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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00:45 作者: 我算什么小餅乾
他的財產,現在本就是楚修的財產。
楚修貼在他的頸側,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那不一樣。」
伊西斯答應的那麼乾脆利落,讓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下來。
調酒師Cointreau見慣了風月,無數的客人在酒吧里來去,其中不乏商賈巨富。他們送出過很多好東西,珠寶,名表,豪車,甚至於香港中環和摩納哥海畔的豪宅。但這無一例外,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施捨態度,他們不在乎調酒師們喜不喜歡這塊表,這輛車,只是他們手中剛好有,就這麼賞出去了,就像老爺打賞戲子,皇帝賞賜奴才。
而他們只有接著賞,卻絕不能開口要,譬如金主有兩塊表,一塊萬寶龍,一塊百達翡麗,就算他們價值相同,但假如金主說賞萬寶龍,你就絕不能覬覦那塊百達翡麗。
但是楚修現在在開口要。
他知道伊西斯一定會給,而且是用那種包容的,無奈的,無論楚修要了什麼,他都會給。
這讓他感覺被愛著。
前世的楚修也經手過不少好東西,但是為了還賭債,無一例外,到手還沒捂熱乎,就被他轉手賣掉,當時楚修自詡淡泊,對那些東西並無多大興趣,但他現在有種奇異的補償心理,他沒有多喜歡,但他想要。
於是楚修貼下去,接著小小聲:「還想要飛行器……」
他自己也覺得這話說的有點無理取鬧了,像已經被家長滿足的願望,卻還貪婪著想要再許一個的小孩子。
但他就是想說。
伊西斯無奈的抬頭,像是不明白楚修忽然怎麼了,他資料中的楚家少爺嬌奢淫逸,藏品無數,但他認識的Cointreau卻並非如此,小朋友從未對這些財物流露出過多的興趣。
但這並不妨礙他抬手揉揉楚修的腦袋,無奈道:「好。」
楚修再次被滿足願望,於是他接著許,這次他看上了伊西斯腕上的表,那是一款鎢鋼質地,錶盤鑲金的表,清透的藍寶石鏡面,看著就不便宜:「想要這個。」
伊西斯的無奈已經要溢出來。
他抬起手腕,解下那隻表,把他帶在楚修的手腕上:「嗯,好,還想要什麼?」
楚修不說話了。
片刻後,他忽然俯下身子,把伊西斯抱了個結結實實。
他本就比依伊西斯高,又坐在伊西斯的腿上,此時這樣撲過來,便將伊西斯的臉悶在了他的胸口,雄蟲剛剛成年沒多久,身材卻意外的好,鮮活的肉體被包裹在薄薄的一層衣服下,心臟在胸腔中跳動,血液在皮膚下流動,給膚色染上薄紅。
橙花的氣味太過濃烈,伊西斯的鼻尖溢出薄汗,他有點撐不住了,想伸手推開楚修,卻聽見楚修鼻音悶悶的吐了一個字:
「你。」
「還有什麼想要的?」
「你。」
只有你。
楚修太想了,想的不行,伊西斯就是他前世今生加起來看到過的所有寶貝中,最大最耀眼的那個寶貝,鑽石與他相比缺少溫潤,矢車菊與他相比缺少厚重,他就像華國人最鍾愛的古玉,越是觀賞,越是喜愛,越是靠近越是心折,楚修甚至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這塊寶貝就砰的掉進了他懷裡。
於是他像發了不義之財的竊賊,像盤踞在金幣上的巨龍,他要牢牢的抱住伊西斯,把這塊珍寶護在懷裡。
伊希斯頓住了。
雌蟲給雄蟲花錢天經地義,嫁給楚修之前,他甚至做好了身死的準備,更不會吝嗇於花費錢財,事實上伊西斯對自己定位清晰,他就是楚家的輸血瓶,雄蟲的取款機,但雄蟲討要房子,車子,還有表的時候,語氣都非常平靜,只有說到那個「你」字的時候,他才緊張起來。
就好像對雄蟲而言,擁有別墅和飛行器,都不如現在維繫著的這個擁抱重要。
伊西斯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自以為已經做好了準備,當雄蟲真正長大,能夠以一種成熟的心態在開始一段成熟的感情時,他能從容退場,但現在,他稍微有一絲遲疑。
體驗過這樣炙熱的感情,如果再失去的話,接下來的漫漫長夜,一定會很難熬。
伊西斯嘆了口氣,他解開西裝的第一顆扣子,讓帶有蟲紋的後頸暴露出來。那處的顏色與普通雌蟲不同,是一種非常深邃的紅,類似於葡萄酒的顏色,紋路像纏枝蓮那樣纏繞在冷白的皮膚上,顯得妖艷又瑰麗。
伊西斯說:「它淡了一些,但是還要很久。」
楚修顯而易見的愣了一下。。
片刻後,他從伊希斯的腿上跳了下去,咬牙切齒道:「我不是說那種要!」
見鬼,他明明是很認真的想要表達內心的情感,伊西斯怎麼會曲解為那種意思?
他提起食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直播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或許是雄蟲的行為太過勁爆,他的那場短短的直播被剪成了無數的切片,在各種各樣的視頻平台傳播。
有人剪了雄蟲的黑暗料理,有人剪了他最後直視攝像頭時那張漂亮的面孔,更多的人剪了伊西斯揉他頭髮的那一下,當時攝像頭正對著白牆,只能看見兩人的剪影,少年翹起的呆毛被按下去,帶著撒嬌意味的聲音傳來,怎麼看都是無比溫馨的場面。
遲鈍的網友還如墜夢中,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而敏銳的網友已經重拳出擊,滿倉了群星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