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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00:45 作者: 我算什么小餅乾
以前還是人類的時候,楚辭的父母也經常出差,那時他還是高中,用微波爐熱父母留下的飯菜,再用醬汁拌個面之類的,能湊合兩個月,現在還有了機器人管家三三,諾維爾也就出個差,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直到離別那一刻來臨,才發現無論設想的有多好,無論演習過多少遍,澎拜的感情根本難以抑制,他和諾維爾抱在一起親了很久,直到唇瓣分開,楚辭的手還插在諾維爾的頭髮里,將他往懷裡按,不肯輕易放手。
諾維爾依在他的肩胛,微微動了動:「……雄主。」
「抱歉。」楚辭後退一步:「略有些失態了。」
諾維爾搖搖頭,他其實很喜歡楚辭略有些粗暴的動作,雖然軍部都說他冷麵少將,但他和楚辭在一起的時候,楚辭才是那個情緒更穩定,姿態更平穩的。
他的雄主溫柔的像一汪寧靜的湖泊,似乎能包容下所有的疲憊和倦怠,但諾維爾總有一種感覺,楚辭不是對特定的誰才這樣,他是一直這樣,無論面對著什麼,花開花謝,時移世遷,湖泊永遠寧靜深遠。
只有楚辭粗暴起來,諾維爾才能確認他的愛。
諾維爾抵住楚辭的額頭,他們的瞳孔里都只有彼此,在雄蟲略有些焦躁和煩悶的情緒里,少將的膽子忽然就變大了,他摟著楚辭的肩膀,問:「我能提一個要求嗎?」
楚辭點頭:「當然。」
諾維爾頓了頓,又頓了頓:「這幾個月,您不要接雄保會的電話。」
現在的氣氛那麼好,諾維爾說要什麼楚辭都會考慮的,但他沒頭沒腦來了句不要接雄保會的電話,楚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應下了:「好,我不接。」
諾維爾抿唇,還要說話,空中忽然傳來了機器擠壓的巨響。
在他們的頭頂上,那架鐵灰色的飛行器向花園這邊傾斜了一點。
諾維爾赫然抬頭,表情變冷。
林恩正把臉貼在玻璃上,腮幫子都被他擠懟變形了,他用手肘反懟身邊的戰友:「起開,壓倒我了。」
戰友扯著林恩的頭髮,想把他的臉從車窗上扯開:「就你臉大,什麼都看不見了。」
身後傳來不滿的聲音:「讓開吧兩位,你們看了多久了,我這裡才是一點都看不見!」
「要不要點臉啊。」
「就是。」
他們一堆疊在一起,將車窗堵的嚴嚴實實,就為了看一眼長官的八卦。
諾維爾曾經是軍部最被同情的少將,新婚燕爾便犯了罪,被剝除了一身的榮譽不說,還面臨著流放的結局,軍部提起他,無不扼腕嘆息,但後來峰迴路轉,少將突然就回了軍部,當時不少軍雌還背著長官下注,壓諾維爾還能在第一軍待多久。
林恩依稀記得,當時壓注比高達50:1,因為大家都熟知雄蟲的秉性,也都知道少將有很大的概率還得回教管所,甚至不少第二軍第三軍和諾維爾有過節的蟲翹首以盼,就等著他徹底跌下神壇的一天。
年少成名,履歷輝煌的諾維爾是軍部最耀眼的寶石之一,若能親眼見證他跌落塵埃,摔得支離破碎,想必能成為茶餘飯後的一大趣談。
但是少將沒有摔下去,他的雄主接住了他。
還在第一軍服役的雌蟲或多或少聽說了楚辭的大名,知道他喜歡開一架紫茄子飛行器,在軍部門口來去,知道他為了諾維爾來了軍部兩次,知道他赦免了雌君所有的罪過,兩蟲還在食堂手拉手吃飯。
如今楚辭的名字流傳之廣,在第一軍內部已經和諾維爾並駕齊驅。
故而今天來接少將,軍雌們都想看一眼楚辭長什麼樣子,這才全部擠在了飛行器的一邊。
他們看著雄蟲和雌蟲一起從家門出來,少將提著箱子,而楚辭穿著暖色調的高領毛衣,站在齊腰的秋海棠里,身姿修長,五官俊朗。
他看諾維爾的時候神色柔和地滴水,在離別時,他張開雙臂,將雌君抱進了懷裡。
「嘶——」
林恩等蟲欣羨中疊著點嫉妒,眼巴巴地盯著下頭,飛行器里發出了一陣『嘶』的聲音。
然後在他們酸溜溜的視線里,諾維爾忽然上前一步,吻上了楚辭。
他們先是嘴唇微微磕碰,再是位置反轉,楚辭從被動接受到主動索取,最後將諾維爾按在了門上,等到一吻暫歇,他們還不願意分開,唇瓣貼著唇瓣,楚辭將手放在諾維爾的後腦,微微摩梭著少將月光一樣的長髮。
林恩與同事:「……」
他們吻的那麼用力,那麼渾然忘我,仿佛空中的這架飛行器不存在。
飛行器內部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角落中率先傳來一個聲音:「……臥槽。」
起飛的時間到了,諾維爾揮別楚辭,上了飛行器。
他在靠窗的地方坐下,擦了擦窗戶上的霧氣,楚辭沒回屋,還站在花園裡,軍用飛行器的窗戶都貼了防窺膜,外頭是看不見裡面的,諾維爾便坐在那,隔著玻璃描畫楚辭清俊的眉眼。
林恩和戰友手忙腳亂的操作飛行器,誰也不敢往諾維爾身邊湊,他們被諾維爾這個描窗戶的行為搞得渾身難受,眼觀鼻鼻觀心,都坐在椅子上裝鵪鶉。
林恩偷偷瞄了一眼諾維爾的唇角。
諾維爾冷淡回望。
林恩收回視線,低頭玩光腦。