只是這種猜測太過驚世駭俗……雄蟲因為質疑雌君不夠愛自己而獨自生悶氣,這種事發到星網上,大概會被嘲笑得了癔症。
伊西斯嘆氣,揉了揉楚修的發頂,很平和的敘述:「我已經是你的了。」
「我們結了婚,擺了酒,名字一起出現在主腦上,除非我犯了大錯你將我休離,否則,我永遠都是你的。」
真是奇妙,伊西斯擔憂他的年齡與雄蟲不夠匹配,擔憂他的信息素障礙無法和雄蟲結合,也擔憂他不能為雄蟲孕育後代,但他們之中,雄蟲居然才是那個更患得患失的。
他們之中,楚修明明是這段關係中身居高位,掌握著主動權的那個,但是他現在看上去又萎靡又委屈,伊西斯心疼的不行,這隻雄蟲這麼好,他怎麼捨得讓他這麼難過。
可惜在應對鬧彆扭的小朋友方面,伊西斯經驗不足,表送了,房子送了,寶石也送了,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任何哄人的手段,於是他洗了澡,換了睡衣,最後執起楚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他說:「我們不等了,你來吧。」
由於信息素排斥症的緣故,楚修和伊西斯很少直接接觸,他們一般隔著衣服抱一抱,禮貌性的親一親臉頰。
楚修像被燙到了一樣,猛然收回了手。
他緊張的盯著伊西斯的臉色,仿佛手底下不是光潔細膩的皮膚,而是滾燙熾熱的岩漿:「你沒有不舒服吧。」
「沒有。」伊西斯道,他只是有些彆扭,雄蟲對待他的態度太像對待瓷娃娃了,但是哪怕是他這樣滿身是病的雌蟲,也不至於如此脆弱。
「來吧。」他再次執起雄蟲的手,像循循善誘的師長,在指導學生解開禮物的包裝:「別害怕,標記我,沒關係。」
明明他才是會在這場事件中受傷的一個,他卻叫楚修別害怕。
伊西斯確實不害怕受傷,總要有這一遭的,況且Cointreau這樣的雄蟲,再怎麼樣也不會多疼,就算他有信息素障礙,也只是在不怎麼疼的基礎上稍微疼那麼一些些,伊西斯不覺得他受不住。
疼痛而已,每個雌蟲都習慣了,況且接受雄蟲這件事,又怎麼可能不疼呢?
那麼多的前輩親身經歷,那麼多的影視作品拍攝記錄,這種事情就該是疼的,無法是疼多疼少罷了,伊西斯不怕疼,每次注射針劑引起激素強烈反彈的時候,都會引起劇烈的疼痛,只要不致死,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楚修猛的搖頭。
他一退再退,脊背抵住了床頭,仿佛前方的是什麼洪水猛獸:「不行,必須等你好了。」
他捨不得伊西斯疼,一點點也不行。
「你把睡衣扣子繫上。」他疾言厲色,卻沒多大威脅力,伸手推了推被子,堆在伊西斯身上,將他連著胸口帶鎖骨都擋了起來,只露出一截脖子:「我又不是什麼色中餓鬼,說要等你好了,就要等你好了。」
雖然某些地方已經悄悄的不對了。
伊西斯看著他,眉目中染上了一縷笑意。
他移開被子,慢條斯理的系上扣子,優雅的像是藏家在用天鵝絨布給寶石擦灰:「那Cointreau還願意理我嗎?」
楚修想硬氣一點,說不願意,又怕伊西斯一言不合又解扣子,於是胡亂點頭:「理你。」
他一口喝掉了牛奶,面對著伊西斯躺下,將頭蹭到自家雌君的懷裡,將腿擠了過去,小小聲:「讓我蹭蹭。」
血氣方剛的,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